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防患於未然

蘇銳聞言,也十分歡喜答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孩子若是生下來,就是蘇家的長子,真真是喜事一樁。”

宋氏的眼裡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嘲諷,可對着蘇銳依然是笑容滿面,“老爺,懷着身子的婦人是不可久站,還不讓妹妹早點進屋歇息。”

蘇銳見宋氏如此大度,心裡的不安一下子消散,道:“是,是,還是夫人說的有理。秀芹,你就先去西跨院歇息,等過段日子,我讓夫人收拾好屋子,讓你搬進去住,如何?”

宋氏和姨娘見蘇銳用商量的語氣跟秀芹說話,心不禁咯噔一下,這蘇銳態度似乎也太軟和了一點。

秀芹對着蘇銳和宋氏福了福身子,然後道:“謝老爺和夫人的恩典。”

宋氏揚聲道:“香嬤嬤,你還不快扶姨娘入屋歇息。”

“不行。”秀芹出聲拒絕道,等意識到宋氏的身份,急忙解釋道:“夫人的好意,秀芹心領了,只是秀芹一直由宋嬤嬤服侍慣了,若是一時換了人,怕是用不慣。”

“是啊,這宋嬤嬤是個妥當的人,這一路上都是她打點着秀芹的起居。再說,你身邊也沒有什麼人服侍,若是把香嬤嬤給了秀芹,只怕你也不慣。”蘇銳幫腔道。

“爹,那絳脣怎麼沒有個嬤嬤服侍?”蘇絳脣在旁插嘴道:“姨娘身邊有宋嬤嬤,娘身邊有香嬤嬤和寧嬤嬤,可絳脣身邊卻沒有。”

蘇絳脣的話,讓蘇銳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他心裡頓時涌起了愧疚,剛纔只顧着秀芹和宋氏,卻把唯一的女兒給晾在一邊,再細看女兒的身高,似乎比之前高了許多,愧疚之心更深了。摸了摸女兒的頭髮,蘇銳道:“姐兒身邊也有嬤嬤服侍,可姐兒忘記了嗎,在你三歲那年,嬤嬤得了重病去世了,後來派了其他嬤嬤服侍姐兒,姐兒偏偏都不喜歡,這事,還鬧到你奶奶面前了。”

蘇絳脣目光閃了閃,對那個嬤嬤,她其實沒有多大的印象,唯一記住了,就是因爲這個嬤嬤的死,她大鬧一場,之後,她身邊服侍的人就是翡翠幾個。

“那,我想要個嬤嬤,可不可以?”蘇絳脣望着父親的臉道。

“可以,當然可以,只是,你告訴父親,你要嬤嬤做什麼?是不是屋裡服侍的人不好?還是說,一時高興想要個嬤嬤?”蘇銳看着女兒紅撲撲的臉蛋,重逢的喜悅在這一瞬間特別明顯。

蘇絳脣揚起笑容道:“女兒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若是身邊有個嬤嬤提點一下,女兒也不容易做錯事情,爹,你說對不對?”

以前的她,對身邊的丫鬟採取放縱的態度,尤其是幾個貼身丫鬟,對她們猶如親姐妹,可結果是什麼,一個爲了爬上宋子俊的牀,不惜背叛她,一個爲了錢財成了趙婉婉的眼線,還有一個,表面上溫婉迷人,實際上心腸惡毒,自己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居然暗地裡給自己下了藥,若不是機緣巧合,或許她也拖不到孩子出世就先去了。剩下的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卻聽信讒言,居然打發人牙子賣了她。聽說,那個丫頭被賣到青樓,一時想不開,墮樓而死。那次,從其他丫鬟那裡聽到這個消息,蘇絳脣足足誦讀了三日的往生咒,可現在的她知道,就算是三百日的往生咒,也比不上那條人命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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