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蟬翻出幾根頭髮繞在了手指上,然後以衣角上的尖刺刺破了手指按在了一個小的八卦上邊。
十多分鐘我們停在了湖邊一處,張蟬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土地道:“秋蓮的屍骨就在這裡了,瑪的當年那個渣男還挺夠意思的啊,拋屍還給挖坑入土!”
“早這麼找不就行了,浪費這麼長時間!”關含霜不滿道。
“施法是要耗費心力的,能直接找到當然直接找到最好了。”張蟬解釋了一句,然後就指揮我倆準備挖坑把秋蓮的屍骨給挖出來。
我們沒帶什麼大型的挖圖工具,不過幸好帶了幾個多功能工兵鏟,三人圍在張蟬指好的位置之後一鏟子挖了下來。
但是沒挖幾下我和關含霜都被剷出來的泥土嚇得臉色發青不敢在動手了,以爲在挖開地上之上的那一層皮之後才發現這下面泥巴竟然都是粘稠的血紅色,而且作爲一個醫生,我百分百的肯定自土層當中滲出來的腥臭味就是血液的味道!
這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怎麼會出現人的鮮血呢?一時間我和關含霜都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張蟬。
張蟬也有些迷茫,他膽子大些,蹲在地上捻起地上的泥土想要聞一聞。
“不用聞了,就是人的鮮血!”我斬釘截鐵道。
張蟬並沒有理會我的話,依然把泥土湊到了鼻翼下,這一聞之下張蟬面色大變,站起來提起鏟子道:“情況可能有變,快點兒挖開看看!”
“還要在挖啊?那秋蓮不都死了好多年了這怎麼......”關含霜忐忑不安道。
“正因爲如此必須要挖,如果不挖我們可能就走不出這裡了!”張蟬肅然道。
張蟬這樣子不像是要開玩笑,我正想詢問下爲什麼,但是張蟬又急聲道:“先別問原因了,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我們必須得快點兒動手。”
說完之後張蟬便開始不理會我們死命的開始挖了起來,我和關含霜對視一眼也開始賣力的剷起了地面上這令人作嘔的泥土。
差不多挖到一米多深的時候我的鏟子忽然鏟到了一個很是堅硬的東西,扒開一看竟然一塊巨大的石板,看到這石板之後我是徹底的懵了,瑪的這都挖到石頭了怎麼還沒看到秋蓮的屍骨?
張蟬看到這石板之後那臉陰沉不比旁邊拿出大湖當中的水差多少了,他扔下手中的鏟子跳入到了石板上摸了幾下。
“快幫我把這石板掀開!”張蟬催促道。
“這東西還能掀的?”我詫異道。
張蟬急的不行:“是的,別廢話了,快下來幫忙!”
我先跳了下去,張蟬指揮着我在石頭上摸了起來,粘稠冰涼的土摸在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感,我強忍着摸索了一陣,還真的讓我扣到了這石板的邊緣處。
在張蟬的協同指揮下我倆還真的把這石板掀開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一陣刺鼻的氣味從石板下涌了上來,我們幾人急忙閃到了一邊,待這股氣味慢慢消散了之後纔敢重新在圍上來。
“臥槽啊.....”
我心急是第一個湊上來的,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只看了那石板下一眼我整個人便抖得跟篩糠一下差點兒跪倒在地。
石板之下的情景實在是太嚇人了,哪裡好像是一口棺材,在棺材的大頭上邊整齊劃一的擺放着九顆人頭,這九顆人頭三男三女三個小孩,它們的雙眼齊齊被挖去,臉上也被用利器割開了許多道口子。
關含霜看到之後也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我倆齊齊後退了好幾步。
“老張這裡邊不應該是秋蓮的屍骨麼?怎麼會有別人的人頭,而且看樣子好像也纔沒死幾天!”
那幾顆人頭血都還是新鮮的,據我學醫的經驗來看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四十八小時!
張蟬黑着個臉:“你倆站在外邊戒備,我下去看看。”
張蟬說完之後也不等我們反應就跳入到了坑中,我大着膽子又湊了上去。
那上邊的幾個人頭已經被張蟬弄到了一邊,我看的是一陣心驚肉跳。
下邊果然是一口棺材,我已經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那個來拋石的渣男難不成後來良心發現又過來給她弄了口棺材?
張蟬想要推開棺材,但是棺材有一部分還在土裡根本沒辦法操作,無奈之下張蟬又爬了上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含霜問出了我心中一樣的疑問。
張蟬皺了皺眉正要給我們解釋,但是卻忽然神色一變,把我和關含霜往旁邊一推道:“小心!”
一道黑氣自我和關含霜中間射了過來,張蟬眼疾手快,那面八卦鏡一翻瞬間把這黑氣給擋了下來。
一陣滲人的陰笑聲自身後傳來,這聲音有些熟悉,我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個鬼影正在不斷靠近,仔細一看竟然是消失好幾天不見的秋蓮!
怎麼是她?張蟬不是說秋蓮不能靠近自己的屍骨太近麼?還是說老李奶那邊找的地方本來就錯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秋蓮的埋骨之地!
“別來無恙!”
秋蓮停在了不遠處沒有上前,本來她是一副悽慘血腥的模樣,但是身體稍微一晃卻變成了一位眉目含情卻又清秀婉約的模樣。
她這幅樣子我之前從秋蓮拿回來的那份報告上看過,是她本來的面目!
“有那個小丫頭在我本來都要放棄了,但是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來了。”
秋蓮衝我丟了一個媚眼,弄得我不自在的哆嗦了一下,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早就料到了我們會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張蟬追問道。
“要想滅我以你這種半吊子的手段不是隻能靠我的屍骨麼?想要我的屍骨就必須要來這裡才能找到!”秋蓮不屑道。
張蟬愣了下:“你又是如何知道滅你需要你的屍骨的?”
秋蓮冷笑一聲:“我不但知道你們滅我需要找到我的屍骨,我還知道你學的茅山一脈的法術,但是你沒有正式的門宗錄諜不說,學的東西也只是皮毛,就你這手段還妄想滅我?簡直可笑!”
張蟬似乎被秋蓮這話戳到了痛處,梗着脖子道:“你怎麼知道本天師沒有門宗錄諜?”
“你看看這是什麼?”秋蓮忽然揚了揚手中的一塊黑色的牌子。
張蟬看到這塊牌子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道:“你怎麼可能有茅山的門宗錄諜?”
秋蓮似乎很滿意張蟬現在的表情,隨手把這塊牌子扔進了那片大湖中。
張蟬見此眼睛都紅了,怒道:“你竟然把它扔了?”
秋蓮攤了攤手:“扔了又能怎樣,不就是一塊破牌子,也就你這樣的傻子才把它當寶貝,你當現在的茅山還是以前的那個茅山?”
“你...”張蟬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怒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茅山的門宗錄諜?”
“怎麼回事?這一路走來難道你還沒猜到麼?”秋蓮嘻笑道。
張蟬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想什麼,但是此時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當年那件慘案並不是關含霜拿回的那份報告上邊所說的那樣?
雖然張蟬一再強調老李奶的推算不會出錯,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產生懷疑。
“當年那件慘案不是外邊所傳的那樣?”張蟬忽然道,看來他的看法應該是和我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