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煙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上了轎子,很快轎子便是被擡到了太師府。
而當朝的定國公主成親,不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是要參加的,又加上左淵的威信,所以朝中的大小官員幾乎齊聚太師府。
“恭喜,恭喜!”
“恭喜老太師!”
同喜同喜,在門前迎接客人的左淵臉上笑得如同一朵皺着的菊花一般。
“公主到!”
隨着一聲叫聲,左淵笑得更加的高興了,他抖了抖袖子,對身邊圍着的幾個官員笑道:“來了!”
不久之後,便是見着左慈騎着白馬走在前面,而身後則是緊跟着一輛豪華的喜轎。
左慈下馬,打開了轎子的簾子,將楚非煙扶下了轎子,楚非煙正想掙扎,左慈便是在其耳邊冷冷的說道:“不是跟公主說過要公主乖一些嗎?”
楚非煙渾身一僵,咬牙被左慈扶住,朝着太師府裡面已經佈置好的喜堂裡面走去。
“吉時已到,拜堂!”
聽到了聲音,楚非煙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倒流一般,身體已經完全的僵硬,她此刻就如同一隻破布娃娃一般,隨着左慈擺弄。
“一拜天地!”
“慢着!”正在此時卻是想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就連左淵也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更別提左慈如今目光裡面已經冒着濃濃的殺氣了,他擡眸看去,只見禹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說道:“我有幾句不明白的想要問一問公子,若是問明白了,公子羽公主再拜堂也不遲!”
“哦?”左慈笑着,但是笑意未達眼底,他冷冷的看着禹蒼,問道:“不知道侯爺想要問什麼?”
“陛下明明不在宮中,而公子與公主的婚期也不是在今日,爲什麼公子要在陛下不在的期間將婚禮提前?公主乃是定國公主,她的婚事既是國事,公子其能夠越過陛下,擅自做主?”
左慈冷笑道:“這自然不是在下決定的,是太上皇最近老是夢魘,他老人家希望公主能夠儘快的完婚,我們這麼做全是爲了太上皇着想啊,雖然陛下不在,但是陛下孝順仁愛,定然會同意我們的做法的!”
禹蒼又道:“爲何今日沒有見到宮裡面的人?太上皇,太后,貴妃娘娘,爲何一位都沒有來?”
左慈道:“太上皇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太后需要照料太上皇的身體早就派人來將事情說明白了,至於貴妃娘娘,在下也不知道禹家是個什麼規矩,小姑子出嫁,這個做嫂嫂的,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禹蒼咬牙,又道:“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爲何在陛下不在的這幾日禹家活動頻繁,與朝中大臣武將走動頗爲密切,莫非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左慈冷笑,“侯爺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左家一門忠心,蒼天可鑑。然而侯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冤枉左家,不知道侯爺是什麼意思?”
禹蒼冷冷一笑,道:“冤枉?公主,今日出成親可是你自願的?”
楚非煙正要說話的時候,左慈冷幽幽的說道:“公主,是太上皇希望我們能夠早日完婚的對嗎?”
楚非煙身子一僵,點頭說道:“是的,是父皇想要我們早日成親!”
“什麼!”禹蒼一愣,隨即驚道:“莫非左慈已經控制了太上皇,以此要挾公主就範!”
“侯爺實在是太過分了!”左慈收了笑意,目光變得冰冷,“侯爺今日是來鬧場子的吧,來人將侯爺請下去,今日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小登科之日,實在是不希望有人打擾,改日一定向侯爺賠罪!”
“左慈,左淵,你們這對狗賊,居然想要謀朝篡位!”禹蒼吼道。
“將侯爺的嘴堵住,拿下!”左慈淡淡的吩咐道,而坐下的賓客已經開始騷動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是啊,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左慈也不急,他目光冰涼的看了周圍一圈,然後說道:“諸位還是安靜下來觀禮吧,否則,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隨即便是有數百的侍衛涌進了喜堂裡面,原本來喜氣洋洋的喜堂,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老太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受到了驚嚇的衆人將目光投向了左淵。左淵也十分的奇怪,便是看着左慈冷喝道:“畜生,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左慈笑道:“待我與公主拜堂之後再與各位說個明白!”
“公主,我們拜堂吧!”
楚非煙一把將蓋頭揭下,看了周圍一眼,冷冷道,“原來你我成親是一場鴻門宴,你藉此將百官召集到了這裡,若是敢有反抗,你便是要殺之,你是真的想要謀朝篡位麼!”
左慈淡淡的說道:“在下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與公主成親的!若是公主肯真心實意下嫁與在下的話,在下又何必出此下策,在下走的一切都是爲了公主啊!”
“我們拜堂吧!”左慈乾脆將自己僞善的面具揭了下來,“想想太上皇吧,這樣子公主會不會聽話一些!”
楚非煙死死的咬着嘴脣,緩緩的點了點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皇妹成親,做哥哥的怎麼能夠缺席呢?”即將要第三拜的時候,一道冷幽的聲音突然間傳來。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楚非煙心中一喜,隨即擡頭看去,只見一身白衣的楚莫言緩緩的從院子裡面走進來。
“二哥!”
見到了楚莫言居然還活着,左慈的臉色大變,驚道:“你居然回來了!”
楚莫言冷冷笑道:“朕若是別回來,這繁市就被你們父子給鬧的不成樣子了!”
左慈看了一眼楚莫言,見只有他一人緩步走來,身後並沒有跟着軍隊,便是笑道:“陛下能夠回來又怎樣,如今這裡全部都是我的人,陛下即便是回來了,也很難或者走出去了!”
“大家聽着,若有異動者,殺無赦!”左慈冷冷的吩咐道。
楚莫言的臉色未變,而是淡淡的笑着,“左慈,你太天真了!”
左慈臉色一變,問道:“你什麼意思!”
楚莫言微微一笑,指了指周圍的侍衛,說道:“你爲什麼覺得他們一定會聽你的!”,楚莫言的話音剛落,便是見着侍衛齊齊的將刀朝着左慈。
“什麼!”左慈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朕早在離開繁市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你以爲朕是你能夠控制的嗎?”楚莫言冷冷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左慈冷笑,“原來是你一步步的引誘我到了如此地步,枉費我還以爲自己的計劃很完美!”
“若非你心中有歹念,今日也不至於如此!”楚莫言說道。
“這一切難道不是你逼我的嗎?”左慈說道,“你親口將公主許配給我,卻是遲遲的不肯賜婚,而且暗中打擊我的勢力,我若不還擊,還是一樣會死在你的手裡,楚莫言,是你過河拆橋,言而無信在先的!”
楚莫言冷哼了一聲,看着左慈又道:“朕爲什麼要對付你?”,他的目光越發的冷冽,“你真的以爲當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麼?你與先太子一起謀害與我,下毒使得我癱瘓數年之久!”
“原來你都知道!”左慈挫敗的說道,他又擡頭看着楚莫言說道:“可是你不能夠殺我,太上皇還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殺了我,太上皇也會沒命的!”
“太上皇已經沒事了!”這個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衆人朝着門口望去,只見是一身血污的鶯歌匆匆的趕了過來,說道:“太后已經被拿下了,太上皇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