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58 射殺!五馬分屍!
衆人聽完這話,看見眼前凌亂而極爲重口味的情形,也都對澹臺凰的話產生了極爲濃重的共鳴,這女人的確是跟狗很般配,尤其看這樣子,她自己似乎也是這樣認爲。
其實澹臺凰原本是看這女人這麼想要男人,這麼希望得到滿足,就把她送到軍營去走一圈,讓她好好開心一下!但是沒想到她已經自發尋找,認爲狗很適合她,這很好。
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這八個大字,簡直適合她和那一羣狗狗到了極致!倒是小星星同學的表情很有點悲傷,深深的覺得自己連累了自己的狗兄弟,居然被抓來滿足這個賤女人。
但是星爺看見自己的狗兄弟們,似乎也挺開心的,於是憂傷的一爪子拍上了自己的額頭,重重扶額。唉,這羣墮落的狗子啊,就是做這種事兒也不挑一下對象,星爺的臉都被它們丟完了!
“嗷嗚!”星爺憤怒舉爪,“嗷嗚嗚嗷嗚……”你們還打算做優雅,優秀的白雪公主貴族狗嗎?身爲狗族的美男子,你們這樣做合適嗎?
澹臺凰看小星星童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嘴角微微抽了抽,卻也對它生出了不少同情,小星星這傢伙心裡也是很痛苦的,於是澹臺凰伸出手,極爲同情的撫摸了一下它的頭頂:“算了,你淡定一些,人有失足,狗有失蹄!它們只是一時行差踏錯,你就不要太在意了,人也好,狗也罷,總會有因爲受不了誘惑而犯錯的時候。反正它們也還沒有女朋友,不涉及道德,我們就寬容一次吧!”
女朋友?
女朋友是啥?大家都不明白,但隱約覺得澹臺凰有幾句話講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人有失足,狗有失蹄!人也好,狗也罷,總會有因爲受不了誘惑而犯錯的時候。分析的倒是很是那麼回事兒!
然而她這一巴掌拍在星爺的頭頂撫摸,星爺表示很不高興,昂起頭就是一陣咆哮:“嗷嗚嗷嗚嗷嗷!”誰批准你亂摸星爺腦袋的?星爺高貴的頭顱,是你這樣的蠢貨能瞎摸的?
澹臺凰一片好心的想安慰它,最後換來這種結果,她深深的體會了一把好心遭狼吠是什麼感覺。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並不是所有的好心,最後都會有良好的結果,所以當你安慰人的時候,也一定要分對象!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覺得和小星星是沒有辦法做朋友了,以後還是繼續做情敵了!雖然貌似它真的沒什麼競爭力……
雪地中的場景齷齪混亂得很,那藥性也非常強,這讓澹臺凰越看越是冷笑不已,這若是真讓她把君驚瀾算計成功了,她是想把自己爽到各種境地去?下這麼重的藥,估計準備用青蛙後蹄式走路,在外面溜達幾天了吧?
嗯,那也算是擡舉她了,說不定根本沒辦法下榻。
不少侍婢們都是黃花大閨女,臉色紅紅的看着,深感羞恥,矮油,居然要她們這些雲英未嫁的小姑娘看這些,真是太討厭了!
墨初和夏卷,身爲澹臺凰如今最看中的兩個激靈的丫頭,都紅着臉,捂着眼睛,表示自己堅決不看!但是指縫張得很開,笑容很是猥瑣。
澹臺凰有點無語的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嫌棄,恨鐵不成鋼,兩隻前爪卻張開了爪縫的小星星,然後給他們打了一商標:同類貨色!內心很猥瑣,假裝很純潔。
這一場人的動物的深度交流,持續了竟有半夜之久,蘇夏最終得到了滿足,卻也因爲太累,直接暈倒在雪地裡。
小琛子看了澹臺凰一眼,用眼神詢問應該如何處理。
澹臺凰也有點累了,起了身,瞟了一眼,很有女皇範兒的開口:“就讓她在這兒暈着,能活下去是她的造化,活不下去是她的命!朕素來以幫助別人,爲百姓們提供所需,和君驚瀾一起造就一個溫馨的北冥爲己任。所以如果她凍死了,你們明天一定要先準備一口棺材,把她弄出去埋了,要好一點的棺材,這樣北冥的百姓們,才能知道我的友好,明白嗎?”
