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周怡還要繼續說下去,韓四道皺眉低喝,“公子!”
張周怡看向韓四道,她當然知道多了幾個人的存在,但那又怎樣?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這些人沒有惡意,“無礙。”
韓四道一愣,他怎麼忘了,公子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高手,怎麼可能讓自己身陷危險當中。
他還真是高估了張周怡了,張周怡是個懶人,但是卻也不是特別的懶,她的懶一直都是懶得做的哪種,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麻煩來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這麻煩還過不去,對不起,她就走,遠遠避開,能避多遠避多遠。
張周怡又轉向孩子們,笑笑道:“比方說修河工水利的事情吧!送到皇上手裡,若是皇上像我們這樣累了就吃吃玩玩,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好了,這事兒晚了一天,河堤晚修一天,若是正巧趕上河上有雨又下得早了些,這邊一晚,那邊一早,說不定河就決了堤,就不知道要死了多少人,還有啊,若是皇上累了,不想用心了,就隨便看看吧,結果吧,偏那個摺子是個壞官送上來騙好處的,好了,皇上這一疏忽,又是多少老百姓受苦受難,說不定還有人被冤得殺了頭!你們說,當皇上這活能好做嗎?”
孩子們眨着眼睛,看着張周怡,只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張周怡看着他們,滿臉促狹的笑着,又伸出一要指頭,接着說道:“其三,說來也怪,那些皇子皇孫們,個個聰明絕頂,又個個糊塗絕頂,一個一個的,跟中了邪一樣,偏偏都想着要幹皇上這活,爲了當上這皇上,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張末急忙點頭頭,“公子說的這個,我倒是在戲裡聽過!就是爭儲!可嚇人了!”
“對呀!就跟那戲裡唱的一樣,這些皇子皇孫們,一個個恨不得你殺了我,我殺了你,什麼仁義廉恥、兄弟父子的,統統扔得沒邊兒了!唉,史書上都說過的,天家無親情父子,這皇上,身邊的人不能信,兄弟父子不能信,天下就沒有他能親能信的人!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憐?就這麼個可憐的人,清閒些也就算了,可偏偏天天還得累死累活的幹那麼多的活,可憐噢!”張周怡長長短短的感嘆起來。
龍嵐目瞪口呆的聽着張周怡說的話,只恨不得衝進去捂住他的嘴,伸手拖着龍昊就要往回走,龍昊甩着龍嵐的手,轉過頭,一臉古怪的笑着,看着龍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介意,上前半步,仍隱在暗處繼續聽,龍嵐又急又恨的轉了兩圈,又不敢硬拖着龍昊離開,只不停的向聞候和陸衍之打眼色。
聞候和陸衍之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異色,這個男子,有點意思。
龍嵐見聞候和陸衍之無動於衷,竟有些氣急敗壞!狠狠的瞪着張周怡,恨不得把他給吃了!這個人,一點兒不知輕重,皇家哪是他們能議論的?這可是大逆不道!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