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絕處逢生

項羽指揮着周蘭、項莊、龍且、烏菊芳、熊天、熊武等將,伏兵城內,四下殺出,把萬餘秦軍步兵圍在城內。秦軍一看城內有伏兵,一個個哭爹喊娘爭着從城門逃走。有秩序的情況下,城門還能一次進來三四排幾十名膀大腰圓的戰士,這種亂糟糟逃命的情形,一個也別想出去了。城門登時被人爲的堵死,僥倖逃出去的秦軍瘋了一樣衝入後軍,後面的秦軍也跟着跑,天空空襲正猛,慌亂中,墜崖而死的,越來越多。

埋伏的楚軍因爲有項羽親自指揮,勇猛的程度無以復加,簡直可以說是以一當百。把和城外失去聯繫的秦軍殺的屍骸遍地,不到頓飯的功夫,一萬人死傷殆盡。項羽的烏騅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屍體之間幾個縱越,出城而去,繼續追殺。項羽身後的大將可出不去了,因爲屍體太多,把城門堵住一半,龍且沒辦法只能派人進行清理,而後出城掩殺。

范增和項羽早有約定,靠近城門的這一段是不會投石頭的。范增的目標就是王竹的中軍。王竹地位高,赤纓也比別人高,目標大,跑不掉。人就是這樣,危機關頭腦子總是不夠使。頭頂上巨石呼嘯,轉眼間死傷數萬弟兄,王竹還沒醒過神來,羽箭、巨石、滾木山呼海嘯一般向他撲來,身邊堆滿了被砸死的血肉模糊的肉餅。“媽的,中了埋伏了!”王竹的銅棍左劈右擋纔算逃過一劫,可是石塊卻總是衝着他一個人猛砸。他跑到那裡石塊就如影隨形。武將還好一點,身邊的文官紛紛墜馬,死於非命的十幾個。還好,王熬李左車叔孫通等人還活着。王熬首先發現了契機,大聲吼叫;“大王,赤纓,你頭上的赤纓!”王竹高聲罵道;“日他媽,項羽這個王八羔子。你們別跟着寡人跑了,快,各自逃生,要是能活着,就到成皋再見!”

這些文官雖然怕死,可是也不願在大王爲難的時候就這樣走了。山麓上突然一陣爆響,轟隆隆的像是打雷,王竹擡頭一看,是幾根滾木,並排着下來,三丈之內的山路盡皆被籠罩。王竹狂吼道:“走吧,你們跟着我死路一條,去成皋,寡人要是死了,立子嬰爲王,給寡人報仇!”王竹心想,項羽把目標鎖定了,這會兒扔了赤纓也跑不掉,秦矮、秦射、章平、武蒲,全都在亂軍中失散了,一個也找不到。想找個替死鬼都沒有,這些文官,不中用,看來是沒路走了。發揚下風格吧。

“彭!”一塊巨石砸中了李左車肩膀,李左車鮮血狂噴,身子後仰,差點掉下懸崖。曹參頗有些文武雙全,一把揪住了李左車前襟。王熬痛哭道;“大王,保重!恕臣不恭了。大秦社稷要緊。”

“走吧!”王竹銅棍左右揮動,兩塊腦袋大的石頭被擊飛出去,碎石飛濺,火星點點。他不生王熬的氣,從始至終王竹都知道王熬是忠於大秦的,對二世皇帝感情一般!

山麓之上,火把通明,范增晃動着一隻火把,狂笑道;“胡亥,死期至矣!”王竹被一塊石頭砸中頭部,雖然有盔纓保護,依然是暈頭轉向,不過他恨死范增老匹夫了,咬着牙罵道;“取你媽的,老東西,你不得好死!”

范增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下面的慘叫聲、鏗鏘聲、滾木滾石滾動的聲音,比地下鐵的噪音還要大得多。

“老夫給你致命一擊!放!”

鍾離昧和項襄、項聲、季心準備了一千根滾木,三千士兵,三人抱一根,跟着王竹跑。就像大壩封住洪水。只等着這最後一聲命令就開始封死五六裡的路面。估計秦軍一個也活不了。

“走啊!”王竹藉着火光看到了這一幕壯觀,心裡徹底絕望了。他要是一跑,滾木就會跟過去。

“走!”王熬率先衝了出去。叔孫通老流氓也不知真的假的,哭的都快昏厥了:“大王,臣對不住你了!”

王竹駁馬向相反的方向衝去。

范增果然指揮士兵跟着王竹跑:“快,放滾木!”

