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在他舒適的龍榻上蓋着柔軟的絲絨錦被從子時一直睡到午時!戚姑娘也陪着他睡到午時!兩人都太累了。身體累,心也累!
“閃開,我要見大王!”王竹迷糊間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似乎是侍衛攔住了誰?
“夫人,大王正在休息,您不能進去!”侍衛很爲難的說!
“鏘!”呂雉的聲音尖利的傳入王竹耳內:“大膽的奴才,你敢阻攔本夫人,信不信我一劍刺死你!”接着就是叮叮噹噹的兩聲金鐵鏗鏘。
“匡!”兩扇門被推開了,一陣涼風席捲進來,呂雉面陳似水,白衣飄飄,手持利劍而入,兩個受傷的侍衛隨後跟了進來:“夫人,你要行刺大王嗎?”
王竹已經被吵醒了,趕緊坐起來,揮手把兩名侍衛趕出去。呂雉一看到王竹,利劍噹的一聲掉在地上,撲到牀邊痛哭起來;“大王,臣妾只是想見你一面,可是這些侍衛,硬是要攔阻我!”
王竹早就知道她做事狠辣,沒想到狠到了這個地步,一言不合,就抄傢伙砍人!
“算了,他們也是忠於職守!寡人本來打算過一會兒就去看你的,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過來了!”王竹忙作出無所謂的表情,現在還不是開罪呂雉的時候。
戚姑娘這時也醒過來,錦被從光華的上身滑下來,露出緞子般的肌膚!
呂雉頓時兩眼冒火:“她是誰?讓她出去?”王竹笑道;“她是戚姬,是寡人的救命恩人,你說話別那麼兇!”
呂雉冷哼了一聲;“大王,臣妾有話對你說,你讓他先回避一下!”王竹回頭對戚姬道;“先出去一下,過會兒寡人會傳你來!”王竹以爲戚姬溫柔膽小,一定會順從的離去,沒想到呂雉和戚姬就像是天生的仇敵,水火不能相容!
戚姬冷冷的說;“她只是個夫人,又不是王后憑什麼呵斥我,我纔不走!王竹——大王——你還沒有給我封號呢!”
王竹咳嗽道;“午後寡人會下旨封你爲妃,呂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寡人說,你先回避一下!”
“戚姬?戚夫人?”呂雉恨恨的重複了一遍!
“戚夫人?”王竹也跟着重複了一邊,瞬間閃過腦中的意識猶如黑夜中的鬼火,難道,戚姑娘就是聞名天下的‘戚夫人’,趙王‘如意’的孃親,被呂后迫害致死的可憐人!**不離十!這就是歷史。雖然多了王竹這個不速之客,但歷史仍然是歷史,戚夫人和呂夫人終究是走到了一起!
呂后的性子是不能來硬的,尤其是王竹還要靠她來拉攏劉邦的舊部!如果得罪了呂雉,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很容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那麼就只有先委屈戚夫人了。王竹心想,如果我不去專寵戚姬,那麼呂雉就不會恨她恨得牙癢癢,也就不會作出史記中記載的那樣變態的行爲了。
“戚姬,你先出去,呂夫人比你年長,以後你一定要尊重她,聽她的話!”
“不!”戚姬固執的說;“她是夫人,我也是夫人,爲什麼要聽她的,如果一定要這樣,大王還不如把我趕出城去算了!”
開玩笑,那王竹怎麼能捨得!
呂雉粉腮上肌肉繃緊,銀牙咬的作響,冷笑道;“好,你是夫人,我也是夫人,大家理應平起平坐的,我呂雉可沒有資格來教訓你,命令你呢。大王既然貪戀新歡不願意見臣妾,臣妾就此告辭了!”呂雉的寬袍大袖帶起一陣風急匆匆的衝出房門!
“匡!”侍衛從門外把兩扇朱漆檀木門關閉了!
“大王!王竹哥——”戚姬無限委屈的從榻上跳下來赤着腳撲入王竹的懷裡,像蛇一樣緊緊纏抱着他,淚眼婆娑,口齒喃喃着:“我是個窮丫頭,享不了大富貴——城裡這麼多人,我只認得你——我害怕,哥,我還是回到村子裡去吧——”
王竹一陣心酸,淚水差點流出來,心說呂雉也真不是個東西,幹嘛這麼蠻橫,人家還是新來的嗎?
