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94 澹臺凰,本王將追求你!
笑無語摔成了狗吃屎,澹臺凰沒去扶他,因爲在她心裡笑無語這就是心虛的表現,心虛之後摔了一個狗啃泥,那都是上蒼因爲他不肯誠實的面對國民和自己的內心而給他的報應。按照神棍學說,她要是把笑無語扶起來,反而等於與老天爺爲敵!
所以這項扶人起身的偉大任務,就交給夜星辰來做了。
她一路上哼着小曲兒,扯了攝政王府的不少花草,潑婦罵街一樣在半路上以自言自語的模式誹謗了即墨離此人的種種,充分的即墨離展現着自己的蠻不講理和兇悍。
其中類似於“即墨離這麼大了還沒有女人要,是不是不行”之類的話不知凡幾,讓攝政王府上上下下都爲十分攝政王殿下羞恥,恨不能找個袋子把自己的臉給裝着。
即墨離在自己房中聽着下人稟報的這些話,性感的薄脣也是一再抽搐,直覺這女人現下的反應是不簡單,絕對不單純的是因爲閒得無聊,所以抓自己過過嘴癮,但這其中到底是因爲什麼,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想不明白!
因爲他根本不可能明白君驚瀾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陷害他!明明是君驚瀾對不起他南齊在先,他都沒算賬,對方還又算計過來了。
正在他沉吟之間,下人進來稟報:“攝政王殿下,退婚的國書已經發出去了。相信不日之後楚玉璃就會收到!”說這話的時候,下人的心裡是非常開心的,楚國的那個公主啊,別說攝政王殿下能不能消受了,他們現下想起她日前重重兇悍潑辣的行爲,也表示不能忍受啊,要是以後有這樣一個王妃,他們都不想活了,退婚好啊!
“嗯!”即墨離隨意的應了一聲,容色依舊淡淡,南齊和楚國的聯盟必須存在,楚玉璃不可能爲了這麼一點小事跟他計較,正好他那皇帝侄兒對自己不放心,讓楚玉璃再選個年紀合適的公主,直接嫁給皇帝,也算是皆大歡喜!
攝政王好心情的盤算完,又好心情的把自己研究了數日的這盤棋下完,隨後又好心情的端起茶杯準備飲茶。
喝了一半之後,門口衝進來一個下人,稟報:“啓稟攝政王殿下,那個恐怖的女人來了!”
“噗——”即墨離的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這麼多年良好的宮廷教養之下,今日算是他人生裡第二次如此失態!第一次是那個女人突然狼吼唱歌,第二次是今天!他發現自己的形象似乎就跟那女人有仇似的!
嗯,她來做什麼?
素來睿智沉穩的攝政王,這會兒竟然沒往自己素來敏銳的政治上面想,而是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某女昨天用晚膳的時候,說了還要教他唱歌的言辭!這般一想,他霧中花一般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瞬間的空白……
隨即飛快起身,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面掀翻了不少東西,茶壺滾落到地上,還有水漬就這樣灑落在他的衣襬。
但他此刻根本顧不得這些,也顧不得自己的紳士風度,當即便對着下人吩咐道:“就說本王有事,不在王府!”
下人頓時變成一張苦瓜臉:“殿下,小的是從院門口進來通報的!”他很理解攝政王殿下不想見那個恐怖女人的心,但是他身爲一個守大院的,不可能連殿下有沒有出去都不知道啊,現下已經說了進來稟報,再出去說不在,不是明顯的騙人嗎?
他這樣一提醒,即墨離也很快的反應過來,他又慌忙道:“就說本王正在沐浴!”那女人總不會在他沐浴的時候,非要見他不可吧?
下人默默的扭過頭,默默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這會兒快到中午,說晚浴吧太早,說晨浴吧太晚,您沐浴個啥玩意兒?難道您也打算學習北冥的那位太子殿下,興致好的時候一天沐浴數十回嗎?
下人這樣一看,即墨離也很快的瞭解到了自己這個說法的不合理性。
正當他蹙眉,想着應該再想個什麼託詞,把澹臺凰那個恐怖的女人拒之門外的時候,那女人已經進來了!正大刺刺的要從自己的正門進入。
即墨離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認命了一樣,對着下人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他早就該料到了,這個兇悍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按常理出牌,也不可能按照禮節在門口等待,所以門口的守衛也根本不可能攔住她,她站得不耐煩了,自然也就進來了!
