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告訴你們，現實社會不是你們學校中的象牙塔，出來之後就要擯棄你們學校中的那一套，你以爲抱怨一句沒什麼，但是別人會這樣想麼？今天還只是拿個幻術嚇唬你，要是這人心狠一點兒給你下點兒毒藥呢？要是今天我們不在呢？你讓人殺人連魂魄都剩不下！”
李渡這話雖然嚴厲，但是卻不無道理，煉罡之人脾性各異，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也有睚眥必報的，更有一言不合殺你全家的。
“哎，看來選你當地區負責人是我衝動了，你要是在這樣下去地區負責人的候選你就讓給聶靈紫吧。”
聶靈琳聽到這話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女孩心態也實在是太急躁了些。
張蟬出來打圓場道，“算了，這茶樓的老闆是蠱盟的，他們那些人脾性就這樣鳥樣，說好聽到叫愛憎分明，說難聽些就是睚眥必報心眼小的很！”
我心中瞭然，難怪這面癱小哥這麼有個性，原來是蠱盟的人！
蠱盟顧名思義，就是玩蠱的那些傢伙們組件的聯盟，在這個什麼都抱團的時代，起初這些人並不屑於抱團，但是後來被欺負的慘了，這才組件了蠱盟。
蠱盟的人一般活躍於苗疆之地，這些人手段陰狠，爲人性格也是棱角分明，在道上和各家的關係都不怎麼好。
有張蟬打圓場，李渡也沒在說什麼，聶靈琳對張蟬投以感激的眼神。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門被再次敲響。
張蟬搓了搓手，“貴客來了。”
“請進。”
張蟬話音剛落，門邊被輕輕推開，一聲身材微微發福頭戴黑色氈帽的老頭擠了進來。
這傢伙滿臉堆笑，進來就跟張蟬打起了招呼。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秦慶元......”
張蟬拉着這位微胖的老者互相介紹了起來。
來這前我已經聽張蟬跟我說過這一位的身份了，這位也算是通字門的一號人物了。
這通字門不是一個門派也不是一個聯盟，而是道上對於一類人的一種尊稱。
這些人消息靈通，眼線衆多，而且一般都是保持絕對的中立，任何人都可以花錢或者以物易物的來交換消息。
而且這些人是受到道上所有聯盟和大人物們保護的，對誰動手都不能對這些人動手，一旦有這種人暴斃，那到時候肯定會有大人物插手來調查的，只要查到是誰，會被道上所有人羣起而攻之的。
當然這種好處也是因爲他們完全的中立，一旦有人失了自己中立的立場，那下場也是很淒涼的，能落個全屍都是一種好死法了。
一般來說這種人是相當討厭朝廷的人的，因爲這種人最不願意遵守道上約定俗成的規矩，這秦慶元能來張蟬完全是給張蟬面子，能不能成還是要看李渡怎麼跟人家談了。
通字們的人都是人精，說起話來那是滴水不漏，李渡心急，想要當場就跟這位牽上線，但是秦慶元一直沒有鬆口。
李渡衝張蟬使眼色想讓張蟬幫着說話，不過張蟬也一直不接茬，現在這種時候心急反而不好。
現在道上的大事無非就是東三省那邊的，閒聊了幾句之後又扯到這上邊了，秦慶元給我們放了一個大料，說是東三省的人要開始進駐關內了。
這算是一個很勁爆的消息了，這麼些年來這些仙家們一直龜縮在東三省這塊地界上，他們這一動，還不知道又要掀起什麼腥風血雨來。
李渡苦着個臉，東三省的事情昨晚上閒聊的時候李渡跟我們說過，他們在關內設下的特別行動科雖然各種不順，但是好歹人已經鋪開了，但是東三省這邊卻是很難進展。
大仙們的存在根植在方方面面，這工作難做上邊已經發了很多次火了，他隱約給我們透露，那意思說東三省的這些人大仙們在不退讓一些讓特別行動科的工作展開就要首當其衝那拿這些不配合的傢伙們開刀。
別看我們這些法術圈的人各種厲害，但是沒有人能跟國家機器對抗，先不說天朝中有沒有那種老不死的高人助陣，就是熱武器和軍人們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這些軍人精氣神凝聚在一起，比起那些功夫大師們還要猛，一般的小妖小鬼被氣勢一衝就萎了。
我心中暗道：這個節骨眼上東三省的這些大仙們放出消息要開始是進駐關內，難不成是這兩者中間有什麼貓膩？
除了有些懵逼的聶靈琳，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當然這扯遠了，見秦慶元沒有要當場表態的意思，張蟬也不再繼續閒聊了，而是問起了關於那陰煞之氣的事情。
張蟬清了清嗓子，隨手從包中翻出一疊扎的整整齊齊的毛爺爺推到了秦慶元的面前。
