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無話,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今天是金毛猿聖與嘯月狼聖登島的時候,這兩位和水上澤國並沒有避諱這件事,我們打算到時候去看看情況。
不過我們並不知道這兩位登島的具體時間,但客登門肯定要趕在中午之前,我們先去那邊提前等着就是了。
水上澤國的碼頭不少,爲此張蟬還提前打電話給李渡問清楚了那兩位從那一個碼頭登島,得到確切答案之後我們便出門了。
這一次我們也沒麻煩俞晚周安排給我們的哪位司機,而是單獨找了一位。
這位聽到我們要去玄冥碼頭之後起初還不怎麼同意,在我們好說歹說之下才答應把我們拉到附近。
剛詢問李渡的時候才得知水上澤國的大型碼頭一共有八處,分別以洞冥、純冥、真冥、玉冥、商冥、玄冥、南冥、空冥命名,據李渡說這八大碼頭也是一種大型的陣法,這八大碼頭暗合天、地、雷、水、風、火、山、澤八元,兩兩結合之下演繹八八六十四後天八卦,雖然比不上龍虎山和嶗山的頂級大陣,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八大碼頭接送的船隻據傳也不一樣,有的是專門接送貨物的,有的是接送貴客和普通客人的。
之前我們登島的哪一處碼頭應當是空冥碼頭,相對應就是溶穴聚神境界的貴客,而這一次使用的玄冥碼頭那是除了純冥碼頭之外最爲尊貴的一處碼頭了,專門用來接送氣貫長虹的人物或者是頂級的大勢力首領們,至於純冥碼頭那基本上就是一處陣眼和裝飾之物,純冥碼頭接送的乃是正兒八經的神仙人物,這種人幾乎是不存在的。
這水上澤國雖然是個島,但地方卻是不小,之前從空冥碼頭出來的時候都是森林沒怎麼發現,這一次往這個玄冥碼頭的路上我們看到了不少開墾出來的田地和果園,這裡完全是一副能自給自足的樣子。
隨着水上澤國這些年的發展,平日當中不知道有多少道上的人和一些略懂些道上的事情的大商人來此,各種各樣的好東西從全國乃至是世界各地如江河入海般在這裡匯聚,這些東西連同水上澤國自己出產的一些好東西流通交換之後在此地集散整合反流世界各地,這裡的繁華程度已經可見一斑。
那司機把我們送到一處路口就返回了,在往前就不是它能前往的了,這裡距離玄冥碼頭也不是很遠了,我們也沒爲難這司機在往前開車。
張蟬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小山頭道:“怎麼咱們這次是正大光明的去碼頭上等着瞧一瞧還是上這座小山隔遠了看上幾眼?”
我想了一下道:“還是上山吧,之前在東三省神墓的時候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都看過我們,雖然這次咱們已經改換了面容了,但隔近了總有被看穿的風險。”
關含霜也附和道:“我也覺得上山好,而且今日來觀看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登島的人和水妖肯定不在少數,我們就算是站在這小山上看過去也不會引人注目。”
張蟬毫不猶豫的贊同了我倆的決定,道:“好,那咱們就先到山上去。”
來的距離之遠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雖然起的已經夠早了,但路上耽擱了這麼多的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們三人上山的時候不斷的加快腳步,沒多時就來到了最高處。
我擡頭瞅了一眼最高處的那幾塊大石,指了指略微靠邊的一塊道:“咱們去那邊吧。”
不是我不想站到最中間的位置,只不過抱着跟我們一樣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其餘的幾塊石頭上已經站了不少人了,我們只得挑一塊沒人的了。
這些人見我們來了也只是回頭瞅了一眼,然後便回過頭目不轉睛的接着看向正面。
我們三人也急忙爬了上去,沒有了山林的遮擋,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了起來。
山下不遠處的那一座碼頭比我們之前登島的空冥碼頭要大上了許多,粗粗看上去差不多得有一兩百米長,寬也得三四十米,而且這碼頭之上鋪滿了不少那種散碎的七彩玉石,此時正值上午,略有些熾烈的太陽光芒映照在這條碼頭上反射起七彩的光芒來,看上去更像是一條連接海面與陸地的彩虹。
碼頭之上已經站了不少的水妖了,但卻沒有一條船停靠在哪裡,這些水妖俱都是面向海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不用說它們等的也就是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了,看樣子我們還沒來晚。
張蟬小聲罵道:“媽的這碼頭比咱們之前登島的那處可是氣派多了。”
“你要是氣貫長虹了我估計這羣水妖也會讓你從這個碼頭登島的。”
張蟬翻了個白眼,“這你就不懂了,氣貫長虹了要是再走這裡那是理所應當了,想要拉攏人不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就是這樣才能打動人好不好!”