她是笑着的,即墨離也是笑着的。
一個笑得奸詐,一個笑得虛假。
下人們很快上前,將即墨離剛剛起身不小心牽動的桌子板凳全部都收拾好,即墨離也十分有禮的微笑道:“雖然讓姑娘家等着本王,有些失禮,但是本王這一身,看起來也更加失禮!請容許本王失陪片刻,換身衣服再來!”
他這般說着,看着自己衣襬上的水漬。嗯,一般來說,男子說了這樣的話,表示自己的要換衣服,姑娘家無論如何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會起身告辭,道自己下次再來。即墨離這樣幻想着……
但澹臺凰從來就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她很好說話的揮揮手:“去吧,去吧,我等着你!”
於是即墨離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後,認命了,去換衣服了。他怎麼忘了,這女人早就說過,她基本和男子沒什麼區別……
他去換衣服,澹臺凰便坐在首位上吃水果,剛剛一口咬下去,忽然想起南宮錦說的孕婦在少吃生冷的東西,然後十分鬱悶的吐出來了!當媽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無聊的坐了很一會兒,即墨離纔算是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她十分不雅的翹着二郎腿坐着,即墨離有點無奈的嘆息,這女人!可這嘆息之下,已然沒有先前的濃重惡感,和不能接受的感覺了,這隻能說明在澹臺凰的鍛造之下,他的心理已經逐漸變強大了!
澹臺凰看他回來了,當即咧嘴一笑,開口道:“攝政王殿下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什麼吧?”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只是來找他下棋的,這一招叫先聲奪人,令他自亂陣腳!
果然,即墨離腿一抖,腳步很有點在原地僵住的跡象,擡眸看着澹臺凰,冷銳的眸中有一絲絲不自覺的憂慮,她不會是真的來教他唱歌的吧?
不想學習唱歌,於是只能裝傻:“本王不知,還請女皇陛下明示!”
這會兒屋子裡面就他們兩個人,也不必擔心暴露了澹臺凰的身份。澹臺凰看着他那貌似鎮定,其實有點腳軟的模樣,壞心眼兒的轉了一下眼珠,開口道:“我是來教你唱……”
果然,話說了一半,即墨離便開始有了一點要流冷汗的跡象。
滿意的看到他被嚇成這樣,澹臺凰話鋒一轉,笑眯眯的道:“今天還是不了,改天再教你吧!嗯,上次你說如果我能在棋盤上贏了你,你就會將午夜魔蘭給我,所以我們今天還是先對弈一局如何?”
“好!”說起下棋,即墨離倒是答應得很乾脆。
眼神一掃,下人便很自覺的送上棋盤,和棋子,兩人對坐!
即墨離率先落子,不用教唱歌了,所以攝政王殿下也心情平靜了,便也於此刻笑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女皇如此,不覺得是在做無用功嗎?”
這話,說得是這盤棋,也是澹臺凰來求午夜魔蘭的行爲!
術業有專攻,論起下棋,他即墨離自認天下間無人能及。
澹臺凰聽了,也落下一子,她雖然下棋不如即墨離,但也算是學過,不算頂尖,但已經是上成。這一子落下去,十分扎眼的,有點凌厲而勢不可擋的落在中間,隨後笑道:“攝政王此言差矣,這世上的事,從來不在能不能做成,而在你肯不肯爲做成它而努力!若是去做了,好歹也有一分希望,總好過直接放棄不是?”
她這般一說,即墨離冷銳的眸中閃過半屢深思,旋而化作笑意。的確,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只是:“今日這一局,女皇輸定了!若是本王沒料錯,後日女皇前來,便要找本王賭心!可這主意,不是女皇的吧?”
有主見,從漠北之事也能看出她有實力,但謀劃這方便,似乎是弱了些。
早就知道一定會被他看破,所以澹臺凰聽着他這話,也並不慌張。澹臺凰自然也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不過諷刺自己是個沒頭腦,什麼都要別人教的花瓶,她不甚在意的一笑:“我雖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但也絕對算不上蠢!”
她說着,便從袖中掏出一個紙條。
正是那個紅色錦囊裡面裝着的,原本準備燒了,但是看着紙條後面那一小行字,便沒捨得燒,只收好了。
上面密密麻麻,寫着的不是決策,不是計策,而是資料。
從即墨離出生,到爲攝政王多年,所做的事情,和身邊發生的事情!君驚瀾只挑選了幾件事情寫在上面,但是一葉能知秋,單單憑藉那幾件事情,澹臺凰就能看出很多!
即墨離此刻也有些微愣,紙條上面只是他的資料,那便說明來求午夜魔蘭,這最重要的一步棋,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而君驚瀾也猜到了她能摸索到,所以很放心的只給了資料!
