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跟跟聯跟能。阮沉魚看着她委屈的模樣,冷哼一聲,“你是不是最近閒的慌?要不要送你去千秋殿當值。”
那個宮女聽到千秋殿就嚇得渾身顫抖,連連求饒。
阮沉魚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這些宮女,真以爲得了自己的青眼,就可以在自個兒面前張狂起來嗎?真真是蹬鼻子上臉的下作東西。
阮沉魚不理會那個宮女的求饒,徑直扶着另一個宮女的手走掉了。現在,她沒有那個心思收拾一個小小的宮女,她必須趁着王賢妃沒有拿捏住她的時候,找到解決的辦法。要不然的話,王賢妃若是有心害自己,一計不成,總會有第二計的。在這個宮中,真正能壓制王賢妃的,莫過於太后。“移駕鍾粹宮。”
王庭宣回到家中的時候,就沒有看到樓輕雲,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在意,去了書房看書,然後喚人擺飯,自己單獨在書房裡吃。
等他在書房裡睡上一覺,起身的時候,發現外頭飄着雪,就問自己身邊的小廝道:“夫人回府了嗎?”
“沒有,老爺。”小廝恭謹答道。
王庭宣聞言,臉色一黯:“這些日子,夫人是不是都去那邊了?”
這個小廝跟着王庭宣身邊多年,自然曉得王庭宣的意思。“是的,夫人每日都去。”
王庭宣的心中早就猜出了這個答案,問出來,不過是要證實一下。這些日子,他和樓輕雲很少碰面,準確來說,他醒來的時候,樓輕雲已經起身走了,他回來的時候,樓輕雲在睡覺。
說實話,若是王庭宣有心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他不想面對樓輕雲,總是覺得,和樓輕雲在一起,他不自在。至於是爲什麼,王庭宣說不上來。
望着菱花窗外飄着的鵝毛大雪,他出了一會兒神,最後,低低詛咒一聲,就喚來了小廝準備馬車。
馬車噠噠向前駛去,王庭宣的心緒不平,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焦躁不安。等馬車停到了相府門口,王庭宣望着相府兩個大字,眼孔一縮,緊握雙拳。這個地方,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回來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王丞相剛好也從外頭回來了,遇到王庭宣,見他站在門口,就關心問道:“怎麼了?”
王庭宣轉過頭望着自己的父親,眼裡一片淡漠:“我妻子在裡頭。”
王丞相聞言,臉色一沉,宮裡的那個不消停,家裡的這個也無法無天了。“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王庭宣冷笑,眼裡的寒意逐漸聚攏,“交代?你每次給我的交代,還不都是那樣?送幾樣東西安撫我,這跟打發乞丐有什麼分別?我告訴你,若是輕雲在裡頭有什麼損傷,我會親手拆了相府的大門,去敲登聞鼓。”他的人,是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即使,這個人不是他一開始就想要的人。
王丞相聞言,氣得全身顫抖,卻無可奈何,他知道,妻子的做法,放在外頭,按個不慈的罪名還是輕的。“相府得不到一個好字,你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記住,你姓王,不是姓丁,姓陳。”
王庭宣聽了此話,直覺得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也許,我情願姓丁,姓陳,也不要姓王。”他逼視父親道:“你真以爲你一個人可以隻手遮天嗎?這些年來,你青雲直上,是因爲你氣數未盡,若是到了……”
還沒有說完,王庭宣就捱了王丞相一個耳刮子,王丞相指着他的鼻子道:“逆子,我若是得不到一個好字,你能好到哪裡去?這相府,就是你的根,若是沒有了根,你憑什麼青雲直上?”
“我不要青雲直上,我只要我娘。若是我娘能回來了,我情願什麼都不要,帶着她去乞討也好,做奴才也罷,我這個做兒子的,養的活她一個人就行了。”王庭宣的眼圈紅了,“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我只要我娘平安。”
王丞相的身子一震,多少年,都沒有聽到兒子叫娘了。其實,王庭宣並非相府的真正庶子,他是外室生養下來的,養到五六歲才進府的。這也是爲什麼王丞相的妻子,會那麼嫉恨王庭宣的母親原因,也是爲什麼要殺害她的理由。“你走吧,輕雲這孩子,我會讓人送回去的。”
王庭宣抿嘴,最後冷冷道了一句:“以後,不要叫那個老東西找藉口來找她,若是真折騰出好歹,壽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王丞相看了兒子一眼,最後擡腳往裡頭走去。
王庭宣的小廝走上前,對王庭宣道:“老爺,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等?”
“等。”王庭宣扔下一個字,就走回馬車裡,將馬車駛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沒有一會兒,相府的門又打開了,樓輕雲帶着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然後相府的門砰地一聲闔上了,留下兩個弱女子留在門口。“夫人,怎麼辦?”
樓輕雲輕輕喟嘆一聲,公公回來就和婆婆吵架,結果,累及池魚,就將自己趕出門,而早上,她來的時候,是坐着相府派來的馬車。當然,若不是相府的嫡母派馬車過去,樓輕雲也不會輕易上相府來招人嫌,這幾日下來,她都覺得過了幾年那麼久。
“走吧。”樓輕雲望着鵝毛大雪,心中期望,在還沒有凍死之前,能走到家裡就好了。
樓輕雲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聽到馬蹄聲,回頭望去,卻看到自家的馬車停在了面前。
王庭宣掀起簾子,見到樓輕雲和丫鬟一身單薄立在風雪中,那臉色比墨還黑,“上車。”
樓輕雲的心一顫,突然有點害怕面對王庭宣。
在丫鬟的攙扶下,她坐上了馬車,然後縮在一個角落裡怯怯看着王庭宣。
王庭宣的心中本來有幾分怒意,可看到妻子怯弱的模樣,不由地一軟,道:“大雪天的,你怎麼穿這麼少的衣衫?”
樓輕雲的眼裡涌上了一抹溼潤,她怎麼敢對丈夫說,每次她穿着厚厚的衣衫過來,那婆婆就有辦法弄到她什麼衣衫都穿不了,最後穿着丫鬟的舊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