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小姐說的有道理!”燕語笑道:“奴婢從來沒有去過燕國,此番正好去漲一下見識!”
鶯歌嘆了口氣,慕容薰摸了一下冷汗,這丫頭好像一點都不明白他們的處境似的,他們如今是在逃命,不是在遊山玩水。雖說如此,但是燕語的態度還是給了慕容薰啓發,與其小心翼翼的抱着逃命的心態,倒不如放鬆一下,以遊玩的心態走這一遭!
鶯歌與燕語兩人從小便是在長安之中長大,對外面的局勢不是很清楚。但是慕容薰前世便是時常隨父兄可以到處征戰,對如今三國的大體的地勢還算熟悉,且在風影樓的時候,也有市場的到燕國執行任務,所以便是在地上簡單的花了一副地圖,表明了他們如今的位置,以及要走的方向。
鶯歌皺着眉頭說道:“若是走官道,至少要一個月的路程啊!”
慕容薰想了想,細看了一下地圖,便是說道:“我們到了青雲山之後便是棄馬爬山而過,過了青雲便是涇河,我們再走水路,這樣子,我們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到了!”
鶯歌說道:“可是涇河的終點是燕國的繁市,在燕國的中部,我們也需要再從繁市到邊關,也需要數十日的時間啊!”
慕容薰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只有深入燕國腹地纔有可能得到更多的關於燕國與魏國之間的消息,反正行程差不多,我們也可以真正的見識一下燕國的風情,一舉兩得!”
既然計劃敲定,幾人便是立即開始上路了,往燕國的方向趕去。
一連走了兩日,路上都十分的太平,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三人的心思卻是沒有因此而放鬆半分。
這一日見天色漸晚便是尋思着尋一處歇腳之處,走了一會兒,便是見着前方有一處客棧,轉爲來往商人歇腳之用的,燕語便是說道:“小姐,我們今晚便是纔此處休息一下吧!”
慕容薰點了點頭,三人便是來了客棧裡面。
小二迎了上來,燕語招呼道:“備上酒席,然後將我們的馬喂上上好的草料!”
小二應了一聲,便是依言將三人的馬牽去了後院,另有有一個小二將慕容薰三人迎了進去。
隨意點了幾樣小菜,三人便是準備在此處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小姐,奴婢怎麼覺得周圍的人看起來那麼奇怪啊!”燕語附在慕容薰的耳邊說道。
慕容薰眸色一沉,眸子一轉,將周圍的人環視了一眼,只見在她們的左邊桌上坐着兩位公子,藍衣公子正是對着滿桌的飯菜大快朵頤,而白衣公子則是滿眼的憂慮,簡單的扒着碗裡面的米飯。藍衣公子夾了菜到白衣公子的碗裡面,擔憂的看着他,低頭說了一句話之後,白衣公子露出一絲笑意,也開始吃飯了。
燕語笑道:“那白衣公子一看就是女扮男裝,小姐猜猜他們是什麼關係?奴婢覺得八成是私奔的窮書生與大家小姐!”,說着還蹙了一下鼻子,表示自己看的很準。
慕容薰繼續看去,只見右邊桌上則是四位大漢,正在低頭吃飯,席間,沒有一句話交流。
鶯歌眸光警惕,看着慕容薰低聲說道:“小姐小心,奴婢看他們不是普通人!”
慕容薰也點頭了點頭,“舉止訓練有素,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商人!”
而她們的後方則是坐着兩個年輕人,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看似沒有半分可疑的樣子,不過目光卻是有意無意間往那一桌的大漢的身上飄去。
“小二,來兩斤牛肉,一罈女兒紅!”忽的一聲如驚雷一般的聲音響起,叫大廳裡面吃飯的客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一個滿臉虯髯身材魁梧的大漢闊步進入,將腰上的提着的大刀往桌子上面一擺,便是衝着小二嚷嚷,“動作快點,爺爺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似乎注意到了屋子裡面的人的奇怪的目光,便是將豹眼一瞪,吼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時候,忽的聞見隔壁桌上的四條漢子一起站了起來,急道:“人呢!”
只見後方桌子上面的兩個年輕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四人面上一急,便是立即各自提了兵器,追了出去。
這廳裡面的其他的幾人似乎都被嚇到了一般,尤其是白衣公子,小臉一片慘白的。
藍衣公子細聲安慰了幾句之後便是將他扶上了樓去。
這個時候,慕容薰這一桌上面的菜已經上了來。小二殷勤的將飯菜擺好了,方纔退了下去。
三人開始吃飯,慕容薰低聲道:“快吃吧,閒事勿管!”
這個時候,又從屋外進來了一隊人,爲首的一人面白無須,面容甚是清秀,身後也是跟着數位侍從打扮的人,一行人舉止進退有禮,顯然是出自一個大家族裡面,慕容薰不禁多看了兩眼。
這是隻見爲首的一人說道:“小二要幾間房間,酒菜馬上就備好!”
聽口音,似乎是燕國人。
爲首的一人目光鋒利的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方纔隨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了,而他身後的侍衛也自尋了座位,並不與他一桌。
“吃完了,就回房間吧!”慕容薰道,“這裡似乎並不十分的太平!”
鶯歌與燕語兩人亦是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便是默默吃飯,目光裡面卻是升起了警惕之意。
三人吃完了飯之後,便是由着小二帶去二樓的房間。馬上要踏上樓梯的時候,忽然聞見身後的那虯髯漢子忽然間酒壺摔在了地上,怒吼道:“什麼東西,這也叫酒,欺負你爺爺是不是!”
一旁的小二立即笑臉迎了上去,陪笑道:“客官說的是哪裡話,這的確是上好的女兒紅,若是客官不滿意,可以自尋別處,咱這裡只有這等不能入了客官的口的女兒紅!”
“你什麼意思?”大漢一怒,便是上前一步揪住了小二的衣領,“你什麼意思,老子給了錢的,就敢這般的忽悠老子,看老子不砸了你們這黑店!”,說着便是將小二一推,小二被漢子的大力退了後退了好幾步,站不穩,便是朝着身後的桌子上面倒去,正好倒在了方纔進入的一尋人身上。
小二急忙起身道歉,這是其中一人說道:“這位兄臺何必爲難一個店小二,此處地處偏僻,兄臺又何必多加挑剔?”
“有關你什麼事!你是何人,作甚管這閒事?”漢子一怒,提了刀便是往那幾人的桌前走去。
那人淡淡一笑,“我好言相勸,兄臺何必咄咄逼人?難道這邊是大翔人的待客禮?”
漢子愣了一下,“燕國人?”,隨即冷笑道:“我大翔只款待朋友,像你們燕國這般的背信忘義的人,何須多禮!”
那人並着幾個侍從一起起身,拍着桌子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漢子冷冷笑道:“我大翔與燕國自多年之前便是有結盟之義,也有公主嫁與燕國,願意與燕國結爲秦晉之好,以聯手抗擊魏國。但是如今大翔有難,燕國卻是作壁上觀,將道義忘卻在一旁,不是背信棄義又是什麼,我這麼說有什麼錯?”
侍衛大怒,喝道:“你知道什麼,若非我燕國大軍北方牽制,魏國傾巢出動,大翔能夠抵抗?”
“不出一兵一卒,我看燕國就是想要大翔與魏國相拼,然後從中得益,如此見利忘義,還想我們大翔將其當做朋友?”漢子不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