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名漢軍劇烈的喘息着,他慌不擇路的向前奔跑,時不時的,他還回頭張望,像是後面有什麼駭人的兇物在追逐他一樣。
身上的甲冑早在這一路的奔逃中十不存一了。
爲了跑在衆人的前頭,他一邊奔跑,一邊將自己身上的甲冑給扔了出去。
但唯獨一柄環首刀他握的緊實,絲毫不敢鬆懈。
鑽進山林,逃跑的漢軍送了一口濁氣,軟到在了一顆樹下,劇烈起伏的胸膛代表着此刻他已是精疲力盡。
“妖術,絕.對.是妖術。”
回想起上午的那一幕幕,逃跑的漢軍渾身打顫。
以至於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一名目光呆滯卻甲備精良的壯漢朝他一點點的靠近。
“啊!”
冰冷的刀鋒貼在了脖頸,逃跑的漢軍尖叫了一聲差點就跳了起來,若不是刀刃劃破了他的肌膚以至於讓他清醒,現在這人恐怕就要身首異處了。
隨着目光呆滯的壯漢到來,一夥遼地將士裝扮的新軍也來到了此地,用刀控制這名逃跑漢軍的,正是其中的一員。
“你們.!”
漢軍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自己奔逃了這麼久,都已經鑽進了山林,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哈哈哈,跟着神兵走果然是有收穫的,來兩個人押上,連同那些俘虜一併送回北平,我等再去追擊其他潰逃漢軍!”
“諾!”
上午一戰,漢軍在大炮之下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只是一連七八輪的炮轟,漢軍前軍便直接潰散了。
連帶的,中軍,左右兩軍,都或多或少的潰散諸多士卒。
這些潰散的士卒被警醒的王澤直接拋棄,他帶着剩餘的二十萬左右的漢軍向着上谷漁陽兩郡的方向撤退,企圖撤出這明顯就是口袋陣的險地。
而半途殺出的張啓十分貼合了王澤的心,他所帶的五百重甲騎兵,兩千輕中甲騎兵直接分割了戰場。
讓王澤帶領殘部有序的撤退,而潰散的漢軍則散進了這三郡之地之中。
這些人自然就是張啓的了,虎賁鷹擊兩軍追擊漢軍大部隊去了,而新軍被張啓留在了右北平,用來俘虜潰逃漢軍,以及駐守。
至於跟着王澤撤退的。
呵呵,他們跑不了。
——
大軍團的撤退再怎麼快也不過是比行軍速度稍快一些罷了。
張啓帶領着兩千多的中重甲騎兵追趕他們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而虎賁鷹擊兩軍也在火速趕來的路上,至於虎蹲軍,他們得用車拉。
沒辦法,大炮的重量註定了移動上的不便,這還是張啓鑄造的野戰炮,屬於小口徑,若是換做大口徑,就只能拆卸運輸,到地方在重新組裝了。
以漁陽上谷兩郡構成的漁網已經將剩餘的二十幾萬漢軍給收緊在了口袋之中。
從王澤確定深入進攻的時候,這場戰爭就已經宣告了是以張啓獲勝爲結局了。
但他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點而已。
兩千多的騎兵立於山丘之上,看着王澤的大部隊朝着涿郡的方向逃去。
可惜,他們這一輩子也沒這個希望了。
“傳令青州方向,一月後與程不時決戰,我部將從渤海郡方向提供支援。”
“傳令虎蹲軍,羆玄軍,今日登船,趕往渤海登陸。” “諾!”
下達完命令。
張啓在山坡上眺望着遠方。
那邊是漢地,也是張啓這麼些年的夙願。
他是華夏子民。
他要做的,就是讓華夏這個民族從此成爲這顆星球之上的絕對主宰,也是唯一的主宰。
拿下這三十萬漢軍可不會讓如今的張啓感覺到滿足。
他要以這三十萬漢軍爲開端,從雁門南下,直取中原腹地,逼宮天子門!——
“多虧了你來的及時啊,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可就要赤着身子跟漢軍打個你死我活了。”
上谷大營,王犁一臉笑意的與胡水交談着。
在遊弈軍的幫助下,遼東軍掩埋在蘆葦蕩中的軍備此刻都已經取了出來,連帶的,王犁也知曉了六萬永樂軍也在漁陽郡構建好了防線。
“小事罷了,許多年沒見,王將軍還是那麼會使喚人。”
胡水的臉上也是笑意盎然的。
他們這些掌控一軍的將領,每一個都被張啓植入過靈點,所以在私底下他們的關係也是鐵的很。
“哈哈哈,你這人,還是那麼陰陽怪氣。”
“好了,閒談少扯,雖然君上的命令還沒來,但你我也猜到了君上這是要完整的吃下漢軍。”
“如今,漁陽,上谷兩郡防線已然構築,唯有北面還存有空擋。”
“所以我想讓你分兵,一支往北來回巡視,另一支則作爲戰線上的及時雨,填補戰力,你覺得如何?”
王犁與胡水交代着自己的計劃。
如今東面是漁陽,右北平兩郡,而漢軍南面也在漁陽郡的防線範圍裡,西面他遼東軍把守着,自是不會放過一名漢軍出去。
那麼漢軍唯一的退路就是北面長城的方向了。
匈奴人能從長城外進來,那麼漢軍自然也有從長城內出去的可能,而王犁想做的就是把這最後的一絲可能給斷送掉。
胡水望着那張輿圖,心裡盤算着,一會兒後,他點了點頭。
“交給我吧,我給王將軍留下一萬遊弈軍士卒,我自己帶領四萬向北巡視,一旦發現漢軍便告知將軍。”
王犁點頭。
“如此便好。”
短暫的交流後,胡水便再度帶領遊弈軍開始了行動。
如今的遊弈軍發展到了現在足有五萬部衆,麾下除了一開始的三萬人是從遼地帶過去的以外,其他的都是這些年他吸收的草原勇士。
如今的草原已經默認了胡水單于的位子,只不過他沒有響應罷了。
居延澤在從遼地派過去的官員治理下,如今已經變成了半耕半牧,依託於居延澤豐富的水系,如今那裡已經有良田五六萬畝,牧羣數量更是超過了千萬計。
當然,千萬計的牧羣自然不是居延澤一地就可以承擔的,那是以整個河西走廊的草場孕育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