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12、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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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近來是否寢食難安,夜不入寐,口乾舌燥,體乏倦怠,雙目偶有刺痛,心中抑鬱難平,如火中燒,易遷怒於人而煩擾不堪……”
微擡眼瞼,總攻大人睨着一雙閃爍着精芒的鈦合金狗眼,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少女下顎上……不管蓋了多少層脂粉,卻依舊堅挺頑強的小紅點兒……佯作高深地探問了一句。
聞言,少女眸光微動,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腳,然而礙於面子,卻依舊端着冷豔高貴的架子,輕蔑地瞥了一眼皇甫長安,不屑地“切”了一聲,即便扭開脖子不作回答。
一旁的侍女見色行事,立刻又開口喝向皇甫長安。
“大膽!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出言冒犯公主?!”
“不不不,”皇甫長安立刻擺擺手,忙着解釋,“草民並無冒犯之意,只不過……昨日草民夜觀天象,見熒惑光芒大盛,紫微星暗淡無光,今日又見公主面色沉沉,陰火四躥……”
不等皇甫長安把話說完,少女面露狐疑,皺着眉頭打斷了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微微一頓,皇甫長安露出爲難之色,沉吟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道:“草民斗膽,公主近來見了血氣,有違陰陽調和,若不盡早醫治,恐有性命之虞。”
“放肆!”話音才落,那女婢又是怒目冷對,回頭看向少女,頗爲義憤填膺地稟報,“公主!此人口出妄語,妖言惑衆,欲陷公主於不義,其罪當誅!”
“呵……”少女冷冷一笑,卻是沒有女婢那般動怒,只剔着眉梢回過臉來,正眼瞟向皇甫長安,反問道,“何爲見了血氣?”
皇甫長安不卑不亢,擡眸回視:“見血氣,即爲血光外露,血出體表。”
“一派胡言!”少女忽而一橫眉,聲色陡然凌厲了三分,“本公主未曾受傷,又何來流血之說?!”
“公主勿惱,所謂見血氣,並不一定出於身上的傷痕,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皇甫長安侃侃而談,難得一本正經,“公主不妨再想想,這些天來,公主當真不曾見血光?”
“沒有!”
當機立斷,那少女想也不想,便立刻否決,只臉色又暗了三分。
皇甫長安還不死心,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雙手捧着遞了過去,非常熱衷於推銷事業:“公主不必羞惱,當以千金之軀爲重,此乃草民祖傳十七代之秘方,名爲十全大補陰陽丸,但凡服之者,一日消燥,二日下火,三日壯精骨,四日振神氣,五日……”
一邊說着,總攻大人一邊忍不住在心下腹誹……這特麼臉上的痘痘那麼明顯,身上還裹挾着一股鐵鏽般的腥味兒,分明是來了葵水,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爲了找藉口懲處她竟是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上,這樣的女人真是可怕!
聽到皇甫長安越扯越離譜,南宮景鸞表示聽不下去了,即便上前一步將她拉了回來,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你跟她廢那麼多話幹嘛?這傢伙人來瘋,見誰都要咬一口,攔都攔不住……都說醜人多作怪,你越理她她就鬧得越厲害……走走走,我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一邊說着,南宮景鸞轉身就要走,大概是被那少女糾纏多了,漂亮的臉蛋上不免露出嫌惡的神態,拉着皇甫長安匆匆就要閃離,唯恐避之不及。
“南宮景鸞你魂淡!”
還不等皇甫長安邁開步子,身後就傳來咬牙切齒的一聲咒罵,緊跟着嘩啦一下撲過來一個人影,力道之大直接將皇甫長安撞飛了出去,下一秒就把南宮景鸞撲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天殺的妖孽,我要撕爛你的臉!”
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在被人說成是“醜人多作怪”之後瞬間就不淡定了,偏生罵她的那個人又長着一張顛倒衆生的漂亮臉蛋,一時間所有的積怨和嫉妒統統爆發了出來,再加上本身性子就急躁暴虐,一個沒忍住就衝上來大打出手,看得皇甫長安一愣一愣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前一秒不是還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兩人就打上了?!
“瘋子!潑婦!醜八怪!滾開!滾開!”
