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泛白,花顏夕便醒了過來,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受傷的右肩,那裡一觸碰便會隱隱作痛。
喚來綠蕪進來服侍,剛洗完臉便有丫鬟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綠蕪眉頭一皺,厲聲的教訓道:“哪裡來的不懂規矩的丫頭,若是驚嚇了王妃,仔細你的皮。”
那人本來就是慌慌張張的進來,此時被綠蕪一說更是戰戰兢兢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花顏夕放下手帕,淡淡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若不然一個小小的丫鬟是不可能這麼大膽的。
小丫鬟擡頭看了花顏夕一眼,看到她微皺的眉頭不禁慌忙低下了頭,她支支吾吾的說道:“管家請王妃去一趟,說是朝廷來人了。”
朝廷?花顏夕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接過綠蕪遞過來的漱口水,忽的想到了什麼便問道:“王爺還是沒有醒嗎?”
“沒有。”綠蕪搖了搖頭。
花顏夕坐在梳妝檯前剛想執起螺黛畫眉,看到鏡子裡小丫鬟急切的樣子頓時沒了心思,她隨手將頭髮往身後一攏,又吩咐綠蕪拿來披風,罩上便出了維寧閣。
正堂內,早已經有等候的人了。
花顏夕停在門口,脣角扯出一抹冷寂的笑意,這才擡腳踏入。
“王妃吉祥。”站在大堂中央的白凝飛看到了她,面無表情的拱手行禮。
白凝飛話剛說完,大堂裡的人便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不可避免的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不知管家請我來所爲何事?”花顏夕沒有理會衆人,她兀自問道站在中央的白凝飛。
白凝飛微微低下頭,面無表情的說道:“皇上擔心王爺,特地派人來詢問,還帶了太醫。”
“就這些?”花顏夕輕笑了一聲,澈靜的眸底浮現一抹不屑。
“墨王妃希望還有什麼?”從右手邊傳來溫潤如風的聲音,只見一人身着青色長袍,眉宇之間都帶着溫華的笑意。
是他!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眸底閃過一絲疑惑和驚訝,花顏夕輕笑了一聲,淡淡的問道:“不知這位是?”
“在下木青錦,公主吉祥。”木青錦拱手行禮道,嘴角的笑意不減。
花顏夕的眉頭微微一皺,她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堆着的各種盒子,輕聲的說道:“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公主,而是墨王妃,不知木公子是什麼身份?”
在承恩寺修行的木青錦轉眼之間便成爲朝廷派來慰問的人,怎麼想怎麼讓人起疑,他到底是什麼人?那一天救自己的人又是不是他?
“木將軍是振國大將軍,官從二品。”一直沒有開口的白凝飛回答道,表情有過一絲波動。
花顏夕輕笑了一聲,清透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冷冽,“還是不小的官,皇上既然派人來,那麼至少要把兇手帶來,光帶這些禮品有什麼用呢?”
她還記得,當初刺殺他們人誓死要取他們的性命,還說殺不了墨寒澈殺了她花顏夕也是可以的。
當初將她嫁給墨寒澈的原因只有一個:怕墨寒澈造反。殺了他最好,殺不了他殺了自己也可以有理由降罪削藩了。
最想得到這種結果的人只有一個人!
“是在下無能,還請墨王妃恕罪。”
花顏夕低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是不是木將軍無能,我不知道,不過還是謝過皇上的好意,既然來了墨王封地,那就好好欣賞一下這裡的風光再走吧。”
說完便衝木青錦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接着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