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能有多快,不過是三百六十五天的事情而已。可是就這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會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邊,震驚着你的心靈和你的視覺。
現在已經被封爲王的李瑾瑜,落座在城東的一出府邸內,這一個小小的舉動,震驚當時不少的官員。想想一個被封了王的皇子居然還是住在了京都,當時有不少的官員踏進那個門檻去送上賀禮。
被封王的同時,李瑾瑜還娶了兩個女人,一個就是丞相府的表小姐憶林,另一個她倒是記得不太清楚,不過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個女人是個國色天香美人胚子。
如今的她已經八歲了,憶棱更加的阻止了她與李瑾瑜和李柔宸之前的往來,國子監也早在年前,就被憶棱以不知什麼樣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反正是不用在去了就對了。
什麼事幾乎都挺完美的,連止語都爲周本然生下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兒子,紅姨沒有再在京都待下去了,反倒是天天的握在密圓裡照料着自己的孫子。
歐陽也在止語生產的時候回去了一趟。
那天我跟他說:“你回去了就別回來了”
“那怎麼行,放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歐陽就這麼丟下了一句話回密圓去了。
善若就不明白了,她有什麼好不讓人放心。論武功,就現在的這些還是她的對手,論時間,她到是又大把大把花不完的時間,論無聊,她比誰都無聊,在憶棱的管制下,她到時快有模有樣的變成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了。
說道樹景天,她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了。一年前的問題一直拖着,沿着。
今天是她的生日,樹景天來信說會回來。
按理說,一個從小到大都陪着你的人,見不見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那麼她這麼一大早的就來到天香樓又是怎麼回事?!!
街上陸陸續續的白起了攤販,善若就站在天香樓的門口愣愣的看着大清早的街道。
冷清嗎?說不上。
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來着‘早起的鳥兒用蟲吃’。那麼反過來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那蟲子不是在找死嗎!!
蹲了下來,默默的看着街道的人多了起來。
有的時候吧,她就是沒能明白,這街上的人每天都那麼按時起來工作,日復一日的重複着一樣的程序做着,怎麼就不會覺得厭煩呢?
“善若”
不會吧,這麼大清早的她也看到熟人。善若緩緩的轉過頭,怎麼會是……
“李雨航”善若輕輕的叫道
“你一個人蹲在這裡做什麼?”李雨航本來是想來買點東西的,卻看到善若一個人靜靜的蹲在天香樓的門口。
“我,等人”算是等人吧“那你呢?一大早的幹嘛”
“我要去買點東西”
一大早的要買什麼東西“你買什麼啊”善若疑惑的問道。
“早點”
不會吧“早點。你確定”善若有些不太明白,一個皇子要買一個早點應該不用自己出來吧。
“是啊,最近的身體好多了,就想出來動動”
你騙誰啊,
善若不太相信“哦,這樣啊”當時面上還是符合的說着。
“你在等誰”
“等一個人。等開店的人”善若不想李雨航在繼續問道,就胡亂的說了個人。
“那我先走了”
“好”
“小姐!小姐!!”開門的展櫃不解的叫道那個站在店門口發呆的善若
“啊?什麼事”
這句話應該是他問小姐吧“小姐要進來嗎?”
“呃,不用了”善若揮揮手走向了大街上。
她的腦海裡還浮現着李雨航走之前說的話。
‘不要小看女人’
這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李雨航想表達的又是什麼。重要的一點,她爲什麼要這樣的在意着。
走在大街上的善若,無聊的穿過了許多的小巷子,然後又從別的小巷子在走會到了原來的大街上。
善若走着走着走到了城西邊的一個湖旁。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空洞的眼神看向湖面。
湖面是清澈的,水底有些小石子或是銅板之類的東西。
今天是她的生日,善若繼續重複着這句話,可是她想不起來,她以前是怎麼樣過着生日,又是怎麼樣的去面對生日。
湖水中游過了幾隻小魚,善若隨意的撿起小石子丟向了湖中,魚兒驚訝的遊開。
善若想是想到什麼似的,直起了背,輕輕的靠在了旁邊的圓柱上。
她今天八歲了。她是六歲的京都,怎麼來的?嗯……哦,對,是靠着十兩銀子慢慢的挪過來的。爲什麼來京都呢?想不起來了,她只記得樹景天要她來的,可,具體是爲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八歲,六歲,算算,她來了也有兩年了,七百三十天,似乎着七百三天裡,她認識很多人,看過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事,更加確切的記得的是,她殺過不少的人。有些人是爲什麼死在她的手上的,她記不清楚了,隱隱約約的記着似乎都是因爲那個誓言吧。
從來就沒怎麼長個子的她,到是在這一年裡面長了不少,起碼看上去有點符合自己的年齡的身高。她穿的衣服不在是紅姨做的了,不過還出出自紅姨的店裡。
哦,對了。一年前的時候在斷崖無意間的遇見了簡欲之後她就在也沒有去過斷崖了,似乎有點害怕簡欲,不是人,而是他那不變的問題。
“什麼時候離開”
這個問題她以前也有回答過——還不是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呢?最近的她老是會這樣的問着自己。如果一直都不是時候,她是不是就一直都走不了了。
想離開嗎??