拿腔拿調的說話,感覺自己的身價都高了不少,澹臺凰表示自己很是享受這種說話的感覺,顯得自己很是白富美。
小琛子聽了這話,趕緊低下頭,尖着嗓子笑道:“奴才領旨!”他倒是挺喜歡太子妃這性子,該狠辣的時候和爺差不多的狠辣,有底線,不容任何人僭越!要是太子妃這會兒看着這女人成了這樣,心裡生出了些同情,決定放過,他反而還會有點瞧不上。
澹臺凰淡淡應了一聲,也不冷不熱的掃了雪地中的蘇夏一眼,轉身進了君驚瀾的書房。這麼冷的天,她一絲不掛的在外頭,要是真的能夠活下去,倒也還能算是個奇蹟。
隨後她看了一眼墨初,道:“今夜我在書房照顧你們太子,你先回去照顧孩子們,有事情就來稟報我!”
墨初應了一生,轉身走了。
接着澹臺凰又掃了夏卷一眼,道:“冬卷,以後君驚瀾這邊就交給你了,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你開火箭來通知我知道嗎?”
開火箭是啥夏卷不知道,但是她臉上眼淚橫流,十分悲傷地道:“太子妃,奴婢叫夏卷!”
澹臺凰聽完愣了一下,好像是終於想起來了一點什麼,隨後親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道:“嗯,我知道了,春捲!”
夏卷:“……”
這什麼卷還沒搞清楚,澹臺凰就已經進了君驚瀾的屋子,瀾的屋子,留下夏卷一個人默默的流淚了!她叫夏卷,夏卷!
小琛子也看了她一眼,似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道:“太子妃希望你叫春捲,要不,咱家給你改回來?”
夏卷怒了,兩根麪條淚蜿蜒而下:“公公,奴婢覺得夏卷太子爺叫起來會比較順口!”
小琛子徑自嘀咕了一句,沒人聽見他說什麼,但也沒有認真的要給夏卷再改名了。
一旁的丫頭開口道:“冬卷姐姐,你還好嗎?啊,我記錯了,是秋卷……呃,莫非是春捲?”其實她也暈了。
夏卷悲憤的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澹臺凰今日是拯救了這小丫頭的命,但是把人家的名字給改得亂七八糟,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事物具有兩面性,活着雖然很好,但是活着卻要面對很多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比如莫名其妙的被人亂改名字!
君驚瀾這會兒在泡冰水,此刻已經閉上眼,看樣子是在淺眠。方纔門口發生的那些事,他恐怕也完全不知道,要是知道應該不會允許那麼噁心的事情,在他的寢宮門口發生。
澹臺凰看了他一會兒,估計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乾脆擡了一牀被子,就在一旁的貴妃榻上淺眠起來。
遠遠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這才安心而眠。
第二天一早,因爲心裡一直記掛着,擔心他早上起來之後會發燒,所以澹臺凰起得很早,掀開被子之後,就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剛剛放上去,就被他的手抓住。
狹長魅眸睜開,帶着點微微倦意,眸色有點微微的朦朧之態,整個人看起來當真是呆萌得很!
他額頭溫度很正常,於是澹臺凰放了心,並沒有發燒的跡象,輕聲詢問:“你身上的藥效退了嗎?”
“退了!”他有點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這才起身,從浴桶裡面出來。長腿上滑下水珠,身上什麼都沒穿,肌肉結實線條精緻,看起來極能引誘人產生不健康的思想,澹臺凰飛快的扭過頭,不敢再看,臉色倒是紅得很。
看她這樣子,他笑得倒是玩味了幾分,原本疲憊的容色也一掃而空,微微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聲開口:“太子妃,等你月子坐完了,爺一定好好滿足你!”
