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秦軍的真實兵力的呂嘉,也是對自己的小心謹慎而感到有些後悔。
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呂寧前腳到,後腳秦軍已經跟了過來,紮好了營寨。
“傳令,嚴加防範秦軍的舉動,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即稟報!”
現如今秦軍已經在陸地上安好了營寨,在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一向小心謹慎的呂嘉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僅僅是傳令嚴加防範而已。
“站住!”呂嘉的侍衛剛要離開,卻被呂寧一聲大吼呵立在了當場。
“父君,女兒以爲,我西甌此時若之時單純防守無異於坐以待斃。”呂寧瞪着大大的眼睛,面向自己的父親說道。
呂嘉眉頭微微一皺,不解的看向了呂寧。
“父君,秦軍已經挖通湘漓二水,按理說其軍糧運力已經完全可以滿足四十萬大軍一同出征所需,然而如今我族之外卻是隻有區區五萬人,這不符合常理。
女兒擔心,秦軍其餘人馬會不會對其餘部落下手。”
呂寧解釋道。
“哈哈哈哈……女兒多慮了,我南越各族舍我西甌外皆匿於叢林之中,若說秦軍多方探查尋到一二個部落的蹤跡,吾尚信之,若說秦軍一起襲擊所有的部落,本君是決然不信的。
若是剩下的三十多萬秦軍都鑽進了密林之中去尋找各個部落的處所,本君倒是求之不得!”呂嘉自信的說道。
在秦代,嶺南之地上並不似如今,在當時真的可以說是山林密佈野獸橫行,就連如今已經絕跡的一些生物都生活於此。
秦軍若是沒有正確的路線,要是一頭扎進一些險要之地,別說是找到各個部落的地方,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個未知數。
“放心吧女兒,以你所言秦軍的水戰能力實在是了了,就這樣的水戰能力,哪怕秦軍齊至,我們都有把握依託鬱水守住防線。”呂嘉拍了拍呂寧的臂膀,寬慰道。
說完又扭過頭去神采奕奕的對着被呂寧呵立的侍衛說道:“去,將女君的戰績和秦軍的慘狀一齊通報諸軍。”
看着侍衛聽從自己父君的命令走出了大帳,呂寧卻依然有些信心神不寧,總感覺自己應該有一些重要的信息沒有考慮到。
“父君,女兒還是放心不下,軍情緊急一刻三變,我們可以將營帳移至江邊,有什麼事項也好就近處置。”想不明白了遺漏了什麼的呂寧再次提議道。
鬱水和溱水交匯後並不是化作一條通往大海的河流,而是在這一塊土地上再次分散出了數條支流,幾條支流之間將入海口這一塊區域環抱起來,形成了一大片土地平整,水源充沛、適宜農耕的區域。
西甌的核心地帶便是在這一塊區域的中心。
然而此時西甌的統治中心,也就是呂寧和呂嘉所在的區域,距離秦軍和西甌軍對峙的兩河交匯處依然有十數裡的距離。
十幾裡的距離,雖然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不過就是一刻鐘的路程,然而呂寧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此事爲父自有定計,女兒就不要多慮了。”呂嘉捋着鬍鬚說道:“來人,送女君回房休息。”。
說着便有兩個一臉苦色的侍衛極不情願的走了過來,迎着呂寧回房。嗯,還是前幾天被打暈的那兩個。
……
南越這邊淡定的等着,而秦軍一方也是絲毫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
秦軍的水性,子嬰也是見識到了,除了那些樓船士,其餘的秦軍將士到了船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若是半渡途中被西甌在水上襲擊,恐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就真的要毀在這裡了。
還好自己也沒有把希望寄託在渡河強攻上,爲今之計便只有等,等待東風相助。
不過既然要等,按子嬰的風格,也自然不能讓南越人過得舒服了。
除了報不了的,有仇一般當即就報了。
於是乎這一天南越人隔着江水,看到秦軍開始在江邊修築起了一些探如江水邊緣淺灘的挑空小屋。
正在南越人納悶秦軍修築這些小屋有何用處之時,秦軍的行動很快便告訴了他們答案。
只見每個水上挑空小屋裡都有秦軍陸陸續續不斷地進出,而且每當有秦軍進去小屋的底部便有些奇怪的東東掉下來。
有飄到南越一方岸邊的,南越人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人的大便。
而且可以看出這名秦軍最近比較上火,所以這東西也比較乾硬,橫渡了整條鬱水都沒有被衝散。
秦軍在水上以木棒支撐懸空修建的這些小屋竟然全部是廁所!
有些南越軍士一想到剛纔自己還直接飲用了江水,當即便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而子嬰直接下令所有的人除了夏可之外,包括自己所有的人每天都要去來一個大的,小的更是要隨時過去。
說少不少,秦軍怎麼着也有五萬人,每人按照子嬰的最低標準來,每天都有五萬坨新鮮的富有營養的便便順着江水飄去了下游。
更別說,由於水土不服,很多軍士……
那場景……
秦軍居於上游,取水自然是儘量往上走,遠離了這個人造的污染源。
然而下游的南越人就沒有這個條件了。
和現今一樣,鬱水三角洲三面環河一面朝海,海水自然是不能飲用的,然而鬱水豐沛的水量已經足以滿足西甌人的飲用水及灌溉用水。
但是現在被秦軍這麼一玩,水還是那些水,就是裡面加了點料。
呂嘉正在自己居所中思索着怎樣才能讓秦軍知難而退,突然間有侍衛通報而來。
“說。”呂嘉頭都沒擡,平靜的飲了一口水,繼續思索着。
這侍衛,看到呂嘉的動作,喉嚨忍不住的一陣翻騰,強忍下之後說道:“前線軍士想要一些鐵器挖水井。”
“挖水井?”呂嘉疑惑的擡起頭問道。
挖水井呂嘉不是不知道,然而自己這裡出門就是水的,還需要挖水井嗎?
“那個,前線軍報……”這侍衛剛一說完,呂嘉面色慘白的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用過的陶杯。
一把撥開侍衛衝了出去,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據言只是小道消息,當日西甌女君的怒吼半個部落都能夠聽到,揚言一定要將秦軍統帥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