“你回村子裡怎麼生活,戚老爹已經死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那裡不是大秦的領土,王竹哥保護不了你,不得見也不得問,我會心疼的!而且——而且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你窩藏了暴秦的大王,你只要落在項羽軍的手上鐵定是個死,我絕對不讓你回去,剛纔的事情,就當是個玩笑,讓它過去就好了!”
戚姬擦着流不完的眼淚,一雙柔荑捧着王竹的臉頰,哀怨的說;“可是我總覺得剛纔那個女人她會害我,她的眸子背後隱藏着好重好重的殺氣和怨氣,她一定會找機會來殺我的,我不走的話,一樣是個死!”
王竹突然失笑道;“妹子,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大秦的大王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是那麼喜歡你,哥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珍寶一股腦的都塞進你的胸口,怎麼會讓人去傷害你呢!說着話,王竹看着戚姬楚楚可憐的表情,心中突然起了淫念,伸手去觸摸她的胸膛!
戚姬晶瑩的身體上起了一層細汗就像是清晨花瓣上的露珠,王竹越是撫摸,就越感到她的滑溜和緊繃。戚姬湊在王竹的耳畔低聲細氣地說;“我不想再見那個女人了——”王竹急於求歡,色令智昏,隨口答了一句:“明天我讓她回關中去,妹子,這下子你可是滿意了!”
“嗯!大王,輕些!”
兩人這一會兒搞的室內春色無邊,啪啪作響,浪語連珠,卻沒想到隔牆有耳,呂雉去而復返,站在門外一字不差的全都聽到。直氣的她花枝亂顫六神無主臉色發青,呂雉差點抽出寶劍來衝進去把王竹給剁了,可是她雖然暴躁,卻不是個沒腦子沒打算的人,想了一下,狠狠的咬咬牙,竟然轉身離去了!
此時的王竹正沉浸在一種戀愛般的興奮和歡愉中,他對虞姬是崇拜,對呂雉是愛慕兼利用,對薄姬純粹是好色,對韓姬和王后是廣攬天下美色的貪慾。可是對戚姬這個撒嬌耍賴又救過自己性命共過患難的小美人則是一股濃濃的愛意!
“哥,你讓她走,我不想見她!”王竹從一個美妙的巔峰跌下來之後,躺在榻上,漸漸開始幻化,手臂、腿腳輕捷如燕,舒服的不得了,心頭似有一縷不盡的柔風漫過去在吹過來,腦海裡似乎有無數的鮮花綠葉在滾動!這種感覺是王竹以往從沒有感受到過的。雖然他已經利用嬴胡亥的軀殼糟蹋了不下五百的妙齡絕色少女,可是從沒有一個人能帶給他這種愛意濃濃的感覺!王竹覺的他是離不開戚姬的!有了戚姬,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時代裡,他一下子覺的並不孤單了!
“她不走,我走!”戚姬狠狠的在王竹的那話兒上用指甲擰了一把,王竹差點跳起來。戚姬已經轉頭看着牆壁垂淚了。兩隻蕊珠般圓潤的肩頭不斷地顫動着!抽泣的聲音,聲聲入耳!
王竹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爽朗的說;“寡人讓她回關中去,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在爲難她了,她畢竟比你年長,你見到她之後要恭恭敬敬的行禮!”
“好吧,好吧,好吧。”戚姬渾圓嬌柔的身子轉了過來,破涕爲笑:“大王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我想給大王生個兒子,就取名字叫‘如意’好不好!”
“不好!”王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彈簧一樣坐了起來,以嚴厲的口吻說;“戚姬,你聽着,你生女兒也好,生兒子也罷,絕對不能叫如意這兩個字,其他的名字,你隨便吧!還有,在外人面前,要自稱臣妾,記下了——”
戚姬嚇得呆住了,不知道王竹爲什麼忽然之間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就是個名字嗎?隨便說說,這是幹什麼?