“你可以滾了!”這賤人,明明知道她不好意思,卻還這樣犯賤,簡直不知所謂。
賤人饒有興味的笑了,看他那樣子,倒似心情好得很。
門口的小琛子聽見了他的笑聲,便知道他已經醒了,趕緊讓人送衣服進去,又是紫銀色的衣袍。紫色典雅而尊貴,面料之上泛着銀色的流光,便有多了一份頗爲扎眼的張揚,她倒是能理解他爲何喜歡穿這樣的衣服。
這男人,不管幹什麼,都是極美的,穿衣服也是。讓人感覺不像是在看人穿衣,而是在看一種藝術。
他整理好自己的之後,下人們趕緊將浴桶之類的東西,全部弄出去,又跪在地上,將地面擦拭乾淨。動作極快,很快的便將屋內徹底收拾乾淨。
澹臺凰打了一個哈欠,還沒睡好,卻也挑眉問了他一句:“昨天我要是沒來,你和那蘇夏……”
“你來了爺都能忍着,更何況區區一個蘇夏?”他挑眉,笑得邪肆。也清楚她這是吃醋了,只是吃的沒什麼水準,這樣的醋,他並不覺得有必要吃,但是難得見她爲他吃醋,倒也是表現在意,這令太子爺覺得頗爲滿意。
“好吧!”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就覺得自己心裡舒服了很多。
正要說話,門外忽然穿來小琛子的聲音:“爺,夜鷹求見!”
“進來!”君驚瀾懶懶應了一聲,同時夏卷童鞋也端了薑湯進來,並開口稟報,“太子妃,這是您昨夜吩咐的薑湯!”
雖然太子妃給她亂改名字,嚴重的侵犯了她的姓名權和署名權,但她夏卷是一個很善良的丫頭,所以這會兒送薑湯來,也並不忘記說這是澹臺凰吩咐的,讓爺知道太子妃是非常在乎他的,令他們夫妻感情和睦。
夏卷對自己的善良和體貼,感到非常的滿意並覺得富足。
果然,君驚瀾聽了這話,一下子就笑開了,薄脣扯起,魅眸含笑,整個書房裡面似乎愉快到能開出幾朵花來,充分的表明了太子殿下對得到澹臺凰關心的愉悅之情。
那春光明媚的樣子,讓澹臺凰翻了一個白眼,心裡卻也覺得有點好笑,不過是這般淡淡的關懷,也能令他高興成這樣,她今日才知道,君驚瀾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放下吧,你先趁熱喝了再處理政事!雖然昨夜沒染上風寒,但可以驅驅寒氣!”澹臺凰先對着夏卷點點頭,隨後對着君驚瀾開口,說的話是充滿了關心,但是語氣一點都不溫柔,就是一頤指氣使的語氣。
充滿了命令的口吻與氣息!這令夏卷忍不住擡頭看了君驚瀾一眼,看他笑得頗爲怡然,完全就不在乎太子妃的語氣,一下子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別的啥,轉身就從屋子裡頭出來了,這一出來,正好夜鷹進來,兩個人就撞了一個滿懷。
夜鷹飛快的後退一步,卻不小心絆了門檻。夏卷伸手一扯,想把他拉起來,結果她的力氣和男人的重量當然沒有可比性,反而一下子跟着栽下去了!撞到了他的胸口,似乎鼻子也壓扁了!
夜鷹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和東籬不同,從來沒碰過女人,這會兒一個姑娘就這樣壓在自己身上,他連人家容貌都沒看清楚,身體先有了反應。
夏卷飛快的起身,夜鷹也趕快起來,又飛快單膝跪地請罪:“屬下無狀,請爺責罰!”
在爺的大門口和一個姑娘摔成這樣,他也嚴重的覺得自己似乎是不要命了,前途什麼的,都快到了盡頭!夏卷的心情也甚爲悲痛,好心好意伸手,指望能拉住他,結果最後兩個人都摔了,還都這麼狼狽,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只得也跪下等着被髮落。
倒是君驚瀾看了他們一會兒,手上綁着繃帶,澹臺凰親自在喂着他老人家喝薑湯,因爲心情太好,這會兒倒也沒想着責罰,反而似笑非笑地道:“夜鷹啊,跟了爺這麼久了,你也該娶一房妻室了!”
這話一出,夜鷹的臉騰的就紅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方纔身體有反應被爺看出來了。夏卷的臉就綠了,她希望能找到一個像爺對太子妃那樣好的丈夫,這夜鷹顯然就不是那種類型,希望爺千萬不要一時興起玩什麼賜婚。
澹臺凰看了君驚瀾一眼,心中明白,卻並未說話。他如此,不過是因爲蒼昊的緣故,因爲蒼昊之隕,他看見了遺憾,看見了玉蔚雪,也對自己手下這些人都多了些關心!回了北冥之後,從來沒聽他提蒼昊,原本她以爲他是忘記了,或者根本不在意那個人,卻沒想到,其實還是很在意的。
也是,跟了他這麼多年,最終就連死也是爲了他的守護,他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
夜鷹臉紅了半天之後,很快地道:“爺,屬下還沒想過成婚!”