這微愣只是片刻,他很快的收回了眸光,輕笑道:“是本王失禮,小看女皇了!”
的確是小看了!這個女子,粗中有細,不若她外表那樣大大咧咧,心思極爲細膩,論起謀劃,也似乎並不比他們差。沉吟之間,又落下一子,已經緩緩在棋盤上擺開了這個大局,南齊之局!
澹臺凰現下是要辦正事的人,所以暫且說服自己拋卻了對即墨離這個人的討厭。這會兒便也一邊隨着他下棋的步驟走,一邊開口敘述:“攝政王乃是太宗皇帝幼子,十年前皇兄登基。四年前皇帝駕崩,傳皇位於幼子,封閣下爲攝政王!”
這個,是天下都知道的消息。澹臺凰說的很平靜,即墨離聽的也很平靜。
然而,澹臺凰忽然話鋒一轉,語氣冷厲了下來:“然而,攝政王殿下獨攬朝政,把控王權這麼多年,按理說該是醉心權勢之人,卻偏偏令人看不出半點想要謀反和想當皇帝的跡象,這世上不可能有人醉心權勢卻不想當皇帝,不知攝政王能不能告訴朕,這是爲什麼?”
這一問,即墨離霧中花般的面容上綻出一抹笑,眸色冷銳依舊,並未答話。
澹臺凰也沒準備他答話,很快她又道:“天和元年,你殺了妄圖謀反的大將,小皇帝連夜便讓你將兵符送去!顯然是在昭告天下,對你並不信任,然而你卻還是將兵符交給了小皇帝,隨後的日子裡依舊勤勤懇懇,爲南齊謀算!也並未表露出任何不滿,不是爲了權勢,按照年齡來算,也不可能發生你深愛着小皇帝的母親,所以要幫助他這種狗血的事情,資料顯示,你和你的皇兄也並無太深厚的情誼,那該是爲了什麼?”
即墨離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頓,冷銳的眸看向她,不答反問:“你以爲,本王是爲了什麼?”
若她能步好這步棋,就該能猜到自己是爲了什麼!
“不是爲權勢,不是爲感情,那自然就是……爲了南齊的江山社稷!”澹臺凰張口便吐出了這句話,隨後在他平靜的目光中笑道,“即墨離,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個人,但因着這一點,我的確敬佩你!你心中無任何私念,只一心爲國,儘管皇帝不信任你,儘管天下百姓猜忌你,你依舊故我,做着你認爲該做的事。因爲你心中太明白,南齊沒有你,便沒有人能支撐起這個大梁,沒有頂樑柱,自然會轟然倒塌!所以你不在意皇帝猜忌,不畏懼天下人議論,只默默的扶持着幼帝,扶持着南齊。因爲你對國家的責任,是也不是?”
即墨離,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但也是……忠臣!與其說他忠於皇帝,不如說他忠於他的國家!
否則,在大權在握,小皇帝還各種蹦躂的時候,他早就推翻了小皇帝登上皇位了!反正如今這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也不在意多奪位這一條,而且澹臺凰也相信,以即墨離的能力,也能和楚玉璃一樣,把奪位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不給世人病垢!
只單單評價紙條上的消息,就能猜到這些,即便即墨離,也禁不住自嘲般的評價:“女皇的確是一個出色的政客!”
南齊的每一個朝臣,都知道澹臺凰所掌握的資料,但是那些在政場沉浮了一輩子的大臣們,卻沒幾個能看清他的心思,還整日幫着他那侄兒盤算,要如何除掉自己這個“亂臣賊子”!
他盯着棋盤,此刻黑子和白子交錯,儘管他的心已經亂了,但卻也絕對不會輸。
然而他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像是累了一般,累了這傾軋,累了這權謀,累了這僞裝,揚手將自己手上的棋子拋了出去,扔在棋盤中間,引出一陣脆響。
隨後他收了手,沒有看澹臺凰,閉上冷銳的眸,疲憊的道:“四年了,本王早已累了!跟自己博弈,跟天下人博弈!獨攬大權,萬人之上,可無人知本王一生夙願,不過去一個像漠北草原那樣遼闊的地方,過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日子。世間權勢,與本王無關,南齊政務,本王也不想管!可偏偏本王身在皇家,本王是他的皇叔,沒辦法不管!”
即墨離,在外人看起來,一個謎一樣的男人!沒多少人看懂他下一步想做什麼,也沒人能看懂他登上如此高位,卻爲何不問鼎帝位。更不可能有人看看懂,他醉心棋道,不過是逼着自己的統籌天下之局。而他的心,從來嚮往着自由!
