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關上,花顏夕疲憊的眼眸便立馬晶亮,她踢打着小腿示意墨寒澈要下來。
墨寒澈將她放下,隨即攔住她的腰身將她抵上牆角,妖異的眸子如一汪潭水,深不可測,“顏夕演戲的本事把本王都騙到了。”
花顏夕脣角一勾,眉角魅惑衆生,她的左手環上他精壯的腰身,身子貼上他的胸膛,仰頭盯着他的眉眼道:“王爺都被騙到了,外頭的人也該被騙到了吧?”
“噓……”墨寒澈擡手捂住她的脣,示意她屋頂有人,花顏夕立馬警惕的僵住了身子,待到發現他眼中閃爍的得意之色,便知道自己受騙了。
花顏夕鬆開環着墨寒澈腰身的手,用力推了推他的身子,含着怒氣冷冷的說道:“我倒沒有發現王爺也有這樣的性子。”
看着她的樣子,墨寒澈低低的笑着,“本王也沒有發現顏夕生氣時竟是這樣的樣子。”
“彼此彼此!”花顏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擡手解下披風便窩到軟榻上不去理會他。
墨寒澈還是笑着,時至今日才發現逗弄她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走過去敲了敲桌子,道:“顏夕,你猜那人回去會向他的主子說些什麼?”
花顏夕趴在軟榻上不回話,墨寒澈終究是察覺到什麼,將她身子扳過來,卻見她死死的咬住下脣,一絲鮮血順着嘴角留了下來,額頭上更是沁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阿澈……疼……”她瞥向墨寒澈,那眸底隱忍的傷痛讓他心頭一震;話剛說完便暈了過去。
“顏夕!”墨寒澈驚叫出聲,心疼的將她抱到自己懷裡,突地腦海裡閃過臨行前冥奕對他說的話:大嫂會經歷一次痛苦,但是隻要過了這一關她便無事了,我已經配置好藥,一定要讓大嫂服下。
“藥呢?冥奕給的藥呢?許回安!”墨寒澈衝外頭大聲喊道,她見過被毒折磨的樣子,那樣堅強的女子,從來沒有喊過一次疼,卻在這一次衝他喊疼,他突然後悔將她捲起來,讓她受那一箭,如果回到當初,他寧願拉着她的手,不讓她出凝香閣的門。
翻出冥奕準備的藥塞進她嘴中,卻因她咬着脣而無法吃下藥,墨寒澈喘了口氣,接過許回安遞來的水仰頭喝下,他低頭吻了上去。
好不容易將藥喂進花顏夕的口中,她赤紅的雙目才漸漸的消失下去,墨寒澈扶上她的脣,將她嘴角的血跡抹去,“許回安,去宮中請御醫來,就說王妃身體有恙。”
他本可以帶冥奕來,可冥奕的身份特殊,若是要將他帶回,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只是讓他配置瞭解藥。
宮中很快來了御醫,順便也傳來了旨意:墨王妃身體有恙,今晚可不比入宮請安,待明日再進宮。
太醫把完脈後,福身行禮道:“啓稟王爺,王妃身子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這右肩的傷口對肩膀負擔太重,胳膊一時沒有知覺。”
“可有治癒的辦法?”看來她體內的毒是解了,只是這胳膊……
“微臣倒是有個辦法,不過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但說無妨。”只有有任何的法子,他都願意一試,每當看到她握着自己的胳膊依靠在窗戶旁,他便告誡自己是他愧對她,理應治好她。
“醫術上說,鍼灸可刺激穴位,王妃的胳膊雖然暫時失去知覺,但是若每天堅持鍼灸,刺激胳膊上的幾大穴位,說不定會有效果。”
墨寒澈沒有說話,彷彿在聽又彷彿沒有聽,許回安見狀便將太醫打發了下去,自己也跟着從外面關上門退了下去。
墨寒澈微微眯起雙眸,胸口傳來的感覺讓他幾欲喘不過氣來,看着她擰緊的眉頭,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擡起手觸碰她的眉心,緊接着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在屋子裡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