“春捲你也起來吧,別理會他們!”澹臺凰斜睨了夏卷一眼,又接着給君驚瀾喂薑湯。
夏卷站起來,悲傷的看了澹臺凰一眼,一下子又淚流滿面:“太子妃,奴婢叫夏卷,不叫春捲!嗚嗚嗚……”
說完之後,一扭頭,悲傷的跑了。
夜鷹濃眉一挑,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分玩味,膽子倒是很大,專門叫了太子妃一聲,就是強調自己的名字。夏卷,嗯,有點意思。
君驚瀾這會兒也有點戲謔的看了澹臺凰一眼,他豈會看不出她是在故意逗那丫頭,但澹臺凰從來不是無聊的人,應當不會做這種事。
看他眼神掃過來,澹臺凰也沒瞞他,只輕笑:“這丫頭,給我感覺,很像成雅!”
對她很恭敬,偶爾受了刺激,也還敢大着膽子對着她發點小脾氣,比如這會兒流淚強調自己的名字。容貌不相同,性子也不完全相同,但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君驚瀾沒多話,對那個成雅,他也並無任何好印象,當初若不是那個女人,也不會攪合了他們的婚禮。但他心裡清楚,因爲澹臺滅的事情,澹臺凰心裡一直覺得自己欠了成雅良多,那日她哭得那麼慘,不僅僅是婚禮被攪合,不僅僅是那個沒什麼價值的詛咒,而是硬生生的失去了一個朋友。
如今她能在夏卷的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覺,得以慰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屋子裡頭安靜下來,只餘下君驚瀾喝藥的聲音,夜鷹便開口稟報自己帶來的消息:“啓稟爺,慕容馥抓了不少慕容家宗族的人,目的是爲了逼迫尉遲風是回去即位!這些人雖然和尉遲風先前沒有什麼交情,但偏偏都是族親,所以尉遲風這次回去,是爲了救那些人!”
夜鷹這般一說,在澹臺凰心裡懸掛了幾天的大石頭就完全落下了!這說明他們不用去殺了尉遲風,不必去褫奪韋鳳的幸福。而他不打算回去繼承那位置,不過是去救人,那麼西武就沒有再翻身的餘地,他們的對手,就只剩下東陵,只剩下皇甫軒。
她很快的問夜鷹:“他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夜鷹還沒答話,就被君驚瀾將話截了過去,他閒閒笑了笑,懶洋洋地道:“不必小看尉遲風,他雖然心軟了些,能在意慕容世族的人死活,但他到底是慕容千秋的兒子,蠢不到哪裡去!當初爺要是不詐死,恐怕也不能輕易贏了他。如今還有韋鳳在他身邊幫忙,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都這樣說了,澹臺凰自然很快的放下心來。不過她倒是也想起來了,韋鳳如今肯陪着尉遲風一起去西武,那大抵是原諒他了吧?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兒,的確是有點虐了,難得了韋鳳最後還肯原諒他。
“屬下會繼續看着他們,再有任何事情,會第一時間傳消息回來,請爺放心!凌羽也傳了消息,讓屬下轉達給您,楚長風和如煙小姐大婚之後,夫妻二人雙雙上戰場,打得南齊大軍潰不成軍,看這樣子,不出三個月,翸鄀大陸便是楚玉璃的囊中之物了!”夜鷹說完國內的事情,又很快的稟報國際的事情。
君驚瀾聽了,閒閒笑着應了一聲,便示意他退下。
澹臺凰聽着,也並不覺得奇怪,即墨離不肯回南齊,那麼南齊覆滅就是遲早的事情,他們能頑強的挺到如今,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君驚瀾喝完了薑湯,澹臺凰纔想起昨夜那個小賤人,扭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小琛子,開口詢問:“那女人怎麼樣了?”
“啓稟太子妃,已經斷氣了!”小琛子彎腰回話,又接着道,“早上爺醒的時候,奴才就上前去看了看,已經沒氣兒了。看樣子是昨兒個晚上給凍死了!可要奴才命人將她拖進來,給您看看?”
