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輕舉妄動

英布是個惡毒的軍閥,心中只有勝敗,從沒有過百姓,大聲稱讚道:“好計,好計,你們兩個真是忠臣,如果寡人這次能平安渡劫,一定要重賞你們二人。”

王竹越來越像個皇帝了。他正在看戰報。

房間裡堆積的戰報和奏章像一座小山。

王竹最關心的除了淮南的戰報,還有一份來自匈奴。李德陽在信裡說,東胡人越來越過分了,前幾天因爲一點小事,居然要求匈奴割地賠款,匈奴的大臣都非常氣憤,可是,沒人敢說話,因爲冒頓平常表現得太窩囊了。此事正在緊密的磋商之中。

王竹看完了戰報把竹簡合上就陷入了沉思。本來匈奴和東胡人開戰,這是消滅匈奴人最佳的良機,一旦錯過了,匈奴人就會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步,控弦戰士三十萬,那是非常可怕的,單以戰鬥力來計算幾乎相當於中原的一百幾十萬兵馬,實在是心腹大患。要剋制冒頓的崛起,只能搶在東胡人滅亡之前,可是眼下英布未滅,灌嬰尚在,如果對匈奴用兵,難保不會演變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最後誰能佔到便宜還不明朗。

“灌嬰,灌嬰——”王竹越想越煩,齊國在東風緊鄰遼東。遼東現在還在匈奴和韓信的控制之中,萬一解決不好,灌嬰一氣之下投降了匈奴,那可糟糕透頂了。從戰報上看來,英布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可是灌嬰比彭越和英布更厲害,所處的位置更重要,萬一他和韓信聯合,秦國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失去東南的半壁江山。

“來人,來人,傳隨何來見駕!”

隨何是聰明人,王竹一召見他,他就已經猜到了皇帝的用意,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聰明人一般都會這樣。

“隨何,這次朕召見你是有件大事需要你去做的!”其實王竹還沒有完全想好,他猶猶豫豫的說,一邊說一邊沉思。

隨何一貓腰:“臣爲陛下辦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王竹點頭道:“朕有幾句話想問你,你要實話實說?”

“是,陛下。”

王竹心想,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了聰明人,像隨何這樣的人才,只怕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了。王竹問道:“你對彭越和英布的叛亂有什麼看法?”

隨何已經猜到王竹會問這個問題,連忙把準備好的斟酌好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陛下,彭越和英布,大逆不道,舉旗叛亂,讓剛剛安定下來的黎民百姓重新的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兩人實在是罪該萬死。陛下您秉承始皇帝之志,銳意平叛,利國利民,這是不世之功,可是,臣也有些憂慮——”

王竹心中一動,心想,隨何這小子的馬屁功又有精進啊,說的我心花怒放的,問道:“你有什麼憂慮?”隨何道:“雖然陛下爲民除害功德無量百姓們都拍手稱快,可是,只怕有人脣亡齒寒兔死狐悲,加上有人挑唆,怕是會作出什麼於社稷不利的事情——”王竹眯縫着眼睛盯了他一眼,盯的隨何渾身起雞皮疙瘩,心說,這殺人狂魔不是要翻臉吧。還好王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沉吟道:“你說清楚點,到底是誰脣亡齒寒了,把名字將出啦,朕恕你無罪。”隨何苦笑道:“陛下,就是齊王灌嬰。”他回答着,心裡卻想,其實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故意裝傻罷了。

王竹重複了兩遍:“齊王,齊王——朕問你,假如齊王也像淮南王和樑王一樣造反,是不是能夠很快地平定。”隨何意味深長的搖頭:“這個恐怕非常的困難了,陛下千萬要小心了。”王竹臉色一沉:“你是說朕的軍隊打不過灌嬰?”隨何連連告罪:“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王不同於樑王和淮南王。”

