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三人並沒有急着跑路,反倒在騰龍城裡面住了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帝不會爲了他們幾個人去擾民,何況現在世道動亂,搜查人的舉動會給民衆帶來多大的恐慌,皇帝他自己不會不知道。
之前因爲三人均有僞裝,竟誰也認不出誰來,倒是陸衍之的出現讓他們認了出來。
陸契不得不感嘆,他們也算是有緣。
不能去找大夫的結果就是,五天的時間,他們劫獄救出的張常州依舊沒有醒過來。
張周怡手撐着桌面,嘆了口氣,“不可能,不可能啊!我試過好多次了,我做的藥製藥喝了蒜水就能夠醒過來,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我就給他吃了我用蒜子做的解藥,可這都五天了,怎麼這人還沒有醒過來?”
韓四道給張周怡倒了一杯水,看了看睡在牀上的人,安慰道:“公子,你彆着急,張大人會好起來的。”
陸契一手環胸,一手撐着下巴,沉思着皺眉道,“不對,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天離開的匆忙,但是在一片白霧中,他還是覺得有什麼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張常州如果再不醒過來,他們逃跑的計劃還是得延遲,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隻要這件事情過了之後,守備鬆弛起來,他們就能夠找機會離開。
可若是張常州不醒過來,所有的一切都將是白搭。
“大家快看哪!那就是通敵賣國的人,毀我大尨和平,實是可惡!”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做了我們騰龍城這麼久的知府,原以爲他是一個難得的好官,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可惡啊!”
“我倒是認爲張大人是遭人陷害的,你們想想,張大人爲我們騰龍城做了多少好事?請了多少命?”
“我們也想相信這姓張的是清白的,可證據確鑿,你又有何話可說?快別幫姓張的說話了,若你幫姓張的說話,大家也會把你當做賣國賊打的。”
“這有錢有勢的人,就是不知足,毀我大尨和平,實在不是人!”
“快看快看,囚車上的人就是那個姓張的,大家打啊!打死他!”
本來聽到客棧外面熙熙攘攘的議論就有些疑惑的張周怡衆人,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全都怔住了。
張周怡更是猝然站起了身來,打開了房間的窗戶,韓四道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來。
張周怡看着大街上,一溜的士兵牽着馬,馬的後面綁着簡易的囚房,一個簡單的遊行囚車,圍觀的羣衆手裡拿着菜葉雞蛋,不斷的往囚車上扔着,張周怡看見,那囚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原來模樣,那人……是張常州?!
她……被龍昊被騙了?
好!好!實在是好!張周怡看了看牀上的‘張常州’忽然笑了,她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的易容技術了!她曾經也見過部隊裡有一個老人通過化妝,拉皮,倒模,模仿和服裝各個方面來模仿一個小姑娘,惟妙惟肖,可從細節上,還是能夠看得出,這人是一個老人!可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易容技術倒比現代的易容技術還要厲害,讓她幾乎看不出一點兒有貼皮的痕跡。
這個時代的易容,沒有倒模,沒有拉皮,也就是一層豬皮和一些藥物,改變不了人的輪廓,只能改變人的五官,但這也足夠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接縫之處,這就是沒有破綻的易容。
因爲改變不了輪廓,所以要易容的人身形和臉龐輪廓都要與張常州及其相像才行!行啊!好啊!龍昊,我看你能找到多少個能易容成張常州樣子的人,你拿出來一個我就救一個,我看你還有多少個!
龍昊與聞候站在一個客棧裡,由窗向外看去,大街上是遊行的人。龍昊笑了笑看向聞候笑道:“張大人在你的別院住得可好?”
“再好不過了。”聞候笑道:“每日裡看看書,寫寫字……偶爾溜溜鳥看看花草,伺候的人說,張大人想要的,恐怕就是這樣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