今日澹臺凰這一番話,咄咄逼人的問,勾出了他心中所有的疲累!忠臣,即便忠臣也會累,他所有的付出,在外人眼中看來都是圖謀不軌,他想要扶持的人,卻因爲不信任而一次一次拆他的臺!若他心中無所求,或許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只要掌控到不需要他,南齊也能站立的時候,他安然離開!
可他偏偏有所求,他無時不刻嚮往無拘無束的日子,過最簡單平靜的生活。在自己真正想要的,和責任之間來回擠壓,原本就極爲痛苦,而即墨西和一衆朝臣還在努力的給他找堵,最終疲累感堆積。今日被澹臺凰這般戳破,他便也不僞裝了!
隨後他睜開眼,冷銳的眸中,閃過一絲嚮往,很熟悉的,澹臺凰曾經在東陵的皇宮看見過的神情。然而很快的斂下,微微垂眸,霧中花一般的聲線響起:“本王若是沒料錯,不日之後楚玉璃會出兵攻打南齊!並傳信給皇上,表示願意與他聯手,除掉本王!而代價,恐怕是南齊的土地,礦產或財富。這些年以來,皇上與本王之間的矛盾,都只限於國內,本王只當他年少無知。但,倘若……”
這般說着,他猛然睜開半闔的眼,眸色凌厲冷銳,沉聲道:“倘若在他心中,即便出賣南齊的國土,也要除掉本王!那本王就能放心的說服自己一走了之,這江山傾軋,富貴潑天,都留給他人操心去,本王也不必爲國迎娶自己不愛的女子一生相對。離開南齊之後,本王去尋一塊牧場,百隻牛羊,過自己的自在日子!”
隨後,他看向澹臺凰,詢問:“女皇可還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本王的東西?”
澹臺凰一怔,登時明白過來,當日她求棋,他要求的就是這些,那時候是答應了的!如今舊話重提,自然不可食言!她點頭,隨後道:“自然記得,牧場,牛羊不在話下!那麼按照攝政王這麼說,這個局,你是賭了?”
賭心!賭楚玉璃出兵之後,小皇帝的選擇!
即墨離沉吟着點頭,終而輕笑:“本王賭了!若皇上即便捨棄國家利益也要除掉本王,那便算本王輸,午夜魔蘭,給你!”
說完這話,澹臺凰感覺自己面前這個人,似乎已經卸掉了一身的防備。很簡單,很純粹,那層籠着他的霧,也慢慢散了。
“即墨離,其實對於你來說,這一天的來臨,你已經等待很久了,對吧?”澹臺凰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下棋這一局,不到最後也能自己下不過,即墨離已經不下了,她也沒必要再下。
這一點,即墨離承認的很坦然,點頭而笑:“的確!本王有時候,也很想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值不值得!”
他嚮往自由,和楚長歌一樣喜歡自由,但澹臺凰知道他們兩個人不一樣。楚長歌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在意,無所欲無所求。但即墨離不同,他有責任心,有忠誠,更加貼近生活,他也有所求,想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而楚長歌,恐怕連自己真正喜歡的生活是什麼都不清楚。
澹臺凰很快的將他們分析完,也禁不住有點感嘆,皇家的人,除了楚長歌那樣的奇葩,竟然還有即墨離這樣堪比商朝紂王皇叔比干的忠臣,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實屬難得。只是即墨離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給小皇帝去挖。
不,其實小皇帝這麼多年來的敵意和針對,早已將他的心挖得鮮血淋漓了!
正在她思索之間,即墨離忽然開口了,這一次的稱呼不是女皇,而是直呼其名:“澹臺凰,昨日你唱得歌,雖然古怪難聽。但歌詞卻是灑脫而不受束縛,唱出了本王想要追求的心聲!”
澹臺凰納悶問:“你是指哪一首?”不是那條神奇的天路吧?汗!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他輕輕的吟出了這幾個字。
呃,的確很巧!這首歌也是澹臺凰的最愛,許巍的《藍蓮花》。灑脫,自由,無拘無束,不過昨天唱,是巧合。
他又接着道:“迄今爲止,你是唯一一個能猜到本王心思的人!”
澹臺凰打斷:“等等,等等,君驚瀾和楚玉璃他們應該也猜得到!”爲什麼她覺得這貨話的走向,開始變得有點奇怪?
即墨離輕笑:“他們是男人,你是女人!”
“所以……”男人和女人怎麼了?
他又笑了聲,霧中花一般動人的聲線響起:“所以,澹臺凰,本王將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