“不用了,死了就拖下去埋了吧!”澹臺凰面色沒有絲毫動容,也並不覺得意外,這麼冷的天,被打成那樣之後光着身子在雪地裡躺了一夜,死了很正常。這說明風度雖然很重要,但是在大冬天的時候,大家還是多穿一些衣服比較好,“凍死人”其實不是一種誇大其詞的說法,這世上真的有不少人是凍死的。
“是!”小琛子應了一聲,他其實也沒想興趣把一具屍體擡給爺和太子妃看,一大早的給他們看了,倒也影響心情。
回過頭之後,對着是下頭的人揮了揮手,吩咐道:“拖下去吧!出了太子府之後,再找棺材裝殮!至於這些個賤狗,也都趕出去,咱家看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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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爺耷拉着腦袋在門口坐了一夜,聽小琛子這樣說,它也沒有表示反對,頹然的轉身,十分憂傷的離開了。這些狗也實在太讓星爺失望了,不是說好了一起做美男子的嗎?
“是!”下人們又應了一聲。
君驚瀾沒看門外,澹臺凰也沒有。直到門口徹底安靜了之後,澹臺凰纔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地,雪地的中央有一抹豔紅,是處子血。
明明是個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的姑娘,偏偏把自己搞到這步田地,尤其她根本都不喜歡君驚瀾,只不過是一種扭曲之後的崇拜和迷戀。
澹臺凰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看那一場人與動物的友好交流,看得太晚,這會兒也有了一點疲憊。
她正準備說回去休息一會兒,這會兒門口傳來一陣極爲急促的腳步聲,是澹臺凰宮裡的丫頭,還有不少人在往這個方向奔,到了門口之後,一張焦急的臉孔看向澹臺凰,高聲道:“不好了,太子妃!不好了!蘇夏沒有死,她是裝的,幾位公公擡着她,到了您的寢宮門口,她突然跳起來,劫持了皇長孫,我們打不過她,暗衛們剛要出來,皇長孫已經被劫持了!”
“什麼?”澹臺凰面色鉅變,猛然站起身,卻因爲起身太急,板凳也都倒了下來,整個人腳步也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暈倒!
君驚瀾飛快的扶住她,一把攬住她的腰,往殿外而去。
澹臺凰覺得自己完全亂了,腦袋裡面攪合成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昨夜他們可以說是下手極狠,半分情面都沒留,今日蘇夏誰都不劫持,偏偏劫持了御兒,意思很是明顯,因爲御兒往她臉上拉了屎。
早知道會弄成這樣,她或許應該手下留些情,不應該下那麼重的手,現下怎麼辦,怎麼辦?
她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起來,君驚瀾握着她的手,低下頭開口:“別怕,不會有事!”
他這話一出,就如同有魔力一般,讓她心下安定了些許。不會有事的,他在,不會有事!而且她必須鎮定,現下害怕也不會有任何用處,倒不如冷靜一些!這般一想,她慢慢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雙焦躁的鳳眸,也終於找到了焦距。
蘇夏!這該死的女人!
君驚瀾的心中並不比她高興多少,不過是一個女人,讓她混進來了不說,此刻就連保護也失利!看來這太子府的下人們,是要換換了!
遠遠的,就看見澹臺凰的寢宮門口圍着不少人,都是太子府是侍衛和護衛。他們手中拿着刀劍,將蘇夏圍在裡頭。而蘇夏此刻也已經穿一身,不是衣服,而是隨手扯了澹臺凰牀上的牀單,裹在自己身上。她手中抱着一個孩子,那正是君御小朋友。
手上拿着一把刀,架在君御的脖子處,神情防備而又狂亂,看着四面之人:“別過來!你們誰都別過來,誰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下人們自然是一個都不敢動,只敢圍着蘇夏,一個人都不敢近前,生怕她一個激動,真的對皇長孫做什麼!
她一張臉色慘白中帶着青色,是因爲在雪地中躺了一夜,受了凍,脣色慘白,一直在哆嗦。但手中圈着君御,還是圈得極緊!
她高聲開口:“去把殿下叫來,把澹臺凰那個賤人叫來!快點,不然我就殺了他!”
君御小朋友也沒有哭,極爲安靜的被蘇夏抱着,一雙酷似君驚瀾的眼眸,輕輕的眨着,似感覺不到眼前的危險。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頗爲神似他父親的鎮定,這般情況下,也能波瀾不起,點塵不驚。
這是好現象,否則他要是張嘴一哭,倒是極容易又將蘇夏這個瘋女人觸動了。
君驚瀾到了附近之後,並不急着馬上過去,偏頭吩咐下人:“去讓星爺來!”
