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這位是上門過來找我們蹭飯的,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登門肯定是有事的,可問題是我們這幾天安生日子過得那是相當舒服,大家都不想動彈,所以明知道他有事,我們就是不接茬。
杜行在幾次暗示無果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坐直了身子,乾笑一聲道:“其實今日過來是有些事想要麻煩你們。”
“我們就知道,自打我帶你跟他倆認識之後你這每次上門就沒有不帶事的。”
關含霜吐槽了一句,吊起二郎腿,“說吧,有什麼事,可說好了我們現在可都是有償辦事了,不提供無償服務!”
杜行賤笑一聲:“這談錢不就見外了,你們這別墅都住上了,還在乎我這點兒小錢!”
“聚沙成塔知道麼,我們現在開銷大。”張蟬指了指還在吃個不停的小瘟神道:“看到了麼,有這一位在多少有多少錢也得被吃窮。”
杜行撓了撓頭:“那好吧,這事要是解決了,我會申請一定的經費給你們的。”
“行了,別聽她倆廢話,你先說事吧。”
張蟬和關含霜也就開個玩笑,就杜行這財力,自己吃飯都是問題,哪裡給我們搞錢來,有了紀明海留下的那些東西,不出什麼意外都夠我們花一輩子的了。
“是這樣的。”杜行掏出手機遞給我們道:“最近市裡死了不少的人,這些人死狀很慘,法醫那邊說傷口好像是野獸給撕咬出來的,咱們市裡是禁養大型犬的,哪裡會有這麼兇殘的動物,我回去跟玉蝶說了,她說這很有可能是妖物作祟,所以想請你們幫着看看。”
我們三人瞅了一眼,俱都是一臉嫌棄的移開了目光,照片上都是血淋淋的場面,我們這還吃着飯呢。
“既然向玉蝶已經看出來是什麼東西作怪,你讓她幫着你解決不就行了麼?”
關含霜話音剛落,張蟬又一臉八卦的問道:“對了,你跟那女鬼發展的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搞到一起?要是搞到一起的話你可得按時按照我們之前給你的方法鍛鍊身體。”
被張蟬這麼一調侃杜行臉都有些紅了,擺了擺手道:“說正事呢,玉蝶現在不方便出手,她說這應該就是隻小妖,處理起來很簡答的。”
張蟬把道:“向玉蝶這眼力勁兒倒是不錯,從傷口上來看確實應該是一隻不入流的小妖,這種貨色甚至都打不過一位練過幾年功夫的精壯漢子。”
我好奇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入行這麼久了,我一直都是跟鬼打交道,這妖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對於張蟬和向玉蝶看一眼傷口就能判斷妖物實力的方式還是蠻好奇的。
“傷口處雜亂零碎,就跟被瘋狗撕咬過一樣,先不說那些厲害的妖都不敢吃人了,就算是吃也不會這種跟瘋狗進食一樣吃,會如此做的都是那些腦子還不甚靈光,還保留野獸習性的妖,這種都是剛入門的貨色,不足爲慮。”
原來如此,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就跟人類一樣,當年的原始人也是茹毛飲血,但是在產生了智慧進化了之後誰還會做出如此看似血腥不堪的事情。
杜行舔着臉上來恭維了一番,我對這妖還挺好奇的,所以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們跟杜行約好明天去警局那邊看看屍體,然後藉此找到了那妖物的下落。
他走了之後我們商量了一下對策,關含霜的走陰一脈是專門跟鬼物打交道的,對對付妖的手段很是生疏,我又是個半吊子,所以這出謀劃策的事情都落在了張蟬的頭上。
他之前跟妖物打過交道,所以也有些經驗,我們商量好了簡單的對策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醫院請了個假,便帶着小瘟神一起去警察局了。
杜行這小子早就等在了哪裡,到了之後我們才知道杜行竟然已經升官了,在我們的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這都是向玉蝶給他出謀劃策的結果。
我們去了法醫室,裡面的法醫早就被杜行想辦法給調開了。
現實中的屍體衝擊力可比照片上來的厲害多了,只看了一眼就讓我這個醫生差點兒噹噹場吐出來。
讓我有些無語的是我是這五個人當中表現最不堪的,人家那四位就跟沒事人一樣。
張蟬上前翻看了一下屍體,回頭把我叫了過來道:“你過來看看。”
我縮了縮脖子,“我又不懂,你自己看不就成了。”
“過來。”張蟬惡趣味的一把把我給拖拽了過來,看到那腹部已經被掏空的死人我差點兒一下子把早飯給吐出來。
“你看看,這上邊是不是有大量的煞氣?”