三千根滾木居高臨下造成的偉力,幾乎可以把一座山峰夷爲平地,其威勢足以媲美雪崩。王竹不想死,秦國的江山美人他還沒玩夠呢!

山麓上滾木如潮,碎石蔽空,轟隆的響聲,真的就像是一輛萬噸火車正開過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要殞命當場。王竹可不敢硬抗,他寧可跳崖!

“媽的,拼了!”王竹騎在馬上,二話沒有,銅棍一撐,跳下了萬丈深淵。

王竹不想死,他腦子裡還想着《碟中諜》呢。銅棍已經隨手甩了出去,耳畔是震耳欲聾的滾動聲和無數的淒厲的慘叫聲。滾動聲如草原上萬牛奔騰,又好似低劣山崩,越來越接近了。

王竹身在半空,四周漆黑一片。凜冽的山風灌入鼻孔耳朵,一條條懸在空中的樹杈被他沉重的身體壓斷,發出卡卡喳喳的響聲。急迫中,王竹抽出了腿上的軍刺,瘋子一樣掄起來,向面前畫面一般掠過的石壁刺去。“當“一刀。也許是他命不該絕。這一刀,竟然正好刺入了裂開的巖壁縫隙中。鋼製的刀刃承重量大,極速下墜的身體,一下停住,在空中蕩了幾個圈子,全身的骨頭和肌肉都險些被拉斷。

王竹的身子蜷縮之間,雙足已經勾住了一塊突出山壁的岩石。減輕了下墜的重量,軍刺纔沒有立即折斷。

“轟隆、嘩啦、哎呀!”慘叫連連,無數的屍體、巨石、滾木以一往無前橫掃天地的氣勢,帶着銳風、帶着血腥、帶着無邊的死氣,帶着一陣陣的罡風,從山崖上方瀑布般傾瀉而下。無數的巨木擦着王竹的額頭墜落下去,王竹經歷了一場血雨肉雹!滿頭滿臉都是熱血和碎肉。那都是秦軍將士的血和肉。

王竹吊在懸崖上,熱淚狂涌。

滾木滾石的衝擊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王竹總算是沒有被順帶着砸下去。可是手臂和雙腿已經痠麻了。楚軍已經停止了巨石攻擊,這時喊殺聲四起,腳步紛至沓來,慘叫聲更響亮了,似乎楚軍展開總攻,向倖存的秦軍殺去。山崖上不時有人墜落。

“當”一聲輕響。王竹手上一鬆,心想,完了,軍刺斷了。王竹和山體平行着墜落了下去。腦袋裡忽然一陣眩暈昏死過去。。。。。

廣武山連綿幾百裡,樹木林海,雜草叢生。虎、豹、豺、狼、熊、蛇、鼠飢餓的四處亂竄。峭壁上一些盤根錯節的樹木在秋風中發出“咯吱,咯吱”的顫顫悠悠聲。一個滿身血污,頭戴赤纓,身披黑色錦袍的人正架在這一堆樹枝上,也同樣的顫顫悠悠。突然,山谷中連續傳出幾聲淒厲悲涼的野獸的嚎叫,嚎叫中帶着流血,在空中迴盪。

一隻母狼站在王竹下面,睜着綠光盈盈的眼睛,期盼着奇蹟發生,可是等了很長時間,最後,只是在秋風中發出一聲嘶人肺腑的長嗥,失望的走了。

就在這時,彎彎的山道上,走來了兩個人。兩個人趕着一輛馬車,車上拉了一車柴。柴禾是新砍的,還有些許綠葉沒剝乾淨。上面還有幾隻山雞野兔。

“爹爹,聽說這一代在打仗,我們還是回定陶去吧!”車上坐着一個少女,年齡十七八,長的十分水靈。頭上挽着簡單的髮髻,插着粗糙的木釵。模樣俊秀,眼神靈動,水氣怡人。額頭上垂下一縷黑髮,斜斜的勾在耳後,淡雅中憑添幾分嫵媚。雖然是粗布麻衣,卻難以掩飾其天生麗質。

“傻丫頭,現在那裡不打仗,如果等到不打仗了纔出來砍柴,你娘在家裡就餓死了!”跟她說話的是正在趕車的一個六旬老人,滿頭銀髮,佝僂着腰,臉膛紫黑,滿面的皺紋像刀刻一般。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勞作不惜的樸實百姓。話說的雖然有點沉重可是老人仍然在笑,似乎對女兒頗爲疼愛。