想。
爲什麼?
因爲在這裡她有點分不清自己是誰了。看不清楚自己所作的一切到底是在爲了什麼。目的總是靠向那個誓言,而做法卻有點的讓她無奈,似乎只有一條路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她承認,她變了。可是誰在成長的過程裡不會變呢?
善若起身離開了那個湖,在大街上隨意的走着,喲呵聲一個接一個的沒停過,街上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善若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前方的茶樓,最近的茶樓都是些什麼各地的考生,沒有什麼值得善若去聽的。想想又擡起了腳步走去,漫無目的的遊蕩着。
善若有想起一個以前好像有思考過的問題。
“自己是爲什麼而活”
現在的她會說爲了樹景天他們而活,可是越發的想到這個答案,善若就越發的不足底氣。這個答案已不能像以前那樣的穩住善若的心了。
善若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想着這些無聊的東西,也不明白自己幹嘛要這麼的早起,更加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遊蕩在街上。
走回到了天香樓,走進了一字包廂。還是一塵不變的樣子,。一壺剛剛泡好的龍井,一些甜兒不膩的糕點。
也是這個位置,善若和歐陽進行了一場無聲的對罵。啊,對了。有個很溫柔的男子就做在她的對面,就是現在的李瑾瑜,問着“這樣做好嗎?”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李瑾瑜的。如果是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好。
她太過的自信的看着每一件事,每一件事她都已旁觀者的態度去審視,然後很客觀很全面的分析着。她就是這樣的過了兩年,可今天的她卻想不起那些是是非非,想不起自己的自信,更加的不夠冷靜不夠客觀。
善若還是善若,只是從某方面來說,善若已經不是善若。
每天還是會見到李瑾瑜、李柔宸他們,然後又會看着憶雨在李柔宸的面前嬌滴滴,再接着回來天香樓,要麼吃東西,要麼看着歐陽發呆,要麼就是躺着睡會覺。
呵…不過也就是這樣她才胖了不少
這一年裡很平靜,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她每天就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有時她會很悶很無聊,然後走上街瞎逛,她不怕走丟,反正後面總是有人跟着她。
那她以前又是怎麼過着日子的呢?她以前又怎麼不覺得無聊不覺得悶。
每天都是待在那個半山腰上的院子裡,看着書然後給樹景天做飯,在不然偶爾就是被樹景天抓到街上的茶樓聽着一些百姓們眼中的消息。
那樣的生活不是更無聊,那她是怎麼過來的,她怎麼就能好好的、穩穩的過着。
善若想不通,卻又不停的動着腦子,她累了,她想停下來。可是……幾乎是習慣每時每刻動腦的善若,已經無法停下自己的腦袋。沒有問題可想的時候,她就會想些一切沒有決絕的問題。
她很難過,有的時候。但是哭不出來,又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而難受。有的時候更是無聊的看着李柔宸就想睡覺,然後看到李柔宸和別人說話,她會不爽,心裡會不舒服。
“小姐”
“恩?什麼事”善若沒有回過頭。
“主子到了,讓你馬上進宮一趟”
“哦,好”
善若愣愣的應着,依舊是慢吞吞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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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殿內的不止樹景天一個,還有李柔宸和李瑾瑜。
善若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站着,等着其他人先開口,已經用腦過度的善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明白該怎麼去和一個一年沒見的人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