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去丞相府一趟,就說善若在我這裡”
“是,主子”
李瑾瑜走進內屋,看着牀上‘大字牌’的小人兒,無奈的笑了笑。在看看一旁洗乾淨的衣裙和披風,腦中閃過,那個面無血色的小人兒,那個虛弱無力的吐出“是我”的善若,他驚訝、他心痛、他疑惑。
走到了牀榻上,隨便的翻看着一些文人的書籍。
到底是什麼人能把小人兒傷到的呢??
“嗯嗯”牀上的善若嚶嚶的呻吟了一聲。
李瑾瑜望向聲源,只是看見善若挪了挪位置而已。好笑的勾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只是笑着笑着,李瑾瑜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
善若身上的傷,是劍傷所爲。誰能有這個能力傷到的她?善若是那樣的冷血,旁觀着一切的起始原委,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出手的。那麼昨晚是什麼事或人,讓善若動的手。也或許善若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李瑾瑜想到這裡莫名的打了個冷顫。也就是說善若是自願受的傷,可…爲什麼呢??
“嗯嗯”善若在一陣的疼痛下輕輕的呻吟道“痛”左手輕輕的附上右腰處,摸到了微厚的紗布。
啊,對了。差點就忘記自己被砍了一刀啊!!善若在心中感慨道。
“醒了”
“恩”睜開的雙眼,明亮的光線衝入視線中,如果不是李瑾瑜她大概就死了吧“你怎麼沒有叫我起來?”一醒來就充滿抱怨的口吻回問道。
“我叫過了”李瑾瑜說道
“是嗎?”輕輕的將腳先放下牀鋪,在單手撐起。
“小心點”本是五步長的石路,被李瑾瑜併成了兩步
“你確定有叫過我嗎?”在李瑾瑜的攙扶下,善若座了起來。
“是的,你還是躺着吧”
“不要,我餓了”
“你等等,我去給你端進來”
本想開口叫住李瑾瑜的善若,還是吞下那口話,摸着腰間的傷口,善若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疼痛。昨晚是她太大意了吧,哎……
“你的好奇會害死人的”那個臭老頭(樹景天一行人的師父)當初就是這麼和她說的。
哎,真不希望那句話應驗啊。
“貌似真的好像有叫過我吧…”善若低低的嘟囔道
“來,吃吧”李瑾瑜端着一碗清粥步步地走進了內屋。
“清粥?!!”
“對,你只能吃這個”
“可….”在李瑾瑜那一臉‘你要不吃,後果自負“的要挾下,善若僵硬的接過那清白如米的清粥。
真是倒黴!!怎麼李家的人都愛威脅,一個威脅她吃藥(呃,好像是自願的),一個威脅她吃粥。
一口一口的吃着。
恩恩,還好,不是完全的清,起碼還加了點鹽——有點鹹。
“對了,我讓人去回報,說你在我這裡”
“你是怎麼讓人傳話的“善若有一絲的警惕。
“說我邀請你在來吃早點的”
呼~~~“謝謝啊”
李瑾瑜並沒有多問什麼,只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善若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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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是京都的地圖”周樹以將一張羊皮製成的地圖攤放在圓圓的石桌上。
“收起來,收起來”紅姨端着響噴噴的菜餚從廚房悠悠的走出。口中充滿了抱怨。
“真
是的,人家纔剛拿出的”周樹以嘟嘟的嘟囔道“啊,啊,啊,紅,你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啊,真的好香啊”
“去去去,都給我去洗手”
不同於以往的今年,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冬季。紅姨看着那三個中年、青年和自己的女兒,時間過的和快,只是心裡還是少了些什麼,或許應該說是靈魂少了些什麼,只是…有些東西已成定局。
“定局什麼的都是自己對自己的枷鎖,人天生就有雙手,紅姨,你認爲那是什麼做什麼用的呢?”善若輕吟的說道。
那時只有三歲半的她——善若,就是這麼的在她的眼前說道,笑道。似憐似笑的那張小小的臉,小小的嘴巴,這就是善若吧。如今的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脫離了常規,迴歸一切的那天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到來呢?她有點害怕,是很害怕,但又說不出在害怕什麼。
“紅,紅,你在想什麼?”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淡淡的回道。
“別想些有的沒的”周樹以輕輕的拍了拍紅的腦袋瓜子。
“樹景天出發了吧”周本然問道。
“恩,大概兩三天就能到了”
“這麼快!!”止語驚訝道。
“那是必須的”周樹以驕傲的說道。
“你做了什麼手腳?”紅鄙視的瞥了一旁的周樹以一眼。
“沒什麼沒什麼”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他再信裡寫了什麼,打死也不會!!!
