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母親來講,杜凌只求子嬰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至於功名利祿,子嬰早早就已經攀到了人臣的頂端,就是從現在就開始躺在功勞簿上養老,也都可以了。
然而,帝命不可違,面對始皇帝的任命杜凌也沒有什麼辦法拒絕。
不過爲了防止子嬰像草原之行一樣,拿着自己的命不當命,杜凌着令三女中武藝最爲高強的夏可此番隨同子嬰一同前去南越,畢竟之前夏可便曾是子嬰的貼身護衛。
爲的便是能夠看着子嬰一點及時制止子嬰的一些冒險之舉。
……
唯一有些煞風景的便是,任囂在接到始皇帝的詔令之後,當天下午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抱着自己這些年來苦思冥想的一大堆平越之策,便衝到了子嬰的府邸,直接住了下來。
南越一戰是改變了他一生的戰爭,就是這一戰的慘敗,讓他從風光無限的戰將,成爲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平民。
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回想戰爭的每一個細節,反思自己的過錯,並針對制定了一系列的應對之策。
到了秦王府,任囂立時彷彿一塊牛皮糖一樣纏住了子嬰,一樣一樣的向子嬰介紹自己的平越之策,白天也就罷了,到了晚上任囂都纏着子嬰繼續“挑燈夜戰”。
要知道還有三天就要出發了,子嬰原計劃趁着這幾日好好的慰藉一下司馬菁菁和雪姬二女,然而任囂這老傢伙真有些……不看事。
然而看着已近花甲之年,依然精神抖擻的的任囂,子嬰實在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語,只得是強打精神聽着。
任囂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被始皇帝重新啓用,全賴子嬰的推薦,而這一次也是自己洗刷前齒的唯一機會,因此對子嬰那是感激涕零。
第三日一早,子嬰在去了宮中向始皇帝辭別之後,便帶着夏可和任囂二人並一隊由劍一率領的家兵向着南方而去。
同時,一個個原先潛伏在咸陽的墨門子弟,這幾日裡以探親、經商等名義紛紛出了咸陽向着各大聚居點而去。
……
南下的道路上,顛簸的厲害,子嬰原以爲以任囂的年紀,一定會受不了,自己也終於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
然而沒想到任囂人老心不老,一路的“車震”根本沒有影響他老人家的興致,一頭鑽進了子嬰的馬車,便開始了促膝長談。
而隨行的夏可,也只能在馬車外隨着騎馬隨行。
“老將軍,說了這麼多,難道你沒有想過開通水路,以水路運送糧草嗎?”聽着任囂喋喋不休了幾日,子嬰突然發現了一點。
任囂所有的計劃都是依託陸路作爲後勤安排,根本沒有提到過挖掘水路運河這一方案。
而之前大殿議事之時,自己提出史逯的名號,根本無人知曉,也從側面映證了此刻靈渠尚未修築,不然史逯不可能籍籍無名。
靈渠修築的具體時間自己雖然沒記清楚,然而靈渠是爲了南攻大軍糧草轉運修築的子嬰還是確定的,而且在靈渠修築成功之後,解決了糧草補給的秦軍便十分順利的攻克了嶺南。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早就應該開始修築的靈渠,至今依然未開工。
現在再去修築,工期緊任務重啊!
“秦王,莫不是在說笑,開通水路運糧雖然足以保障,然而又豈是容易之事。且不說南越之地山嶺密佈處處廖無人煙,單是尋找可供開鑿的地方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尋到的,而且我大秦目前也沒有人能夠擔此重任。”
任囂一臉詫異的看着子嬰說道。
南越之地,對秦人而言根本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地域,而且山林茂密溝壑縱橫,光是探查的話就不知道需要多久,而且還得時刻小心南越人從密林中鑽出來騷擾。
“這你就不用管了,地方我找到了,人我也找好了。”子嬰百無聊賴的說道。
地方子嬰知道歷史上靈渠的位置,而且挖靈渠的人也找好了,現在就在長沙郡中,早就已經有王令提前徵調他去往了前線。
爲了趕工期,子嬰還專門派燕猛傳令各地墨門分部,召集能工巧匠趕赴南地。
歷史上靈渠挖了多久,子嬰不知道,然而這一次,子嬰計劃最多半年一定要挖通靈渠。
半年的時間看似太短,然而在子嬰看來已經足夠了。
這一次子嬰不但省下了選址的時間,而且子嬰還計劃動用剩下的幾十萬軍隊一起挖渠,而且靈渠並不像大運河一樣寬廣,不過幾十公里長,最窄處不過五六米而已,最初完全是爲了運糧而存在的。
歷史上史逯挖渠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有這麼便利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