東籬趕緊飛奔而去。
寒風呼嘯,蘇夏的頭髮被吹得極爲凌亂,彷彿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厲鬼,抓着一把刀子,對着他們指着,只要有人上前一步,她就將刀子放到君御的脖子上!
她這樣子看起來,其實已經是瘋了!整個人都是極其狂亂的狀態,已然是失去所有,貞潔,顏面,什麼東西都一點不剩!於是她瘋了,孤注一擲,就算不能成功,也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痛,她也要澹臺凰那賤人付出代價!就是下地獄,也要帶着自己的仇人一起走,那樣才痛快!
君驚瀾偏過頭,又對着小琛子交代了幾句,小琛子聽了,也不問爲什麼,馬上就去吩咐。心下也對自己惱恨得很,若不是自己說蘇夏已經死了,最後事情也不會弄成這樣!誰會知道那女人裝死居然能裝得那麼像!
君驚瀾上前一步,將要出去,澹臺凰飛快的拉住他的手,皺眉問話:“你有把握嗎?”現下就這樣出去,不將一切都準備好,也許會激怒那個女人!
他反握了一下她的手,極爲平靜地道:“放心!”強大的安撫力量,成功的讓澹臺凰感到了幾分心安,沒有問題的,她應該相信君驚瀾。
早知道最後會弄成這樣,她昨夜就應該直接下令將那女人碎屍萬段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隨着他一起走出去,一起對着那已經完全瘋掉了的女人走去。
蘇夏在看見君驚瀾的那一剎那,就似乎是貓看見了老鼠,眼睛很快的晶亮了一下。在看見心中之人的時候,她幾乎能完全忘記昨夜的不愉快,忘記他無情的讓自己滾出去,忘記他兩次出手,給了她重創!
她只能看到他,只能看到眼前這個完全完美的他。
他和澹臺凰過來之後,下人們自然很快的退開,給他們讓出一條道路來,他們往前,沒走幾步之後,蘇夏忽然尖叫起來:“站住!你們都站住!不準再往前面走,否則我就殺了他!”
她看見君驚瀾只是激動了一瞬,卻也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是神智,她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退路了!現下自然是非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可!若非當初在是寺廟的藏經閣中,偷偷進去翻閱,看到過假死的法子,今日她也不可能成功的矇混過關,還能在這裡將君御弄到自己的手上。
可,還是那句話,機會只有一次!今日不論是生是死,能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也不會便宜了澹臺凰!憑什麼要她一個人如此不堪,她做錯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做錯!她只是在山腳下仰起頭,看見了那個站在九天之上的男人,從此她的眼光就一直追隨着他,願意爲他做任何事,願意爲他改變自己,願意放棄原本的自我,願意捨棄一切!可爲什麼,他就是不肯正眼看她?
不但不肯看她,她如今已經如此退讓,甘心做妾,澹臺凰居然也不答應!她有什麼錯,她一點錯都沒有,這都是他們的錯,一點希望,一點退路都不肯留給她!
人就是這樣,明明做了錯事,卻因爲偏執,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不反省自己,卻把責任全部推到別人的身上,似乎這樣,她就能說服自己,自己其實是一個正直的人,那些做盡了壞事的人,都是別人!
她這樣尖叫警告,君驚瀾和澹臺凰也不再上前。
他狹長魅眸微微眯着,冷然看着她,開口道:“彩雲郡主,放下御兒!你別忘記了,你手上有免死金牌,就算你現下做下這種事情,爺也不能殺你!你還是可以安然的離開這裡!”
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多話,那蘇夏竟完全忘記了現下的情況,眼眶中憋出淚來,悽惶的看着他。
卻在看他面色溫和,卻找不到任何溫柔可言之後,那顆雀躍不已的心,慢慢的冷了下來,這個男人不屬於她,也一點都不在乎她!她其實也從未真正想過指染,但在知道有人站在他身邊之後,她才終於瘋了!