一頓飯的時間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餐桌前的四人各懷心思的吃着這四菜一湯的午飯。或許在外人的眼裡是多麼的和諧,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卻是顫動不已。
“那,這是京都的地圖”
“你確定這個是京都的地圖”周本然完全不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攤放在桌上的羊皮紙。
“咳咳,這個是平面圖而已,上面標記的是歐陽那些人的所在地”他這個兒子就不能不要時刻拆他的臺啊!!真是的,他怎麼就有這個讓人,不,讓他這個親生父親既後悔又後悔生出他來的想法。
“我們一定要等到三月在走嗎??”止語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一定”紅姨很快的否決了“要等到樹景天來,說說看當前的情況才能決定”
“李睿智的兒子有那麼的沒用嗎?”周本然呲鼻到
“到京都後要注意點自己的言詞”周樹以提醒着自己的兒子“到京都後可別有被善若找茬了”
“……”被戳中脊骨的周本然,瞬間的冷下了自己的臉。
“你害怕了?”止語擔心的問道自己的親親老公
“沒有”很冷漠的生意,但是認識周本然的傢伙都知道周本然是在逞強。
他沒有害怕,絕對不是害怕。周本然在心裡叫道。可是….那個小人兒的想法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去思考。
“我去準備些藥霜”止語低低的說道。
“我陪你”哈哈,他終於可以和他的親親老婆獨自呆着了。周本然二話不說的拉着助於走向了藥房。
一時的沉默蔓延在了紅和周樹以之間。
“你說….”紅姨有些低沉的開口“善若她….”
“不要胡斯亂想”周樹以深沉的聲音打斷了紅姨將要說出的話。
“可是…”紅姨還是疑惑到。
“沒有可是,善若是那樣的堅強,沒有東西能難道她的”周樹以堅定的說着,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害怕。
“恩,你真打算清理嗎?”紅姨問道。
“嗯,有點放縱過頭了,清理起來還真有點困難”周樹以尷尬的笑着。
“那是你自己玩心太重了”紅姨無奈的鄙視到
“哪有”條件反射的回道。
“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周樹以突然有種恍惚,只是輕輕的閃過的一個念頭罷了。
“吶,善若有近一半的武功高是師父教的對吧”
“當然,金劍不是還在善若的手中”
“吶,師父爲什麼要教善若呢?”
“哎,我還以爲你要問什麼呢,應該是當心善若吧,武功嘛,有助於健體啊”周樹以似有若無的呼了口氣。
“吶,師父爲什麼要裝死“紅姨以很堅定的眼神告訴周樹以‘這纔是她心中的疑惑‘直勾勾的看着周樹以。
“呃…”這要他怎麼回答,他又不是師父。
“你難道不覺的奇怪嗎?”
“覺得,覺得”周樹以愣愣的回答。他有一種感覺,如果不這麼回答,他一定會被紅大卸八塊的
“周樹……”
“好啦,別想了那麼多了,師父他老人家本來就不正常,你還非得用正常的頭腦去思考他的不正常,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嘛”周樹以面上是這麼說着,安慰着紅姨,但,這個爲題卻生根似的長在了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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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國子監的路上,善若這才知道樹景天請假的事,不過善若沒有多問,不單是因爲她瞭解他,更加因爲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也或許,她自己不都知道該問些什麼。
“柔”
“瑾”
善若只是姍姍的對着李柔宸笑了笑,一行的人數從三人變成了五人。
“樹景天請假了,那誰來上課?”嘴巴吧唧吧唧的吃着糕點的小人兒問道,希望能來個有趣的人。
“不知道”李柔宸冷冷的回道。
“哦”
或許是因爲善若的個子比較的矮小,以至於同行的一行人都沒有發現這個小人兒的臉色。
該死的!這麼一步步的走到國子監還有好長的一段路,可是傷口真的好痛,希望不要半路流出血來纔好啊。
“你們怎麼在這裡”李瑾瑜問着站在國子監大門口的三位憶家公子。
“我們是來替樹景天上課的”憶老大回着。
“你們?”善若毫不掩飾的懷疑着。
“當然,我們可是……”
就在憶老大準備滔滔不絕的說着,善若輕輕的搖晃了幾下自己的小腦袋瓜子,直接走向了教室。
同一時刻的腳步,善若在教室的門口碰到了三皇子李雨航,兩人相視的停下了腳步。
“三皇子好”善若恭維的行了個禮。
“恩:李雨航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聲。
一屁股坐下的善若,牽動到了傷口,微微的皺了皺眉。教室最裡面的倒數第二個座位就是李雨航這個三皇子的專座,也就是這時善若纔開始好好的環看了一下教室裡的人物。
“各位公子們,從今天開始,我憶雲、憶蘊、憶拙將代替樹景天來上課,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憶老大憶雲的一句話,讓善若啼笑不已,牽動的傷口也更爲的疼痛。不過,或許以後的日子應該會比較有趣些,起碼她現在這樣什麼也別想多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