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略顯尷尬道:“我本來也是這麼勸她,不過女孩子要用的東西,我也不好多問。再說這地方洗澡終究不太方便,我們男人倒是可以克服一下,但秦小姐嘛……”
“哦,是這樣啊。”林野恍然道:“這是我們之前的準備工作有些疏忽了,回頭我會讓人在你們的住處再另外搭一個洗澡間出來……待會兒就叫人去辦,今天天黑之前務必幫你們把這個問題解決好。”
“秦小姐如果有什麼不太方便處理的問題,也可以直接找我。”莫心蘭走到方楚面前,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有我的電話,如果秦小姐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讓她隨時打給我。”
方楚點點頭接過名片,鼻子裡嗅到那名片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心想這位林夫人倒是挺講究,連這小小的名片上都不忘弄些花樣出來,當下謝過莫心蘭,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名片。
這時候玄果也從村子另一邊轉了出來,林野見狀便將他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去了。方楚已經知道這兩人早在暗中達成了某些協議,見狀也不覺得奇怪了。
方楚見莫心蘭與荊伯庸似乎有話要談,而自己在旁邊只怕有些礙事,便先行去野營炊事車吃飯了。大概是因爲這裡條件較爲簡陋的緣故,林野和莫心蘭卻是沒有選擇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而是很快便告辭離去了。
“看來林家的人對這邊的進展很關注啊!”方楚見荊伯庸在自己旁邊坐下來準備吃飯,便隨口說了一句。
“你以爲他們是來看這邊的進度?”荊伯庸反問道。
“難道不是?”方楚不禁愕然。
“林野是來看看邢飛有沒有來過,而那位林
夫人……她想知道林墨凡是不是揹着家人偷偷到這邊來守着了。”荊伯庸不無嘲弄之意地說道:“這一家人……還真是挺有意思!”
林野私底下會防着邢飛一手,這樣的做法方楚並不會覺得特別奇怪,他早就看出這兩兄弟有些貌合神離,而且這樣的判斷也已經分別從荊伯庸和玄果兩個人口中得到過證實了。不過那位年紀不大的林夫人居然也會跑到這裡來打探林墨凡的行蹤,這就實在有點稀奇了。
據方楚現在所知的信息,這位林夫人的歲數只比林野大四歲,比邢飛還小一些,雖然看起來行事還算穩重,不過這種老夫少妻的搭配在任何一個人眼中都會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怪異。方楚並不認爲莫心蘭真的不知道林墨凡的行蹤,就算她不知道,難道連林墨凡的兩個兒子都不知道?她揹着林墨凡到荊廟村來,多半是另有目的。
方楚正想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荊伯庸,但轉念一想,荊伯庸的頭腦只怕比自己還精上三分,自己馬上就能想到的問題,他難道還會遺漏了不成?
方楚眼睛一轉,便已經有了主意,狀若無事地隨口說道:“這一家四口人今天已經來了三個,倒是林老先生挺沉得住氣,到現在還沒現身。”
荊伯庸哼了一聲道:“你當他真的沉得住氣麼?早上跟你們開會之前,林墨凡就已經來過電話了。他沒有親自過來看,不過是因爲腰椎病犯了不便坐車受這一路顛簸而已。”
果然如此!方楚一聽這話,更是肯定了自己剛纔的想法。林墨凡既然犯了腰椎病不能坐車外出,那身爲他妻子的莫心蘭難道會不知道?只是她大概真的不知林墨凡一早便和荊伯庸通過電話,所以才用了一個比較拙劣的藉口到這邊來探視。
花長德已死,玄果是在幫林野做事,方楚自己則是替邢飛出手,而荊伯庸更是不消多說,即便是林墨凡也未必能指使得了他。這樣看來,莫心蘭在這件事情當中已經沒有
了影響局面的能力,她特地跑到這裡來又是爲何目的?方楚可不相信莫心蘭真的是因爲關心尋寶這幫人在荊廟村的生活狀況而來,若真是那樣,她也不必費心編造什麼藉口了。
難道莫心蘭和荊伯庸之間竟然有着某種不爲人所知的聯繫?
方楚心中不由得閃過這個有些狗血的念頭,但旋即便否定掉了。荊伯庸一心要挖出先人埋藏在荊廟村的寶藏,爲此他已經耗費了超過二十年的時間,斷然不會允許他自己出現任何的差錯。而且像荊伯庸這樣有了一定法術境界的人,心志堅定遠勝常人,被美色所誘惑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更不用說啃莫心蘭這種危險程度極高的窩邊草了。
一頓飯的時間過去,方楚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答案。荊伯庸三口兩口刨了兩碗飯便起身走了,而玄果則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和林野談完之後連飯都沒吃,便又轉回到他負責的那片野地中去了。
午後方楚回到了江邊,繼續探尋這裡的地氣變化蹤跡。但耗費了一下午的時間之後,卻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方楚自知能力有限,想要獨力完成這種探尋估計不太可能,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便收功往回走了。
途徑昨晚所住的院落之時,方楚愕然發現幾個工人正在將太陽能熱水器裝到房頂上,而下面相對的一間空屋子已經被收拾出來,拆掉了門框,換成了布簾。方楚走過去一掀布簾,卻發現屋裡居然擺着一間小小的整體式淋浴房,雖然只能容納一人在其中站立,不過這荒郊野外的能有這樣的設施,已經是殊爲不易了。方楚想起林野中午所說的話,心裡也不禁有些感嘆林家辦事效率之高。
方楚正想得入神之際,冷不防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咦?還專門替我們安裝了一個洗澡間啊?”
方楚扭頭一看,說話的正是秦秀兒,不由得笑着應道:“不是替我們,是特地替你秦大小姐準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