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53 太子爺的豐胸大禮!
澹臺凰罵得太認真,太生氣,成功的引起了澹臺戟的高度重視!
他先是看了一眼小苗子扭着纖腰貌似心情很好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澹臺凰,旋即開口詢問:“信件上寫了什麼?”
“沒什麼!”澹臺凰咬着牙回話,強擠出一絲笑意看着澹臺戟,做出一副無事的模樣,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給王兄看的好,首先是不好意思,其次是上面的內容完全讓人不敢直視,太掉節操了,她這樣沒有節操的人都看不下去!
看她神情堅定,確實不打算給自己看,澹臺戟雖然有點不悅,但也未曾勉強!他凝注了澹臺凰一會兒,桃花眼漸漸浮現出深色,優雅華麗的聲線響起:“不想給便不給,只是你若是再胡鬧,王兄可就要動家法了!”
“家法?”澹臺凰懵了一下,古代皇族還有家法?
她這一問,澹臺戟纔想起來她似乎是將以前的一切都“忘記了”,偏頭看向剛剛從屋子裡出來的成雅,冷聲道:“就讓成雅告訴你吧!”
語落,緩緩轉身,往門外而去,姿態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優雅。
他走了之後,成雅幾個大步上前,動情的叫了一聲:“公主!”然後就開始抹眼淚,嗷嚎大哭,將她這些日子被冤枉被陷害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澹臺凰也知道這丫頭八成是怕了,伸手抱住她,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這一劫是渡過了,以後要吸取教訓,沒有搞清楚的東西你也敢隨便亂送,若不是皇甫軒心情好,即便這件事情是旁人陷害,你這親手將有毒的食物送到鳳祥宮的人,也難逃一死!”
在這個朝代,謀害皇族,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是滿門抄斬,可不流行不知者不罪!故而成雅能被放回來,完全是法外施仁!
成雅一聽,窩在她的肩膀上拼命點頭:“公主!成雅知道了,這羣中原人實在是太卑鄙了!成雅以後一定好好防範他們!”在她們漠北,素來就是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處理事情簡單的很,哪裡像中原人這麼多陰謀陽謀!除了那個……
澹臺凰看着她一副十分認真將要防賊的模樣,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勸導:“好了,以後小心些就是了!身上的傷都處理了嗎?”
“處理了,是東陵皇派了御醫來給奴婢處理的!”成雅抹了一把眼淚點頭,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
澹臺凰“嗯”了一聲,算是放心了。想起方纔澹臺戟的那句話,很是不以爲然的往屋內走,一邊走一邊問:“成雅,王兄剛剛說的家法是什麼?”按照電視劇裡面來看,公主們犯錯不都是抄抄經書什麼的嗎,估摸着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惜,沒走兩步,成雅略帶驚恐的開口:“公主,您連家法都忘了?去年王上動家法,可險些沒去了您一條命啊!”
“呃……”這麼嚴重?
“說起這個,奴婢倒還想起來另一件要事!公主,您這都好些日子沒練功了,王上可說了,今年篝火會上,您要是再輸給娜琪雅公主,草原之花您就別想了!”成雅大着膽子開口,往常每次說起這個,公主都會發很大的火!
澹臺凰聽罷,點頭,武功是要練,最近總是被那個妖孽壓迫,很不是個辦法,但是這所謂草原之花她可真沒興趣,是以無所謂的揮手:“草原之花,一個名頭而已,誰愛做誰做去!”
“公主!如果讓娜琪雅公主做了草原之花,按照以往的規矩,她就會成爲漠北未來的王后,她一直就看您不順眼,若是她做了王后,您在漠北可就沒有地位了!”說到這裡,成雅的表情非常激動,好似對那個娜琪雅很是深惡痛絕!
澹臺凰自然聽出了她語言中的憤恨,奇怪的看向她:“那個娜琪雅跟我的關係很不合?”
“豈止是不合!那個女人,經常欺負您,還每次都挑王上、王后還有那些部落首領們要來的時候,您總是剛要還手,就被那些不知情的人看見,然後她就開始嗷嚎大哭,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說您欺負她,最後就是您倒黴!最噁心的是,每每王上要罰您,她還假惺惺的上來求情,讓大家都稱讚她人美心善還不記仇。若不是她,您的名聲怎麼會那麼差?她就是我們草原上最卑鄙的女人!”成雅說着臉都綠了!