這一番大戰,又過去將近一個時辰,門外忽然有人通報;“大王,王熬大人求見!”戚姬嬉笑着問;“王熬是誰呀?”王竹失笑道;“是個很有智慧的人!”戚姬閃動着長睫毛給正在起身的王竹穿衣服;“我——臣妾老早就想看看你是怎麼做大王的,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王竹道;“這可不行,後宮是不能幹政的,大臣會對你產生非議!”
戚姬笑了,眯縫着眼睛威脅王竹;“我一定要去看看,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王竹真想硬起心腸來說不可以,可是他偏偏就沒有這麼硬的心腸!
“好吧,不過你要記住,是下不爲例的!”
“好,王竹哥,到底還是你疼妹子!”戚姬深情的看着他,語氣幽幽!
王竹就是無法抗拒她這個哥和妹子的情義,被他這樣一說,村子裡一個月的生活又歷歷在目了,只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她,讓她好,所有的一切力所能及的,能滿足的就要滿足——
“大王!”王熬、章邯、李左車、辛勝、陳平、蕭何、樊噲、王陵等將已經在大廳中恭候多時了。大家一看他領了個嬪妃進來,喉嚨裡都咕咕聲,眼神大爲詫異!
王陵和樊噲心裡卻在想,秦王跟劉季一個樣,不論到了那裡都離不開女人,議論軍國大事也帶着一個,不成體統!
“大王,臣等有事啓奏!”王熬首先發言,他只是略微的看了妖嬈的戚姬一眼,就把眼神挪開了,王熬不是腐儒,不會計較這些事情,只要大王勤政明達就好了,好不好色的無傷大雅!
王竹大概知道他們想要啓奏的事情,拉着戚姬的手坐在案几後,沉聲問道;“城內還剩下多少兵馬,關中有沒有發援兵過來,糧草夠不夠?項羽的戰略部署是怎麼樣的,這些情況寡人現在就要知道!”
王熬和李左車對視了一眼,表情嚴肅的說;“自從滎陽大敗之後,我軍折損過半,眼下剩下的兵馬十萬左右,騎兵不到兩萬,戰車兵三萬,其餘的都是重裝步兵。至於糧草,因爲子嬰丞相多番派人冒險運糧,大概還能支持半個月左右吧!”
王竹道;“戰將有沒有損傷?!”王熬道;“戰死都尉、校尉級別軍官總計百名,大王的親信戰將,倒是損失不大!”
王竹一陣心悸,沒想到一仗下來,竟然損失了一半的人馬,辛辛苦苦東挪西湊的搞來的二十多萬人馬,又只剩下一半了,真慘!
李左車接着王熬的話茬說;“大王,項羽對成皋採取的是鬆散佈防,他這次一反常態沒有四面圍城,也沒有截斷糧道,只是偶爾的會派人來城下挑戰一番,一頓叫罵後就會離去,僅此而已!”
王竹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你們不趁機出兵去奪回滎陽?!”王熬上前一步,鄭重地說;“大王,這正是范增和項羽的詭計呀!臣猜想,他們不在成皋圍城,是知道城內兵馬衆多,而且,成皋的城池很堅固,要攻城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范增想把我軍調出城外去,假如我猜想的不錯,滎陽附近一定已經結好了口袋陣,只要我軍一接近,口袋立即就會張開,我軍死無葬身之地也!”
“啊!”戚姬聽他們說的嚴峻,忍不住驚叫了一聲,趕忙又用十根染着紅指甲的玉指捂住了小嘴!可是,下面站着的衆位大臣,仍然把嗔怪的眼光從各個不易發現的角度投射了過去!
王竹咳嗽了一聲解除尷尬,接着說;“那麼我軍要不要偷襲一下項羽的大營?!”王熬心想,上次已經吃了虧了,范增可不要對付,還是不去爲妙!
“這個,范增此人的確是詭計多端,不好對付呀!”王熬滿懷躊躇的說!
王竹突然靈機一動,眼神在羣臣中掃視了一遍,突然發現了佝僂着腰,不敢吭聲的陳平。陳平其實長的很漂亮。人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可是,自從他來到秦營之後,不知爲何總是比別人矮了一截!跟誰說話都客客氣氣,點頭哈腰的,好像是欠了人家錢沒還!很有些明哲保身的意味!
王竹心想,陳平是有辦法除掉范增的,可是,他現在的處境,我不問他,他是絕對不會開口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