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頭曼已經開始動手,那接下來的手段定然是接連不斷地,與其默默的被頭曼一點點的削弱,最終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如轟轟烈烈的與之戰上一場。
他摩爾丁這幾年一直本本分分的,看來許多人已經忘記了,在頭曼一統草原之前,他摩爾丁在整個草原上可是有着“血狼”的稱呼。
被人逼到了這個份上,而不反擊可不是狼的信條!
……
雖然傳來了左谷蠡王王庭被秦軍全滅的消息,然而匈奴每天例行的“攻城運動”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依然是在弓箭手的掩護下,一排排的匈奴勇士扛着冒頓發明的簡易版雲梯,去遊蕩一番。
雖然根本沒什麼效果。
然而就在匈奴今日的例行攻城進行完了,秦軍開始打掃城頭之時,卻發現了一些異常。
由於防守戰對箭矢的消耗量比較大,匈奴人射上牆頭損傷不大可以繼續使用的箭矢,都會被專門收集起來重複利用。
然而這一次他們卻在一些箭矢上發現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由於軍士們並不通曉匈奴語言,便把這一現象層層上報,一直撐呈到了蒙恬的案頭上。
“你可識得這箭桿上的文字?"
冒頓出聲詢問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隨軍匈奴嚮導之一,與匈奴人打交道多年的他對匈奴人的文字自然是極爲熟悉。
這嚮導取過幾支箭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頗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回將軍,這些箭桿上的匈奴文字都是一樣的,言之,今夜月上中天之時,他會舉部攻打頭曼單于所屬,希望我們能夠出兵相助。”
聽完想到的話語,蒙恬、李信、辛勝三位在座的秦軍將領,互相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些疑惑。
“這裡面沒有說明他的身份和緣由嗎?”蒙恬出聲詢問道。
這嚮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些箭桿上除了這些內容,其餘的一概沒有提及。”
“好了你退下吧。”蒙恬揮手讓嚮導退下之後說道:“兩位將軍認爲這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
辛勝和李信對視了一眼之後會心一笑說道:“將軍早就知道,又何必在問我二人。”
說完三人同時哈哈一笑,笑的極爲爽朗。
當下便安排秦軍立即開始備戰。
若是在中原,幾個人還會思索一番這裡面會不會有詐,然而不是他們看不起匈奴人,而是匈奴人的智商實在不在線上。
若是匈奴什麼時候都能夠想出這等計謀了,這就九原城守的早就不這麼輕鬆了。
而且到底是不是真的叛亂,幾個人還是分的清楚的,到時候先觀察一番,確定了之後秦軍再出去撿便宜就是了。
……
是夜,大部分的匈奴人早已經進入了夢鄉,唯有一隊隊的巡邏衛士走過的聲音在營地裡想起。
然而與大多數的匈奴營地不同的是,左谷蠡王的駐紮地卻是略顯喧囂,不過由於匈奴紮營是按照部落在不同的方位駐紮的,左谷蠡王營地的喧囂,暫時並沒有被其餘的部落注意到。
左谷蠡王在匈奴諸王中位列第二,是僅次於左賢王的上王,麾下足有兩萬五千人馬。
然而在今晚,這兩萬五千人卻彷彿一股暗流一般的跨上了戰馬,向着頭曼王庭直屬軍隊的駐地殺去。
以摩爾丁的腦袋根本沒有掩飾的打算,兩萬多人騎着戰馬一路呼和着復仇一類的話語,便情緒激憤的向着單于本部殺去。
沒錯,摩爾丁和麾下所說的是,自己部落留守的所有老弱婦孺他們的家人都被單于趁他們不在的時機派人害死了。
所以現在的這支軍隊完完全全是一隻燃燒着復仇火焰的大軍。
摩爾丁如此沒有絲毫掩飾的舉動,很快便引起了其餘部落和頭曼本部的注意,摸不着頭腦的頭曼單于立即派自己麾下的僮僕都尉前往訓斥。
然而頭曼派去的僮僕都尉面對一心準備和頭曼磕個頭破血流的摩爾丁,話都沒說完就被斬於馬下。
看摩爾丁一副要過來拼命的樣子,頭曼無奈也只能連夜召集軍隊準備迎戰左谷蠡王部。
同時頭曼立即給其餘諸王下達了左谷蠡王叛亂,立即率軍相助的命令。
一時間整個匈奴駐地頗有一種人仰馬翻的感覺。
雖然接到單于的命令,各大部落的族主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然而頭曼終究不會拿這等事情開玩笑。
等他們召集好人馬,趕到之時左谷蠡王部落和頭曼本部早已經戰在了一起。
“看這樣子,好像是真的。”
說話的是李信,九原城牆上,一晚上沒睡一直注意着匈奴各個部落動靜的蒙恬、李信、辛勝三人,看到匈奴部落的動靜,果然是發生了叛亂。
都亂成這樣了,自然不可能造假,別說匈奴這等未開化的民族,就是他們三人碰到這樣的情況,假的也成真的了,亂到這個程度已經根本沒法有效控制了。
“傳令,留一萬人守城,其餘三軍齊動!”
蒙恬下令道。
已經封閉了近兩個月的九原城門緩緩的被升了起來,然而此時的匈奴人哪還有心思注意秦人的動靜。
這一會打的他們自己都已經糊里糊塗的了。
匈奴的服飾都相差無幾,各個部落之間本來有一些裝飾上的細微差別,然而在這夜裡雖然有着一些月光揮灑,可怎麼能看的清楚。
雖然左谷蠡王的兩萬人馬和其餘各部族加起來相比必成比例,然而此刻打成一團的匈奴人那還看分的清楚彼此。
誰也不敢保證對面的人是不是左谷蠡王部落的人,保護自己的最佳手段便是提前把眼前的人斬殺。
就在這時,秦軍以三萬車兵爲中軍,騎兵部隊位左右兩翼,步卒爲後軍,盡出九原向着混戰中的匈奴人殺去。
秦軍的穿着裝飾自然不會認錯,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秦軍終於從九原這個烏龜殼中出來了,數位族長紛紛指揮着自己的部隊向着秦軍衝殺去。
然而在後面搗亂的左谷蠡王,可不會就此在秦軍的壓力下休兵,在他看來不論是秦軍還是頭曼的軍隊都是自己仇人。
之所以傳信告訴秦軍今晚的消息,只不過是想把秦軍拉下水罷了,畢竟單憑自己哪怕屬下戰至最後一人,也很難讓有諸多部族相助的單于王庭直屬傷筋動骨。
但是再加上秦軍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