“爹爹,孃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少女說着幽幽的嘆了一聲。

“聽天由命吧女兒,這亂世中或個人可真難!”老人的笑容變成了愁容。

這一老一少,也是楚國人,家鄉和齊魏交界在定陶附近,向南二三百里就是彭城。由於定陶一代,齊楚常年交戰,盜賊橫行,災民盈野,山裡能吃的東西差不多都被吃光了,樹皮草根都很少見,更不要說山雞野兔了。百里之內生機斷絕。老漢的妻子病了沒錢抓藥,便想帶着女兒出來砍點柴禾,順便打幾隻山雞野鹿回去,充做藥資。老漢年輕的時候,曾在楚軍中服役,雖然年邁,但箭法還算可以,這一路上也算很有收穫。父子兩個高興地不得了。可是,走到廣武山附近之後,突然有很多巨木、巨石擋路,父女兩個繞了很長一段路,纔來到這裡。

少女看到爹爹不高興了,正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一聲狼嗥,淒厲的劃過天空。

“爹,有狼!”少女臉色大變,失聲驚叫。

老漢拉住繮繩,順手抄起放在車轅上的弓弩。雪白的腦袋警惕的轉了一圈,忽然看到一個灰色的影子消失在山路拐角。狼走了!老漢鬆了口氣,把弓箭放下來。

“爹,你聽有人在呻喚!”老漢眼眉挑起來,仔細的傾聽:“真的有人,在那裡?”一滴鮮血忽然低落在少女的額頭上,白裡透紅的俏臉登時嚇得慘白;“爹——”老漢擡頭一看,只見頭頂一丈處掉這個“死”人,穿着一身鎧甲,頭頂帶着老長的赤纓。

“我的媽呀,是個秦國人,還是個好大的軍官,女兒,你看他頭頂的赤纓,至少也是個大將軍、侯爺什麼的。”老漢年輕的時候當兵曾經與秦人作戰,對秦軍的情況很瞭解。老漢驚恐的對女兒說;“看來這裡真的再打仗,走吧,快走吧。”

“你看爹爹!”少女嚇得渾身哆嗦:“滿山都是死人!”

老漢沒有少女的眼神好,經過女兒一番指點,這纔看清楚山路上一團團的血肉模糊,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看來山上發生了大戰!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這個時候,王竹又呻喚了一聲。

“爹爹,這個秦國人,他,他還活着!我們把他救下來吧!”少女不忍心就這樣離去。

老漢想了想說;“可是,爹爹也夠不着他!”

少女聽到老漢並不反對她救人,喜上眉梢;“爹爹,我有辦法,你站在車上,我踩住你的肩膀,就能把他放下來!”

老漢哂笑道;“那萬一要是把爹爹的腰給踩斷了怎麼辦?爲了一個秦人值得嗎?”少女黛眉微蹙,嬌嗔道;“我纔不管他是秦人還是楚人,我就只知道他是個人,是人我就要救他。”老漢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女兒的話有道理,就站在了車轅上,少女身子輕盈,動作靈活,拿着柴刀一下子竄上了老漢的肩膀,一雙白皙素手拖住王竹的腰,揮動柴刀,把樹藤一根根的砍斷了。

那麼一個柔弱的身子怎麼能夠託得住王竹的虎軀。樹藤一斷,王竹的身子轟的一下就砸下來,把老漢和少女都砸在了下面。馬車差點都驚了。老漢和少女全都哎呦哎呦的叫喚,合力把身上的龐然大物,從馬車上扔了下去。

少女站起來,皺着眉頭,翹着可人的鼻子,哎呦了半天,揉了半天,跳下馬車,把王竹的身子反過來,驚異的喊道;“爹爹,是個年輕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大將軍!”老漢的腰似乎真的被砸斷了,躺在車裡起不來,哼哼嘰嘰的。聽到少女這樣一說,才慢吞吞的起來,埋怨說;“你就不管爹爹了,差點砸死我。”

少女緊張的跳起來,跑到老漢身邊說;“爹,你沒事吧。”老漢突然盯着王竹說;“真的很年輕。按照秦人的軍功等級,除非他是神力無邊,戰功赫赫,否則絕對坐不上這樣的高位。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行。”

少女在老漢身上錘了幾下,覺的四周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和死氣,心裡一陣驚慌,怯怯地說;“爹爹,咱們還是快走吧,天快黑了。”

“好吧,把他扶上車,我們向回走,可不要碰上楚軍。現在的楚軍,比秦軍還殘暴!”

王竹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對這些事兒一無所知。除了疼痛,他什麼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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