雖然明知道張蟬這是歪理,但是聽起來卻挺有道理的,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反駁他,索性也就閉口不言了。
張蟬嘴上佔了上風略有些得意,嘻嘻笑道:“周圍這些人好像也都是來者不善的樣子啊。”
關含霜點頭道:“我從這幾個人身上還感應到了一些鬼物的氣息,這裡邊好像不全都是人和水妖。”
走陰一脈就是跟鬼神打交道的,關含霜的感應應當是不會錯了,我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四周,在不全力催動罡氣的情況下我還真沒看出來哪一位是鬼,看樣子這一位的修爲還不低,差不多也有鬼將的水平。
“能感覺到具體是哪一位麼?”我有些不死心的追問道。
道上以鬼出名的就是北陰山了,哪一位很有可能就是北陰山的,要是能找出來我們背後說不定可以給它下些陰招啥的。
關含霜微閉雙目,半分鐘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道:“具體是哪一位感應不到,不過多半在最北邊那幾位當中。”
我和張蟬順着關含霜的目光看了過去,山頂之上最北邊的那邊算是這裡最高的地方,哪裡站了五男兩女一共七個人。
這七人最年上的看上去已有花甲之年了,年輕的也得三四十多了,他們目光一直都是盯着遠方的碼頭,連我們上來的時候也就只有站在這幾人中間的哪一位年紀最長的哪一位偏頭看了我們一眼。
從氣質上來看這幾位還真的看不出哪位像是鬼物,我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全力催動罡煞之氣去感應的打算。
一來是這樣的話我全力催動罡煞之氣肯定也會被那鬼物察覺到我們在找它,到時候它心中也肯定會防範起我們來,二來我一亮出溶穴聚神的修爲,估計在場中這些人中也會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對我們也可能生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我們今日來此地的主要目的就是觀看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登島,實在不宜節外生枝。
看樣子那兩位登島估計還有些時間,閒着無聊我湊到張蟬旁邊小聲道:“老張你沒看出來這裡邊還有哪些方面的人?”
關含霜也饒有興趣的湊了過來道:“是啊,你不是見多識廣麼,這裡還有哪方面的人?”
張蟬聳了聳肩,“拜託我又不是秦慶元那種老油條,這羣貨就這樣幹站在這裡不出手,而且穿的衣服估計爲了避嫌也沒有明確的標識,我上哪兒看出來他們都是啥人!”
“不過嘛!”張蟬馬上話鋒一轉:“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不猜一下的話這些人估計也就是龍虎山茅山,和道上那幾個大家族的人了,不然誰還關注這個。”
這倒也是,四聖山的這兩位親自過來說上澤國牽動的也就是道上這些頂級的大勢力的心了,那些小家族或者一脈單傳的小流派它們兩方怎麼搞壓根就不關他們的事情。
我仔細觀察了一番,道:“北邊第三位應當是全真道的人吧?”
張蟬和關含霜扭頭看了兩眼。
“行啊老廖,你這眼神也毒了起來了,那一位確實是全真道的道長,而且看起來應該是白雲觀的人!”
我略有些自得的笑了笑:“其實我也就只能看出來這一位了,全真道與佛門一樣也講究清規戒律,這種人從氣質上來看就與別人完全不同,他站在那邊與周圍那幾位的區別太明顯了。”
關含霜白了我一眼:“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現在也開始變得眼光老辣了呢,確實全真道的人與現在道上主流的那些大門派的傳人還不一樣,也算是獨一份了。”
“對。”張蟬附和道:“而且這種感覺是隨着修爲遞增的,修爲越高全真道給人的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有清規戒律守着的人與時下在這種混亂不堪的環境中打滾的人那種不一樣是根植在骨子當中的,確實是太難加以掩飾了。
我們又閒聊了一陣,場中除了我們就沒人說話,搞得最後我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不多時一直盯着碼頭的那幾位傳來一陣騷動,我們急忙停下閒聊扭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