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子嬰溜的再快,最終還是被司馬尚逮住了,雖然子嬰現在是當代鉅子,氣憤之極的司馬尚還是將子嬰胖揍了一頓。
“鉅子又怎麼樣,他還是我孫女婿呢,這可是他自己說的,饒陽君後也認可了的。”司馬尚一巴掌一巴掌的拍着子嬰的屁股,一邊暗想到。“這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啊,否則自己的一世英名不保啊!”
“饒陽君、君後,狸陽有變,尚這就點齊軍士,兵出狸陽前往救援。請饒陽君准許!”雖然子嬰的舉動氣的司馬尚牙癢癢,但打也打了氣也消了大半,畢竟子嬰不僅是自己名義上的上司饒陽君,而且還是墨家鉅子。
軍事行動司馬尚還是先來徵求下子嬰的同意,雖然子嬰年齡小但是各種陰謀詭計可不算少,可以說一肚子的壞水。
子嬰摸摸屁股,弱弱說道:“我覺得狸陽司馬尚將軍一個人去就行啊。”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能讓司馬尚將軍一個人去狸陽,司馬尚將軍揍你屁股也是你自找的。”說話的是子嬰的母親杜凌。
“孃親、司馬尚將軍,你們聽我說完,傅新氣勢洶洶圍困狸陽城主要就是找司馬尚將軍報仇。”說到這子嬰先看了一眼司馬尚鐵青着地臉,確認他不會衝過來再揍自己一頓後,保險起見還是離司馬尚遠了幾步又繼續說道:
“而現在司馬尚將軍率軍前往救援的話,傅新立馬就會知道司馬將軍不在城中,氣盛之下的他肯定會掉頭徑直攻擊饒陽援軍。武垣軍以逸待勞又含憤出擊,且佔兵力優勢,哪怕是我饒陽援軍力敵克之,恐怕也會傷亡慘重,而狸陽城內無良將統領也無法有效策應。
但是如果,有人重要人物親自前往傅新軍下戰書,告訴他司馬尚不在狸陽而是在饒陽的話,想在饒陽同他決一雌雄的話,傅新肯定會相信,調兵殺向饒陽。
而據我們之前的情報,武垣城守軍總計便只有五千多一點,可以說是武垣現在是個不設防的空城。
我們可以趁機從饒陽分出一千兵馬,奔襲奪之。傅新知曉老巢被奪,肯定會再次調轉方向救援武垣。只要我們能夠在傅新回師之前奪下武垣,傅新所屬便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到時候司馬將軍秘密潛入狸陽城中,待傅新殺向武垣之時率軍間隔十數裡尾隨之,多派遊騎截其斥候。
攻城一事傅新必難攻下。當晚可趁其遠路而來,兵馬疲憊之際,司馬尚將軍率狸陽軍攻其營地,孤命饒陽駐軍武垣守軍亦正面出擊,如此勞逸反轉,必見成效。”
“此計甚妙!”司馬尚一拍巴掌說道:“不過派誰去傅新軍中呢?派普通軍士去傅新肯定會有所疑慮。”
“徐君相到!”正在此時門口有侍衛高聲喊道。
“這不來了,有誰比徐君相更合適呢?”子嬰微微一笑說道。
看到子嬰的笑容司馬尚不由得渾身一冷,上次倒黴的是自己,看來這次輪到徐成了。
“徐君相近日辛苦了,嬰本不應打擾,然如今有一事非君相不可。”子嬰一看徐成到了顧不得自己屁股依然隱隱作痛,立馬熱情地迎了上去說道。
子嬰的熱情立馬弄得徐成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些時日徐成一心儘快完成破解大業,好進行自己的第二步計劃撈個盆滿鉢溢,再加上子嬰對他的刻意封鎖隱瞞,故而徐成尚不知曉這些時日發生了什麼。
“徐君相事情是這樣的,司馬將軍已於前些時日完成王上所託攻克狸陽,現已回返。爲體現徐君相勞苦功高孤草擬捷報一份請徐君相請過目。”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
司馬尚和杜凌見狀,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也明白子嬰此舉應該另有深意,很默契的都保持沉默。不過司馬尚心中徐成要倒黴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徐成接過一看竹簡上的內容大意是,在司馬尚攻取狸陽的過程中,他徐成也一路跟隨,並立下的不小的戰功。狸陽攻下之後司馬尚回返饒陽,而他徐成則率領四千人馬暫時留守狸陽整頓政務。
當然這東西時昨晚子嬰剛劃拉出來的根本沒有送去邯鄲的打算。
“饒陽君真是個好人啊!”徐成看完心中一喜,暗歎道:“這可是大功一件啊,等回到邯鄲他的那些昔日同僚看還敢不敢嘲笑自己膽小,我徐成可是上過戰場立過大功的人。”
“不過現在出了一點狀況”。子嬰接着搖搖頭繼續說道。
“什麼情況?”徐成趕忙問道,由不得他不關心,這可是牽扯到自己升官發財的大事。
“你也知道,狸陽一破燕國便只有武垣一地孤懸趙鏡,本以爲武垣守將傅新會夾起尾巴做人,沒曾想這個傅新腦子一根筋,在沒有燕王命令的前提下,主動率領千餘人馬兵發狸陽,想將之奪回。
你也知道雖然狸陽沒有大將鎮守,但兵丁足有四千之衆,傅新在狸陽城下吃了幾次虧後,孤派使者前往遊說傅新隱隱約約有些想直接挾城投靠我趙國的想法。
畢竟武垣孤懸趙境,燕國無力救援,而此次傅新又是擅作主張,進兵狸陽。
此次請徐君相前來,就是想要勞煩徐君相爲使,前往傅新軍中勸其率城歸順趙國。
以徐君相趙國假內史的身份,傅新必然會棄暗投明。當年傅豹率武垣叛趙導致我國成爲衆國中的笑柄,如今徐君相如能勸說傅新反趙,必將大功一件啊。”子嬰連編帶忽悠道,一旁的司馬尚已經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只得把臉別過去看天上的飛鳥。
坑的太慘了,徐成這是直接去送死的節奏啊。
徐成聽完也明顯激動起來,當年傅豹叛趙給趙國造成聲望上的損失可不亞於當年武陽君、長安君叛秦的影響,如果自己徐成能攬下如此曠世奇功,那麼等自己回到邯鄲說不得封侯拜相也有他徐成的一份。
況且聽子嬰介紹那傅新早已有了歸降之意,自己這一行簡直是去白撿份大功啊。
沒見司馬尚都氣憤的不想看我,這功勞是我徐成的,誰讓你是武將我是文臣,出使就該當是我的職責啊。
徐成也不疑有他,畢竟子嬰只是一個幼兒,在他心中根本不會有什麼心計。
“那事不宜遲,我回去換件正服,趕緊出發。”徐成想到這裡立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送死。
“好我馬上安排兩名侍衛爲徐君相趕車,他日徐君相必成王上股肱之臣,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和司馬將軍。”子嬰面露討好之情說道。
“好說,好說,到時候你們跟着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徐成滿口答應道。
伴着夕陽的餘暉,迫不及待的徐成,就這麼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趕車的侍衛手裡還拿着一封,署着司馬尚大名的戰書。
子嬰同司馬尚站在城頭遠眺着徐成消失在視線之外。
“徐內史爲國捐軀,我們聯名爲他請功如何?”子嬰小聲說道。
司馬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