得!聽完之後,澹臺凰得出了結論——這是一個各種奇葩都有的年代!今兒個收拾了鍾離涵那個綠茶婊,而遠在他們漠北還有一朵白蓮花!王兄八成是要繼位的人,她自己被不被人欺負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而且漠北要是實在不好過,她還可以扛着包袱走四方,但是爲了王兄的家庭幸福,她還是幫忙把那朵白蓮花拒之門外吧!
想着又很是苦惱:“練功是要練功,但是拿啥練?”前世他們家的那些武林秘籍,她穿越的時候,老天爺可一個都沒讓她帶來!
成雅一聽,趕緊往屋內跑,在澹臺凰的一箱衣物裡面翻了很久,終於找出一本壓箱底的泛黃書:“公主你還記得嗎,這是無憂老人給您的武功秘笈!他說了,普天之下,唯有您能練成鳳御九天,可是您先前偏說不聽那個糟老頭的,要學鞭法,所以這本書就被您壓在箱底了!”
其實成雅還有一句話沒說,要不是她攔着,公主早就把這本武功秘笈給燒了!
鳳御九天?!澹臺凰一聽,給愣住了!鳳御九天是她們鳳家的傳家之寶,一直鎖在爺爺的保險櫃裡,說要等她成爲下一代家主才能交給她,現下卻這般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命中註定?
於是,澹臺凰不禁開始惡趣味的想,難道自己就是鳳家的祖師爺?
“拿過來!”對着成雅伸出手。
成雅趕緊將秘籍交到她的手中,那張嬌憨的臉上露出十分激動的神色!公主終於願意好好練功了,真是不容易啊!
澹臺凰翻開一看,入目便是幾個大字:“鳳傾狂瀾,御龍驚天。凰定天下,君臨四海!”
看着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點古怪!
“公主,您怎麼了?”成雅看着她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怎麼!”澹臺凰飛快搖頭,旋即詢問,“鳳御九天算是最高心法嗎?”她可不想辛辛苦苦練成了,出門經常被打,因爲人家練的武功都比她牛逼!
“是的!”成雅飛快點頭,“奴婢那時候聽得清清楚楚,無憂老人說了,鳳御九天、御龍歸、麒麟訣,這都是上古神功,千百年來能練成的人寥寥無幾,您要是練成了鳳御九天,揮一揮袖子,那娜琪雅公主八成就要被一陣風吹走了!”
說的這兒,成雅的嘴巴都咧到了耳後根!無憂老人來跟公主說這本武功秘笈的時候,她可聽得很仔細!無憂老人是王上的師父,是一定不會騙公主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澹臺凰又往後頭翻了幾頁,越翻越是新潮澎湃,甚至於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後面那些周天運轉的心法,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和歸屬感,好像這武功,天生就應該屬於她!但,很快的她又陷入苦惱,練武功都應該從小開始練,現在她還來得及嗎?
“是!公主,成雅退下了,對了,無憂老人還說了,晚上是練功的最好時辰,特別是照在月光下,可以吸取天地精華!”成雅一邊往外頭走,走到門口還沒忘記補充一句!
“嗯!”這一點澹臺凰還是知道的。
待成雅出去之後,澹臺凰咬牙伸手,狠狠的將這本書的第一頁撕了下來!第一頁只有那十六個字——鳳傾狂瀾,御龍驚天。凰定天下,君臨四海!
她方纔神色古怪的原因,是她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巧合,那就是這十六個字裡面正好有那個妖孽的名字——君驚瀾!“君”臨四海,御龍“驚”天,鳳傾狂“瀾”!
當然,她更爲鬱悶的是,不管她是鳳傾凰還是傾凰公主,那悲催的名字也在這十六個字裡頭!——“鳳傾”狂瀾,“凰”定天下!
對於這種巧合,她表示深惡痛絕!不知道是哪個白癡寫的這本秘笈,寫就寫,還要再前頭加上這十六字的廢話,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形下,她都拒絕自己的名字和那個賤人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哪怕是字被打散了,重新排列組合的都不行!