“慶元老哥能否問一下咱們市裡是不是經常失蹤一些人？”
一看說正事了，秦慶元也立馬收斂笑容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擡起手指輕輕按住那一沓毛爺爺，點了點頭道：“是的。”
“這麼......“
聶靈琳看到這一疊錢推過去之後小嘴都長大了，下意識的要說話，但是被李渡一眼給瞪了回去。
他們現在算是開始在正兒八經的開始問話了，整個過程一問一答中間不摻雜任何廢話，一個問題一疊錢。
而且這一疊錢數量的多少也代表了這通字們大佬的碗兒大小，從最便宜的幾百塊，到幾千幾萬不等。
張蟬這推出去的一疊正好是一萬整，當然這位秦慶元肯定不止這個價，張蟬和秦慶元有交情在，在通字門當中，如果兩人交情很深，別人來賣消息要的錢最多就是一萬，多了就掉情分了，但是也不能不要錢，不要錢就是掉自己的身價，這裡邊門道還是很多的！
張蟬又摸出一疊推了出去，“是什麼人在抓人？”
秦慶元把這疊錢也按住，“這個需要我回去確認一下。”
“好說。”
張蟬又拿出一疊錢推了過去，“市裡最近有沒有外來的撈偏門的人？”
“沒有。”
秦慶元照單全收，回答之後把錢也給收了進去。
“多謝慶元老哥解惑。”
張蟬再次拿出一疊錢送了過去。
這一疊錢是紅包，問完問題之後理應給通字門的人上紅包，紅包的多少就看自己的心意和滿意度了，說歸這麼說，但是一般這紅包都是一個問題的錢，你給少了顯得自己寒顫。
秦慶元按住摺疊錢之後張蟬又拿出來送了一疊過去，秦慶元依然是照單全收，胖臉上笑意更濃了。
“還是張老弟你夠意思，現在道上還懂得這個可不多了。”
之前張蟬一共給了秦慶元四疊錢，一共四萬，但是這四這個數字不吉利，所以要添一做五，必須得再給一份。
其實這就是這麼個意思，已經算是老皇曆了，現在很多人都不管這個了。
“應該的應該的，還麻煩慶元老兄親自過來。”
秦慶元拿起桌上的氈帽帶上，“我先回去幫你確認下消息，等我電話就好，就不佔用幾位時間了。”
“慢走。”
我們一起起身目送這位離開。
“這要錢要的太貴了吧？轉眼五萬塊就送出去了！”
秦慶元剛一走，聶靈琳便張大嘴巴感嘆道。
張蟬有些肉疼道，“幸虧你剛纔把話憋回去了，不然我還得多給一萬。”
“多給一萬？爲什麼？”聶靈琳不不解道。
李渡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問話過程是不準摻雜廢話的，不管你說了什麼，人家都當成一個問題，然後你就多給一分錢。”
“這樣啊，可是這一個問題一萬也太多了吧？”
李渡苦笑着坐下，“這就覺得多了？雖然不知道這一位的具體價格，但是他要價一萬應該是看在張老弟的情份上收的友情價而已！”
“就這還友情價？那他的原價是多少？”
張蟬默默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聶靈琳瞪大眼睛，“兩萬？”
“是二十萬，兩萬現在是個通字門上有名的人都不會搭理你的。”
“我......”
聶靈琳被這個數字給驚的想要爆粗，但是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一個問題二十萬，這比搶銀行來錢都快！”
“你們只看到了這些人賺錢，但是卻不知道這背後所揹負的東西，這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不然的話爲什麼道上通字門有名的人只有那麼幾位。”
張蟬所言不虛，這些人的壓力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俗話說難得糊塗，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李渡道：“張老弟這錢我給你記上，到時候一併給你報銷了。”
“還算李老哥你有良心，行這錢到時候一併算上就可以了。”
五萬塊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不算是什麼大錢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聶靈琳眼珠子一轉，甜笑道：“張大哥，你看這一位秦先生都給你友情價，你也給我們開個友情價行不，就打個八折吧，你們這次要的錢有些多，申請上有些難度！”
“靈琳別瞎說，該多少就多少。”
又來？看他倆這一唱一和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