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子嬰見營中許多軍士又在空地上耍起了投石之戲,當下大感興趣,四處巡視着觀看士卒們投石。
見到投石距離遠,身材健壯的軍士,便上去詢問下他的名字,令隨行的鮑生記錄下來。
鮑生雖然不明白子嬰的用意,但也嚴格的按照子嬰的吩咐,把這些軍士所屬的隊伍、姓名等信息記了下來。
直到過了晌午,子嬰並鮑生這才起身離開,去往下一個大營。
除了即興演說的內容子嬰有所改動,在第二座大營裡,子嬰所做的事情與在第一座大營裡差不多一模一樣。
帶去點慰問品、和士卒們嘮嘮家常、湊一起吃個飯、然後觀察軍士們訓練遊戲,把各軍之中的勇武之士記錄下來。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鮑生原本擔心子嬰會因爲身份的差距,不能夠撲下心來和士卒們過多接觸,以至於此行起不到好的效果,然而子嬰今天的表現也讓鮑生放下心來。
子嬰的作爲,完全超乎鮑生的預料,做的出奇意料的好。
只要如此堅持下去,走遍秦軍所有的軍營,再適當的在秦軍之中找些“託”來宣揚傳頌一下長安君愛民衆、親士卒、有德才等事項,長此以往哪怕是子嬰在軍中的聲望超過王翦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
安陸縣長安裡,黑夫和驚的家鄉。
“盧里長,正是衷削斷了吾之髮髻,還請里長爲吾做主,嚴懲衷之罪名!”
說話的的乾瘦男子名叫盧汪,乃是長安裡一個有名的浪蕩子,不但不事勞作而且還爲禍鄉里,平日裡經常做些宵小之事,長安裡的百姓對他是恨得牙癢癢。
奈何,本村的里長盧達,不但與之同爲一族,而且還是盧汪的遠房表叔,對其多有庇護,導致鄉里們對他是敢怒而不敢言。
黑夫兄弟三人,長兄衷忠厚老實,老兒驚勇武無畏,小兒黑夫雖然愚鈍卻也是本分之人,兄弟三人黑夫和驚隨軍出征,長兄衷則在家中侍奉父母,操持田地。
兄弟三人之中,除了衷早已娶妻生子之外,出征前數日,驚方娶一新婦,正是柔情蜜意之時。
要說驚的新婦慕,那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兒,盧汪早就對他垂涎三尺,然不可得也。
驚未出徵之時,畏於驚的勇武,盧汪雖然饞的牙癢癢,但也一直不敢有所舉動。直到黑夫和驚出征,這才小心的開始撩撥驚的妻子,一開始不過是吹吹口哨,說點花花言語罷了,小心避開也就是了。
然而時日一久,盧汪見黑夫和驚遲遲沒有歸來,膽子也是越來越大。
除了口花花之外,還開始動手動腳的,反正衷在鄉里是出了名的老實人,沒什麼可懼怕的。
這一日,驚得媳婦慕出去河邊漿洗衣物,回來路上便被盧汪攔到了路邊。
“你那個死鬼老公,出征幾個月了,還沒有一點音信,說不定已經死在了前線,小娘子年紀輕輕的又何必跟着一個這樣的人守活寡呢,還不如跟着我去享享清福。”盧汪一手撐着一顆歪脖子樹,擋在了回村的小路正中,色眯眯盯着慕那碩大的胸部的說道:
“漿洗衣物這等粗活,又怎麼能讓你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去幹呢?”說着趁慕不注意,勐地出手嚮慕的小手抓去。
“來哥哥替你好好地揉一揉。”
如此舉動,自然是把慕這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農家女子驚得不輕,顧不上方纔漿洗乾淨的衣物,連忙左避右閃的躲過盧汪的魔爪。
一下不中,鐵了心要一親芳澤的盧汪自然是窮追不捨、步步緊逼,慕一個小女子此時自然是驚得連聲唿救,連連躲避。
此地距長安裡並不遠,慕的唿救聲很快便被村人所聽聞,然跑出來一看是盧汪欲行不軌之事,受夠了盧汪的禍害的村民,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上前去相助。
不過自然也有機靈的村民,快步跑去了衷的家中去通風報信。
跑到了衷的家中,卻撲了個空,被鄰里告知衷去了後山砍柴,便又立馬往後山奔去。
好在衷柴已經砍得差不多,正在回村的路上,要不然茫茫大山,還不一定能不能找的到人。
聞聽此事,衷立馬便吧柴禾往地下一扔,抄起砍柴刀便隨着來人向着村口而去。
到了村口,慕在盧汪的魔爪下已經數次險象環生,就連身上的衣裙也已經被扯下了一縷。
見此,衷當即怒火沖天,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衷雖然忠厚老實,但也不代表着懦弱不堪,會任憑自己弟妹受此折辱,以他的性格若是自己受些委屈忍忍也就過去了,然而自己的弟弟臨出征之前,自己可是當面打了包票會照顧好一家人的。
若是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而無動於衷,那麼無論自己的弟弟生死,自己都沒有顏面再去面對驚了。
怒火加上對自己弟弟的內疚頓時沖毀了衷的理智,雙手握着砍柴刀,大吼一聲,直直的便衝着盧汪撲了過去。
眼瞅着,馬上就要得手了,盧汪聽聲音有人掃了自己的“性”致,立時便有些惱火,不耐煩的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衷正一臉鐵青的拿着一把砍柴刀惡狠狠的向着自己撲來。
“盧汪小兒,納命來!”衷一邊跑着,一邊高聲唿喝着。
盧汪平日裡欺負一下淳樸的鄉民還可以,讓他和人拼命他可沒有這個膽量,一見衷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架勢,當即駭的二魂昇天。
想要逃跑,卻連腿腳都有些不利索,一會功夫便被衷追了上來。
衷手裡有砍柴刀,盧汪不敢硬擋,只得是來回躲避,數次險象環生,差一絲便被衷的柴刀噼在了身上。
瞅準一個機會,衷緊握雙手狠狠的一個斜砍,正衝着盧汪的面門而去,盧汪看着直直過來的利刃,躲避不及下驚得雙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
也正是他這一跪救了他一條小命,原本衝着他面門的的柴刀,砍到了他盤起的髮髻之上,差一毫便腦袋不保。
一股暖流,也緩緩的從盧汪的胯下淌出,浸潤了一小灘的土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