猝不及防被撲倒,南宮景鸞整個人都被那少女壓在了身下,雖然他是男人,但畢竟年紀小,又不及少女那般潑辣,一時間竟是招架不得,只能破口大罵。
那少女聽他這樣叫喚,不免更加急火攻心,更加不管不顧地出手掐了起來,又是扯耳朵,又是抓頭髮。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就這樣滾在地上,從門口扯到了走廊,又從走廊掐到了花壇,戰況非常之激烈,看得皇甫長安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打架她看多了,不管是羣毆還是單挑,不管是切磋還是死鬥,可是像這樣兩個小鬼打架的,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抱胸站在一邊看熱鬧吧,好像有點兒不厚道,上前去勸架吧,十有**會被咬上兩口,而且看那兩個傢伙激戰的樣紙,不一人一棍子敲暈,根本就拉不開好嗎?!
正傷腦筋,南宮景鸞不知道被撓到了哪裡,忽然慘叫了一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皇甫長安求救,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站着幹什麼?!快來幫忙啊!死醜八怪力氣太大了!我打不過她!”
皇甫長安:“……”人家長得不醜好嗎?!是你自己長得太漂亮了而已!
噢不,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
“她可是公主,你敢打我可不敢打!”
“怕什麼!是她先動手的!啊——!”說話間,景鸞小世子因爲分神,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忍不住爆出一聲慘叫,口吻隨之更加淒厲了三分,“快來幫忙啊!不然我要被她咬死了!快打她!打死算我的!”
皇甫長安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角,暗歎流年不利,居然捲到了這種無端的是非當中。
雖然一萬個不想插手這種低端的爭執,但眼看着南宮景鸞被公主壓在地上又騎又咬的,總攻大人到底於心不忍,快步敢上前想去拉架,卻不想才一伸出手觸到了那少女的肩頭,就被拽住爪子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皇甫長安一個激靈,差點沒閃到舌頭!
艹!這妞屬狗的啊,牙齒這麼厲害?!
毫不容易等她咬累了鬆開嘴巴,只見白皙的手背上兩道深入骨血的齒音赫然在母,都特麼被咬出血了有沒有?!
“住手!”
欲哭無淚的當口,長廊上忽而響起了柔中帶剛的聲音,皇甫長安回過頭,只見一個身着綠羅裙的窈窕少女匆匆走來。
只可惜,她的話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地上廝殺的那兩隻小獸還在瘋狂的相互撕咬,並沒有理會旁人半分。
不得已,那綠衣少女只能吩咐身邊的隨從:“站着做什麼?還不會把世子和公主拉開?倘若他們出了半點兒差池,你們一個個都別想要腦袋!”
話音未落,一干宮人方纔如夢初醒,急匆匆地奔上前拉架。
費了好大一會兒勁,衆人才將南宮景鸞和公主拉了開,兩人罵罵咧咧又用憤怒的目光廝殺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安靜了幾分。
“姝兒,你怎麼樣了?傷到哪裡沒有?”
綠衣少女擰着細長的柳葉眉,快步趕到公主身邊,關切地問了一聲。
公主顯然被氣壞了,眼睛瞪得鼓鼓的,腮幫子也吹得鼓鼓的,扶着侍女的肩膀喘着粗氣兒,一下子開不了口,只能用眼神表達強烈的怒氣和怨念。
南宮景鸞更是氣得跳腳,先是剜了公主一眼,又瞟了那綠衣少女一眼,大概覺得沒有打贏的勝算,就沒再繼續戀戰,一把拽上皇甫長安的爪子,轉身就邁開步子走人。
“我們走!”
“站住!”
公主卻是不肯輕易罷休,不等他們走遠就快步追了上來,見南宮景鸞這麼緊張皇甫長安,便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當她是兩人當衆的箭靶,恨聲道。
“當衆毆打本公主,你這是死罪!”
皇甫長安要哭了:“我發四我沒有打你!”
“本公主說打了,就是打了!”公主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像是怕皇甫長安不肯承認似的,一甩手,又指向周圍的侍從,憤然道,“他們都看見了!”
皇甫長安一扭頭,只見周圍齊刷刷站着一羣宮人,有人面帶茫然,有人半垂着腦袋,有人面露激憤,有人幸災樂禍。
南宮景鸞握緊了她的手腕,加重了力道,走得更快了:“不要理她,她有病!”
聞言,皇甫長安雖然很想鼓掌附和,順帶點一萬個贊,但實際上……她覺得他們兩個都有病好嗎?!她完全就是躺槍的有沒有?!
“不準走!”
見南宮景鸞不吃這套,公主有些急了,重重地捏緊了皇甫長安的袖子,死也不肯鬆手。
那廂,南宮景鸞又是用力一拽,險些沒把皇甫長安扯成兩段。
“你們在幹什麼?怎麼這樣吵?”
宛如天籟降臨,皇甫長安第一次覺得紫宸太子的聲音是那麼悅耳動聽……尼瑪,太好了,終於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