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倀這東西我倒是知道的,有一個成語就叫做爲虎作倀,虎倀是指的被老虎吃掉的人化成鬼之後不得解脫,被老虎煞氣所攝化成虎倀鬼成爲這隻老虎的奴隸爲它做事,倀鬼在鬼當中也是一個很大的分類,不過大多的倀鬼實力一般,只是炮灰的水準。
張蟬接着解釋道:“虎倀你們應該都知道,宋代有一個故事,說是有一位武陵人經過一處地方的時候順便在哪裡借宿了一晚,他無意間發現了借宿哪家主人的女兒頭上貼着一張寸許的白條,這人就順手把枝條給拿了下來,可是沒多多久忽然不知哪裡出現了一個老太婆悄悄又給這女孩的頭髮上貼了一張紙條。”
“這人再次把紙條悄悄拿下來,但是那老太婆沒過多久又再次出現了,反覆幾次之後這人察覺不對,就把主人給喊了起來,沒過多久,一隻巨虎忽然從院外闖了進來,不過因爲院中的人都已經起來了,衆人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把這老虎給打死了!”
“那老太婆就是虎倀鬼了,虎倀鬼平日中在老虎活動的範圍內到處遊蕩找尋合適的人給自家老虎吃,它們發現合適的人選之後就會以各種方法給老虎做下標記,事後老虎循着標記就會找上門來,而這虎倀咒就是以虎倀鬼的靈感來發明的咒術,只要在你的身上下了虎倀咒之後就相當於給老虎下了標記。”
“當然,現在社會早就沒有老虎出來吃人了,所以這趕過來取人性命都是屬虎的人,它們被虎倀咒迷惑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識,剛纔這開車的人直愣愣的撞過來肯定是受到了虎倀咒的影響,所以我才斷定這人是屬虎的!”
我有些惱怒道:“臥槽,閆平這小子也太陰險了吧?第一次見面就像置人於死地,等下次再見面之後肯定不能輕饒了他!”
張蟬嘿嘿一笑:“其實也還好,專修壓勝術的人就這德行,下手都是往死裡下手的,防着些就好,本天師當時也留了一手,他現在肯定比我更難受,你們還記得我跟他握手的時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麼?”
我和關含霜齊齊點了點頭,張蟬得意道:“我拍他哪一下可不是隨便拍的,我拍的哪一下給他來了一個招瘟咒,我這咒見效慢,就他這水平多半是發現不了的,一旦等招瘟咒生效,到時候流感發燒之類的毛病接踵而至,就算他發現自己中招了,這招瘟咒本身不強,雖然解了,但是那些毛病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好的。”
張蟬嘴上說着,估計腦海中也已經腦補出了那個閆平涕泗橫流的模樣了,一雙眼睛笑的都眯了起來。
我和關含霜很有默契的齊齊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張蟬的身旁。
“你倆這是幹嘛?”張蟬反應問道。
我一臉嫌棄道:“你怎麼也會這麼多的壓勝術,你之前一直不肯說自己練的是什麼,你不會也是壓勝術的傳人吧?”
張蟬臉一垮:“去去去,你倆沒事瞎猜什麼,本天師只是懂得多,怎麼可能是壓勝術的傳人!”
他這話說回的倒是快,但是落在我和關含霜眼中怎麼看都透露着些心虛。
我覺得張蟬就算不是練的這壓勝術,估計也多半跟這個有關。
張蟬之前說過等這件事了了之後會跟我們坦白自己到底是練什麼的,我和關含霜也就沒趁此追問下去。
救護車很快就過來了,正巧的還是我們醫院的,我就順便跟着救護車回醫院了,把車給了沒打到車的張蟬。
醫院這邊還是老樣子,不過我剛一回來沒多久,主任就把我給叫到了辦公室。
現在都已經快九點鐘了,我過來只是單純的想要看一看,沒想到這個點兒了主任還沒下班走。
“主任您找我?”
我本以爲主任找我估計是因爲我最近又連着翹班的事情,沒成想這一進來就看到主任那是一臉春風得意,正坐在座位上喝茶,一點兒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小廖來了啊,快過來坐。”
主任熱絡的把我招呼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跟着主任也好幾年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他老人家如此的開心,就連之前他那個不怎麼成器的小兒子迷途知返考上大學的時候也沒這樣過。
“什麼事讓您老如此開心啊?”