讓她看春宮圖和金瓶梅研究深入姿勢,他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將那張無辜的紙撕爛,並狠狠的踩了幾腳,她才終於覺得有點解氣!幾個大步走到自己的牀上,盤腿而坐,按照裡面的內容開始逆轉真氣。
氣沉于丹田,圍着周身幾個逆轉!窗外的白月光撒到牀上,照在她的身上,凝其光華。
在遙遠的星空,忽然有一顆星子亮了一下,旋即,她的額頭也微微亮了一下,清晰的展現出一個火紅色的鳳凰圖騰,而又在瞬息間消失不見。當然,這都是閉着眼睛練功的澹臺凰看不見的!
她現下只覺得驚喜,原本還擔心這個身體已經到了十六歲,恐怕練不好武功,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源源熱力從眉心燃起,然後一點一點流向奇經八脈!
接着,一股非常舒適的感覺,在瞬間溢滿了全身,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身在霧裡,飄在雲中!隨之,她幾乎是有點驚恐的發現,她的任督二脈,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通了!
她是古武世家的第一傳人,自然知道打通任督二脈,不像那些武俠小說裡面說得那樣簡單,除了天賦異稟,自己從小就開始修煉這個法子,就是要讓其他人花費一甲子的功力爲她打開!一甲子功力,也就是整整六十年的修煉。
看來這鳳御九天,真的是不世奇功!她也慢慢的靜下心來,一點一點的沉浸了進去。
千里之外,一隻毛驢上坐了一個腰間繫着酒葫蘆的老者,他微微仰頭,卻在瞬息間看見了天上那一點星辰!
那一亮,只在一瞬。
卻比月色都要明。他趕緊伸出手,飛快的掐指算了一下!
隨即,緩緩的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天命之女,終於覺醒了!”
揚手拍了一下身下的驢:“走吧!我們到漠北去討喜酒喝……”此人,就是享譽天下的無憂老人!
驢噴氣,你喝酒關我毛事……
……俺是求月票的小毛驢……
東陵皇宮,北冥皇太子的寢殿內。
太子爺正支着精緻的下頜,有一下沒一下的批閱奏摺,面上也滿都是漫不經心的神態,好似這些所謂的國家要事,到了他的手上,也就是這麼芝麻綠豆一點的小事。
處理到一半,那去給澹臺凰送完所謂“太子妃義務”書信的小苗子終於回來了,剛剛進門,便聽得太子爺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冷然開口:“這些個酒囊飯袋,這麼一點小事也要請示爺,爺真想摘了他們的烏紗帽!”
“我的爺,您和他們自然不同,那天大的事兒到了您的手上,也就是一件小事,可大臣們沒有這樣的能耐啊!”小苗子笑着開口,上去給他斟上一杯茶。
君驚瀾聞言,卻並未覺得自豪或滿足,反而劍眉皺起,絕美容顏上第一次露出憂色,淡淡道:“朝無賢才,國之不幸!”
語罷,微微嘆了一口氣,如玉長指伸出,揉了揉眉心。雖文有司馬清,武有炎昭,但卻還差那麼一個人!
一旁正在偷吃的小星星童鞋,也趕緊轉過頭:“嗷嗚!”一聲,表達自己的贊同!主人,他們都是酒囊飯袋,一點用處都沒有,你不如把每年發給他們的俸祿給星爺買零食,星爺這個主意很不錯吧?
太子爺轉過頭,看着它嘴上還沒擦乾淨的偷吃痕跡,閒閒道:“你也是酒囊飯袋!”
“嗷嗚!”小星星童鞋很不服氣,飛快竄到君驚瀾的面前,瞪大眼,瞪着他,又狠狠的“嗷嗚!”一聲!主人,你胡說八道什麼,星爺雖然是飯袋,但從不喝酒!
“昨夜,爺桌上的那盒酒心桂花酥……”君驚瀾低頭,繼續批閱奏摺,並懶懶的說着。
星爺“嗝!”的一聲,很是不巧的打了一個嗝,一陣酒氣撲散到空氣中。趕緊伸出兩隻前爪捂住嘴往一邊跑,昨晚偷吃的酒心桂花酥居然還沒消化……
小苗子沏好了茶,輕手輕腳的放在君驚瀾的桌案上,便恭敬的往後退了一步,垂首站着。
太子爺一邊看着奏章,一邊閒閒詢問:“給澹臺凰的東西,送到了?”這話一出,狹長魅眸中隱有笑意。
小苗子趕緊點頭:“爺,已經送到了!”