瘋狂的嫉妒,折磨了她日日夜夜,她才終於決定下山來,給自己覓得一個機會,尋找一個可能!可事實如此殘酷的擺在眼前,她敗了!是敗了,但是她輸的並不甘願,她要澹臺凰陪着她一起痛。
她冷笑:“殿下,您在說笑話嗎?蘇夏已經了落到這步田地,您以爲我還會在意自己這條命?我既然敢做這種事,就沒打算活着離開這裡!今日,要麼是你們答應我的條件,我放了這個孩子,要麼就是玉石俱焚,我跟這小雜種一起死!”
是的,小雜種!她原本還有些喜歡這個孩子,因爲他長得那麼像殿下,讓她忘記了這孩子的母親是澹臺凰那個賤人而不是自己,但這小雜種竟然往她臉上拉屎,這讓她所有的喜歡,全部都轉化成了厭惡!
她這三個字一出,澹臺凰的臉色就冷了一冷。當初秦子苒這樣說她的孩子,她就氣得動過手,今日這蘇夏……
君驚瀾聽了她這話,倒也並不生氣,語氣很是平和,似乎是在商量,閒散的開口:“那你說,什麼條件?只要爺能答應,便一定會答應!”
“很簡單,把澹臺凰的名字從皇家玉碟裡除掉,娶我!”她高高昂起頭,大聲的說出自己的要求,似乎只是說着這幾個字,就足以叫她極爲歡喜,臉上竟都展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個答案,沒有出乎君驚瀾的意料,也沒有出乎澹臺凰的預料。
隨後他笑了,笑容有一絲玩味,微微挑眉看向蘇夏,似乎很是好奇的詢問:“娶你?那爺問你,你喜歡爺什麼?你瞭解爺麼?”
這般一問,蘇夏的面上浮現出幾絲恍惚!喜歡什麼?喜歡什麼?
她茫然的看了君驚瀾一會兒,終於開口找出了一個答案:“您是北冥姑娘們心中都想嫁的男子,您是北冥人心中的神,您是天下間最出色的男子……”
這話,她這樣朦朧的說着,澹臺凰聽着也覺得很怪異。這女人說得都很遠,都是世人對君驚瀾的看法,就沒有她自己的一點看法,也就如同君驚瀾所料,她喜歡的並不是君驚瀾這個人,而是喜歡君驚瀾在世人眼中的那個形象。
就等於是一種崇拜,崇拜過頭之後,就以爲那就是喜歡,那就是愛了,其實並不是,只是她自己也都沒有搞清楚。然後就做出了這麼多瘋狂的事情,誤人誤己!
君驚瀾聽了,悠悠地笑:“其實你根本不喜歡,你喜歡的是北冥太子的形象,而並不是我這個人!”
“不!我是喜歡的!”他這樣一說,蘇夏完全慌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信念,一夕之間崩塌,這樣她的整個世界都會崩解掉!
就在她慌亂之中,一名僕從聽從了小琛子的吩咐,在一旁高聲開口:“太子殿下?呵呵,那不過是徒有虛名,名氣麼,都是編造出來的,能有什麼本事……”
“你胡說!”蘇夏飛快的轉過身,手中的刀子對着那個人!一張臉氣得鐵青,她不允許任何人這樣污衊她心中神!“你再胡說,我殺了你!”
澹臺凰這會兒大抵明白了,此刻的蘇夏,就如同現代那些爲了追星殺人,自殺,自殘的瘋狂粉絲。這般淪喪自我,只爲了心中一個信念的行爲,已經是完全瘋狂病態!她一瞬之間似乎見到了那些能瘋狂到自殘、自殺,她從來不能理解的追星一族,卻募然覺得他們十分可悲。
崇拜一個人不是錯,無條件支持一個人不是錯。但前提是崇拜和支持,能給你帶來正能量,令你覺得生命因此精彩,而不是將自己變成一個瘋子,這樣子,你的偶像看見,恐怕都會覺得你可怕到了極點。
蘇夏此刻只知道要維護自己心中之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現下的處境,竟然忘了自己要好好挾持君御,只飛快的爲自己的偶像辯解!然而就在她生氣的維護君驚瀾的當口,小星星猛然從她身後出擊,飛速過去,咬了一下她抱着君御的手!
她吃痛,手一鬆。君驚瀾便飛快一卷,將孩子帶了過來!
一派溫和的表情剎那凝結,盯着蘇夏,涼涼吐出兩個字:“射殺!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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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我想傳達的思想,但不管多少人……快點投月票恭喜蘇夏被五馬分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