主任瞅了我一眼:“你小子還明知故問。”
我愣了一下,主任這話什麼意思?我都好幾天沒來醫院了,主任遇到啥好事我還真是不知道。
主任見我沒啥反應,主動道:“我馬上就要升副院長了,醫院這邊已經敲定了。”
我心中一怔,旋即狂喜道:“恭喜您了,浮浮沉沉這麼多年終於上去了!”
我們主任年紀其實不大,而且學術水平很高,但是卻因爲年輕的時候的罪過太多人一直不能從科室主任升到副院長,這幾年主任已經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抱怨過想要脫離這裡,到省外的醫院或者直接出國去施展自己的抱負,沒想到現在終於是升了!
主任笑道:“說起來我還還得多謝你小子,分管人事的劉副院長跟我關係不錯,他私下裡告訴我本來這次我還是上不去的,但是關鍵時候衛生局那邊有人施壓了。”
他伸手指了指天,接着說道:“聽說是哪裡的人通的話。”
我心中一怔,立馬就想到了鬱瑤的父親,看來主任升值這件事多半是他在搞鬼了。
按說以易父這樣的高官,肯定不用怕我們這種江湖術士,暗中保護這等人物的人的水平遠遠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望其項背的,就算是紀昌國暴斃給他的衝擊有些大,但是也不至於如此討好我吧?我覺得這裡邊多半也有李賢玉和紀明海在裡邊推波助瀾,他倆現在急切的很,估計是打聽到了主任對我有恩,這次迂迴促使主任升值。
至於我自己,我現在級別已經提的快了,不適合在升了。
看到主任如此高興我心中也頗感慰藉,我之所不想從醫院辭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辜負主任對我的照顧,他這些年鬱郁不得志,把很大的一部分精力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想把我培養起來繼承他的衣鉢,但是其實他本人年紀不大,還正是黃金年齡,現在升值之後正好重新大招拳腳,這樣的話就算是我辭職的話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衝擊了。
我推諉道:“還是您老技術過硬,這纔是升值最主要的原因,我這邊也只是幫你說了幾句而已當不得什麼的。”
主任笑道:“你小子也不用來恭維我,這麼多年我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這裡面哪項重要我是知道的,當然我自認爲我的技術也當得起這個副院長的職位。”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在這種現實的環境下當年憤世妒俗的主任也變得圓滑了,不知道這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好的蛻變,但是我相信主任治病救人的初心是不變的,不然的話他也不需要留守在這醫院當一個科室主任,以他老人家的學術地位出國的話大把的錢早就賺到了。
“別說副院長,您這水平我看就是市立醫院的院長都當的起。”
“行了你小子就別拍我馬屁了,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頓飯,你阿姨也好久沒見你了。”
明天晚上本來是打算跟張蟬和關含霜準備一下三天後地穴之行的,但是主任現在正在興頭上我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大不了明天我在請一天假就是了。
臨走之前主任又囑咐我要好好上班,不然人事考勤那邊肯定有意見,我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就又跟主任請了一天假。
時間也不早了,我跟主任一起離開醫院回家了,我回來的時候張蟬那傢伙竟然又叫了外賣正在吃宵夜,有錢之後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腐敗了。
坐下吃喝的時候張蟬開始不滿我租住的房子太小了,說是明天買車的時候順便帶着我開房,然後直接買下一棟。
我翻了個白眼:“怎麼這次得到的錢不準備捐獻了?”
張蟬嘿嘿一笑:“這次的錢是虞天生直接給我們的,算是朋友間的贈與又不是咱們賺來的,自然可以隨意支配了,買個房就當是投資了,租房子住總不是那麼回事。”
張蟬這說法對我也有些觸動,我這一個外來人,在這裡租了這麼多年的房子,在之前我對買房這事不是沒幻想過,但是對比一下房價和我的工資立馬就絕望了,真的能買下一棟也好,省的關含霜過來住的時候我和張蟬都得擠在沙發上。
胡吃海喝一頓之後我們就各自回房睡了,第二天很早關含霜就過來。
她告訴我們老李奶那邊她昨晚已經告訴了,她老人家讓我們自己看着辦,如果出了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就找她就好,不過聽關含霜說老李奶現在狀態有些不好,之前受的那次傷還沒緩過來。
我和張蟬計劃着過幾天去看望一下老人家,然後三人便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