王竹摸了摸下巴說:“怎麼個不同?”隨何道:“齊國的地理位置非常的敏感,而且,齊王以前是劉季的手下和軍中的很多將領例如周勃、王陵等人關係密切,如果齊王叛亂很可能向北和燕國結盟,那樣的話也就等於投降了匈奴,匈奴人現在勢力很大,已經擁有了控弦戰士十四五萬,這是個可以令中原亡魂喪膽的數字,令陛下您也寢食難安。齊王北投燕國,南下可以攻取韓國和樑國以前的土地,這裡還殘餘着彭越的舊勢力,很可能被齊王所利用,如此一來,滎陽以東,縱橫東西千里的土地將不復爲國家所有,或者淪陷於匈奴鐵蹄,或者成爲齊國的疆域,陛下您還有可能進一步喪失以往楚國的所有領土,唯一可以保存的只有秦國的故土,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王竹道:“你在危言聳聽,最起碼朕還可以保住魏國、趙國的領土吧。”隨何道:“假如齊王得到了匈奴人的支持,匈奴人一定會從上谷、馬邑、平城、雲中、九原、右北平這些地方強攻趙國和秦國本土,陛下您當然會救援本土,而放棄趙國,趙國被破,魏國還能保得住嗎?河內還能保得住嗎?臣得意思,齊王絕對不能叛亂,降服匈奴,否則,大秦的函谷關能否保得住都還很難說呢!”

他說的這些王竹已經想到了,不過沒有想的這麼細緻,聽完之後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聽你的意思,匈奴人根本沒有辦法對付了!”隨何道:“也不是,對付匈奴人臣有個主意。”王竹道:“說來聽聽!”隨何道:“我們可以‘以夷制夷’用蠻夷的勢力來剋制蠻夷,陛下不要忘了,您的岳丈可是大月氏人,他們和匈奴人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王竹差點笑出聲來:“以夷制夷!”心想真虧你想得出來,這不是慈禧太后那老孃們用的昏招嗎?原來是從你這裡來的。隨何不知道王竹的心思,還在那裡強調:“沒錯,就是以夷制夷,這是個完全的法子,如果運用的好,一定可以成功。”

王竹假裝驚訝的站起來說:“那我們就不用害怕齊王造反了。”隨何面色大變,貓着腰說:“陛下齊王是忠臣,齊王是不會造反的,他從來沒想過造反,以後也不會造反的。只要齊王不造反,襯得計策就一定可以消滅匈奴奪回遼東,可是,如果真的反了,那方纔說的話可以直接作廢了。”

王竹心想,這番話也和我不謀而合了,這個隨何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王竹裝糊塗“你這是什麼意思,朕怎麼有點聽不懂了。”隨何心想,你這小子跟我裝傻充愣,嘴裡就解釋:“陛下,齊王就像是一把尖刀,陛下一定要掌握這把尖刀,用它來殺人,千萬不能把刀子留在身後,用背對着他。”

王竹冷笑道:“你是誰他會照着朕的背部捅一刀。”隨何結結巴巴的說:“假如樑王和淮南王沒死,也許不會,可是現在,現在就不好說了。”王竹冷哼了一聲,盤腿坐了回去,冷峻的看着隨何:“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你倒是我們該怎麼做?”隨何道:“對付齊王,只有兩個字,舍此之外,別無他法。”王竹還以爲他有什麼高招,指着他道;“朕有重賞。”隨何點頭哈腰的笑道:“這兩個字就是‘安撫’”王竹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堆在那裡打量他,有氣無力的說:“怎麼安撫?”

隨何道:“安撫倒是不難,可陛下一定要快,如果遲了也許就來不及了。”王竹道:“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隨何道;“聽說淮南王英布已經窮途末路了,陛下您如果是英布會做什麼打算。”王竹道:“我投降!”隨何道:“那如果不投降呢!”王竹氣道:“我上吊!”隨何道:“不上吊呢?”王竹道:“抹脖子跳井,想死還不容易嗎?”隨何哭笑不得的說:“假如英布他不想死呢。”王竹道:“這隻怕由不得他吧,桓齮和王陵樊噲的大軍已經把他牢牢的盯死了,他沒有糧草沒有士兵早晚也是個死。”

隨何搖頭道:“這倒也不見得,以我之見,反賊英布還有一招活棋可以走。”王竹恍然道:“你說他挑撥灌嬰造反,讓灌嬰南下解救他。”隨何道:“假如灌嬰造反,北上投降匈奴,南下兼併西楚,和陛下您隔着鴻溝平分天下,實在是上上策,如此一來,不但英布可以獲救,只怕桓齮的幾十萬將士,也要慘死了。”

