那個知客僧獰笑道:“我尋思着那個魏小姐過去樑夫人那裡,也不是一時半會的能脫開身。我們先把這茶水送過去,將那些小丫鬟婆子都引走,然後再趁機放倒兩個小丫鬟,那蘇小姐,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麼?”想到那如凝脂般嫩滑的皮膚,知客僧突然覺得,今日真是天賜良機,樑夫人來進香,引走了知府千金,剩下的那些奴僕,就不足畏懼。等自己得了手,就不信那個蘇小姐敢大聲囔囔出去?她不要做人,還要顧忌自己的蘇家體面,還有魏小姐的名聲。
知客僧想不到,自己的這番言語全部落到一個人的耳朵裡,那個人剛剛從蘇絳脣的方向過來,聽到這兩個yin僧說的話,哪有不明白的?想到那樣聰慧的女子,即將遭受到滅頂之災,那個人突然生出幾分不忍之情。
高高瘦瘦的和尚還是不放心,“萬一有人撞破了,怎麼辦?”
那個知客僧頓時有了幾分氣惱,道:“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居然畏手畏腳的,還是男人麼?天底下的女人,哪個不怕醜的?敢大聲囔囔出去,我們就不會說那個蘇小姐有心勾引我們麼?佛門淨地,若真是安分的女子,怎會和僧人牽扯不清?”
那個高高瘦瘦的僧人被知客僧一激,也有了幾分膽氣道:“我自然不是怕那個蘇小姐,不過是怕主持知道了,發落我們。”
知客僧露出一絲藐視的神情道:“主持?他算什麼東西,如今那個姓趙的死了,以後的事情,還不一定是誰做主的。聽我的,保準你有美女享用,若是不肯聽我話,你也只能用那些人用剩的殘花敗柳。再說,你是沒有看到那個蘇小姐,長的可真銷魂,你若是跟她春風一度,只怕是死也甘願。”
九俗顧顧梅顧四。高高瘦瘦的僧人被知客僧這麼一引誘,當下點頭道:“行,我聽你的。”
知客僧拍了拍的他肩膀道:“你放心,有我在,定然有你好酒好肉的日子。”
躲在牆的背面偷聽的人,悄悄握起了拳頭,這些人渣,怎麼老天爺都不收拾去,好好的良家女子,他們居然也敢染指,真真是沒有把王法放在眼裡了。
不過,那個人也沒有立即跳出去,阻止這兩個僧人,只是悄悄尾隨着兩個僧人——
“篤篤”敲門聲引起了屋子裡的人注意力,紫玉揚聲道:“誰啊?”
“是小僧無色,給施主送茶水來了。”那僧人的聲音如珠玉濺玉盤,十分的悅耳動聽。
蘇絳脣聽了他的話,微微皺起眉頭,道:“外頭不是還有婆子和丫鬟麼?怎的沒有聽到響動?”
紫玉聞言,也生了幾分警惕,道:“那把茶水擱在外頭就是了,我們家小姐如今正身子不適,不大適宜見外人。”
“施主若是身子不適,那更應該就醫纔是。”無色聽了紫玉的話,急忙回答道:“在下不才,略通岐黃之術。”
蘇絳脣的眉頭皺得更深,紫玉見了,也明白蘇絳脣的意思,於是道:“多謝師傅掛懷,奈何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免了吧。”
“在下是出家人,在佛祖的眼裡,無男女之分。”無色巧妙答道。
“這話從哪裡說起?”紫玉嘲諷一笑,“若是無男女之分,爲何男人叫做僧,女子叫做尼姑?真真是打嘴的話。”
“姑娘,好生厲害的一張嘴,小僧嘴笨,說不過姑娘的。”無色嘆息道,“小僧不過是一番好意罷了,既然施主不領情,小僧也只好告退了。”
等了半響,紫玉沒有聽到動靜,就開門出去瞅瞅,見外頭也沒有人,纔對蘇絳脣道:“小姐,奴婢出去找那些丫鬟婆子去,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青天白日的,就不見影了,回頭,我們可得好好敲打一番纔是。”說着,紫玉就走出門口。
珍珠見紫玉怒氣衝衝走了,有點不放心,就對蘇絳脣道:“奴婢還是跟着出去看看,萬一紫玉姐等下發脾氣,擾了佛門的清淨就不好了。”說着,也沒有等蘇絳脣回答,珍珠就跑了出去。蘇絳脣想攔住珍珠,卻沒有攔成功,心底有了幾分氣惱,這個珍珠,實在是不像話,也不等自己把話說明白,怎的就稀裡糊塗跑了出去,萬一等下有人過來,自己怎麼應付?一想到這裡,蘇絳脣的臉色刷地白了下來。
調虎離山計,雖然是最平常的計謀,卻是最管用的。想到此處,蘇絳脣急忙站起身,要去關實那扇門,誰知道,手還沒有觸到門栓,那門就被推開了。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再加上兩個人臉上流露出的那種貪婪之色,蘇絳脣再愚蠢,也明白了眼前的兩個人,只怕早把紫玉和珍珠放倒了。
倒退幾步,蘇絳脣抖着脣道:“你們要什麼東西,我都給你們,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她的手不知不覺按向了手裡的鐲子,這裡頭,有蘇錦送的東西。
那個知客僧摸了摸自己渾圓的肚皮道:“怎麼樣?我尋得貨色,果然是上等吧。”那個高高瘦瘦的,此刻哪有什麼心思誇知客僧,只是道:“這樣絕色的小娘子,真是十年少見,我還道那知府千金是個美貌的,卻不知道,眼前的小娘子,也是一個天香國色。”
蘇絳脣想不到,如此好聽的聲音,會是一個如此猥瑣的僧人,心底不禁暗嘲自己的輕敵。若是自己經心一點,這樣的意外,本來不該發生。身子繃得緊緊的,蘇絳脣已經動了殺機,這兩個人,若是識趣退下去,自己也就饒他們一條狗命,如若不然,她手腕裡的銀針,刺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結果,爲美色所迷的男人,怎麼會有理智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