我怔了怔,頓時明白了張蟬的意思,妖與鬼都是吸納煞氣的,這裡只有我一人吸納煞氣,能感應到這上邊的氣息。
我硬着頭皮把手伸了出來,在屍體的上方拂過之後立馬感覺到了附着在屍體上的絲絲縷縷的煞氣。
“應該是妖物害的不錯了。”張蟬見我點頭確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要藉此找到這妖物的下落了,我們之前決定打算讓關含霜用通陰術看看能不能感覺到死者的魂魄,要藉此問一下那妖物的情況。
但是不管關含霜如何感應,都沒辦法感應到還沒到頭七的死者的魂魄,看樣子這些死人的魂魄應該都散了。
這多少給此件是蒙上了一層陰霾,要知道妖殺人雖然也能直接破滅別人的魂魄,更有甚者有的妖物甚至就專門吃人魂魄,但那無疑都是大妖,怎麼看也不像是這種跟瘋狗一般的小妖能辦成的。
關含霜這邊無果,下面就只能讓張蟬上了。
尋妖之事本來不難,但是最重要的是知道這妖的品種,要是不確定的話那就麻煩了,因爲每種妖都要自己的找尋方法。
當然這主要也是以爲我們三人當中都沒有精通數術的高手,要是有這方面的高手,只需要開掛一算,那妖物的下落就能八九不離十的給推算出來。
精準尋妖已經不成了,所以只能迂迴救國,張蟬取了一些死人的髮絲回去準備開壇做法,他們雖然魂魄不在了,但是慘死之後肯定會產生大量的怨氣附着在下手的妖身上,不過附着的時間和濃烈度都有很大的波動,成功的可能性也有些坑。
不過好在杜行這邊也是有所發現的,現在監控如此發達,那妖物下手的時候也沒可以避開監控的視線,所有也看到了他籠罩在一很黑衣下那高大類人的身軀。
回去之後張蟬便拿着那些髮絲去如法炮製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走了狗屎運還是那死人實在是怨氣太重了,張蟬還真的推算出了那妖物的大體位置。
我們當即決定今天晚上上去會會這傢伙,杜行還問我們需不需要支援。
和鬼不同,妖是有實體的,所以人類的熱武器是可以傷到他的,尤其是警察的槍。
不過我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這種事始終上不得檯面,我們先去會會再說。
整個下午張蟬就一直在摩拳擦掌當中渡過了,他的禁法能用之後這是第一次實戰,倒是關含霜一直很放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今天晚上壓根沒她什麼事,她的東西對付鬼還成,對付起別的來基本上沒多大的殺傷力,除非她的魂魄能在進一步的強大,到時候可以施展一些別的法術才行。
當天入夜之後我們便早早的趕了過去,那妖物的具體位置我們不能精準確定,只能早點兒去蹲點了。
我們想讓小瘟神待家裡,但是她堅持要跟過來,而且據她自己說也有對付妖物的經驗。
八點多我們就過來了,直到十一點左右這條街中還是沒什麼異常,據杜行說那些人大多都是死於午夜十二點左右,按說這個點兒它該有所行動了。
小瘟神已經坐在車上睡了,我和三人也有些困了,商量了一下便打算換班輪流盯着看。
這剛確定了讓張蟬來守第一個小時,他往一坐,便忽然回頭拍了拍打算眯一會兒的我倆道:“有情況了。”
“哪兒呢?”我和關含霜立馬湊了過去,劇烈的響動把小瘟神也給驚醒了。
“你們看。”
順着張蟬所指的方向,我們看到不遠處那個老舊小區當中冒出一位身穿黑色連帽衫的大漢。
這人身高估計得有一米九了,那一聲腱子肉彷彿都要撐破那略顯淡薄的連帽衫。
今天我們在杜行哪裡看過監控的視頻了,應該就是這傢伙無疑了。
“走跟上去。”
這妖物往街的對面走去,而且越走越快,我們也急忙下車跟了上去。
那妖物在寂靜無人的大街當中不斷的穿行,它看起來很是熟悉這片地界,不知不覺間我竟發現我們已經被帶到了一片比較荒僻的即將要拆除了地方。
我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這妖物不會是已經發現我們了吧?
“幾位跟了這麼久了,現在這裡沒人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