王竹道;“淮南還有王陵的三十萬大軍。”隨何嘆息道:“您覺得王陵有可能是英布和灌嬰的對手嗎?淮南一帶都是楚國的故地,那裡民風彪悍,百姓向來不願意屈服於秦國的統治,一定會跟着灌嬰造反的,王陵樊噲一定會戰敗的。”

王竹嘆息了一聲道:“這麼說來,英布一定已經派人去齊國遊說灌嬰了?”隨何道:“這是一定的,所以您要早作準備。”王竹笑道:“總不能讓朕親自到齊國去給灌嬰當人質吧。”隨何道:“當然不用,因爲有一個人比陛下您更加的合適。”王竹真的糊塗了:“誰比朕更加的合適?”隨何道:“就是——陛下您還記得灌嬰上次從齊國帶回來的田廣的姐姐,齊國長公主田沼。”王竹想了下有點印象:“記得,記得。”心想,好像是個大美人,這些日子太忙了,也忘了用了,不然早就給推倒了。

“陛下可以把此女賜給灌嬰爲王妃,在多賜一些金銀珠寶,另外把彭越的土地割讓一些給灌嬰,灌嬰一定不反。”

王竹斷然道:“絕對不行,田沼是田廣的妹妹,舊齊國的王室子孫,在齊國人的心目中擁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假如她做了灌嬰的妻子,那麼齊國人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歸附於灌嬰,他的勢力就太大了。”

隨何笑道:“齊國人再怎麼擁護灌嬰,也不會像擁護田廣那樣吧。田廣田榮都死在了陛下的刀下,灌嬰又能有什麼作爲,您不妨想一想。”王竹一想也對:“可是,這樣就能讓灌嬰不造反嗎?”隨何道:“灌嬰知道田沼的身份和重要性政治價值,陛下您把公主嫁給他也就是完全的信任他,而且還割地給他,就是沒有削藩的意思,那麼您任何話也不必再多說了,灌嬰一定會拒絕英布的使者,從而對您忠心不二的。”

王竹心想,這個隨何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點點頭道:“那很好,那很好,既然你說的頭頭是道,朕就按照你說的做,這樣,派你去做賜婚使,前往齊國,你願意嗎?”隨何毫不遲疑的說:“臣深感榮幸。”王竹道:“派別人去,朕還不放心呢,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比較能夠權衡利弊,賜婚使沒有比你更加合適的了。”

隨何道:“陛下是千古明君,臣一點也沒看錯。”王竹心想,這馬屁拍的可有點太突兀了,一點也不高明,半開玩笑的問:“這話從何說起呀?”隨何認真的說:“臣聽說田沼此女生的花容月貌,世所罕見,最難得的是她天生異香,男子聞了就會昏昏欲醉,飄飄忽忽想要成仙乘風,妙不可言,別人對她都是翹首以盼,沒想到大王對她棄之如敝屣,毫不可惜,所以臣說大王實在是有道明君,前古未有。”

王竹差點昏過去,心說,這些事兒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呢,媽的,老子後悔了行不行啊。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雖然可惜,也只能作罷,王竹故作慷慨的說:“一個女子算得了什麼,那怕她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比起朕的江山來,不過就是滄海一粟。這個,這個,朕還是拎得清地!”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隨何此刻已經不是拍馬屁了,他真的很佩服王竹,心說,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的英明,視美色如糞土。他哪裡知道,王竹這會兒把腸子都悔清了。聽隨何的口氣,田沼儼然就是個“香妃”呀!

王竹跟着又補充了一句:“田沼也是個可憐人,假如灌嬰辜負了朕,朕還是要把她接回來的。”隨何假裝沒聽見,連聲說:“臣這就下去準備了,請陛下放寬心。”王竹道:“對了,你覺得需要多少賀禮,就對蕭何說,朕這裡不怕花金子,隨便拿,隨便用。朕視錢財如糞土。”這一點隨何早就知道了。

隨何到門口又被王竹叫回來了:“關係重大,只許成功。”隨何重複了一遍,表情嚴肅的退出了大廳。

整理髮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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