“嗯?”太子爺手一頓,一點赤色的墨水對着奏摺奔去,他筆尖一轉,微微一勾,那滴墨汁又回到了御筆之上。旋即,懶懶開口:“那女人看完,什麼反應?”
這下,那一線紅脣也禁不住勾了起來。
小苗子嘴角一抽,正要開口:“回爺的話,漠北三公主……”
“等等!”他微微擡手,寬大袖袍曳出點點清逸的風,旋即,低笑道:“先別說,讓爺猜猜!”
小苗子恭敬低頭,趕緊閉嘴。
“臉色黑了?”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神色卻是肯定。
小苗子點頭:“是的,非常黑,黑如墨汁!”這個漠北三公主也確實奇怪,按理說尋常女子看見那樣的話,都該是瞬間臉紅了啊,唯獨她是個稀奇,瞬間臉黑了!
太子爺聞言,又是一問:“那張紙也捏碎了!”
“是的!漠北大皇子要看,她也沒給!”小苗子一邊回話一邊想,我的太子爺,您可真是神機妙算!
御筆在奏摺上一劃,批示完畢,眸中染笑:“還罵人了吧?”
“這您都知道?!”方纔爺分明就沒去啊,怎麼像是親眼見着了似的!
如玉長指伸出,端起一旁的茶杯,閒閒道:“罵得什麼?”王八蛋?混蛋?
“爺,奴才不敢說!”換了個人那麼罵爺,恐怕早就被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
茶杯的蓋子輕輕在白玉被沿上輕滑,遞至脣邊:“恕你無罪!”語落,悠然飲茶。
“罵的……罵的……這個賤人!”小苗子說完,身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他話音一落,君驚瀾的動作僵住了,以至於表情也頓住了!若不是冷靜自恃,恐怕口中的那一口茶水就噴出來了……
腦中忽然想起白日在御花園,皇甫靈萱罵鍾離涵賤人的時候,她好似是看了自己一眼。那麼這樣罵,倒也不奇怪了!
太子爺斂下訝異,放下茶杯,搖頭低笑:“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爺好心好意送了張紙去,打斷了澹臺戟的教訓,讓她好早些休息,她倒好……”
“您的深意,若不明說,尋常人如何會懂?”而且您在那張紙上寫什麼不好,偏偏寫那些個東西,人家漠北三公主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能不生氣嗎?
這下,一旁那打嗝完畢的小星星童鞋,飛快竄起,到了君驚瀾的跟前,張着狼嘴開始發表意見,並狠狠的拍着自己貼着兩片荷葉的小胸脯:“嗷嗚嗷,嗷嗷嗷嗚,嗷嗚嗷……”主人,那樣的蠢女人配不上你,她連你的一片好心都不理解,這世界上不論你做什麼,都能準確的理解你的意思的,只有星爺,也就是我!
太子爺起身,微微甩袖。
悲催的星爺瞬間被風吹走,掛到的門口的一棵樹上。
“爺聽不懂,學會說人話了再來跟爺溝通!”太子爺不豫開口,顯然是被它的一聲一聲嗷嗷嗚吵得頭疼。
星爺抹淚,開始長着嘴巴看着天空咿咿呀呀,說人話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星爺學給你看……
但悲催的是,不管它如何發出聲音,不是“嗷”就是“嗚”,只是聲調高低略有不同……
於是,眼中淚水瞬間開始奔騰……
……老子是學不會說人話,只能跑來求月票的星爺……
月上中天。
澹臺凰身上的真氣也已經轉動了一個周天!睜開眼,頓時就感覺很是舒服,身上蓬鬆鬆的,有一股力量涌動。
而她的額頭也漸漸顯示出一個火鳳的印記,還是很淡的色澤,只是一會兒,又消失不見。
所謂鳳御九天,便是有九重的境界等着她去突破。
她將掌心朝下壓,將真心舒緩下來,送於全身。隨之拿起腿邊鳳御九天的秘籍一翻,欣喜的發現只是幾個時辰,她便已經過了第一重!
再往後看,是一重比一重難,第一重僅僅是入門,之後便需要不斷修習,沉澱內力,才能再有突破。
澹臺凰是個急性子,做任何事也都是不做則已,做就必須做到最好最快!故而她一把將秘笈收入胸口,閉上眼,開始第二個周天的運轉。
這一次,卻沒有上一次那樣的幸運,這股氣在她的身上運轉了很久,周而復始,都沒有找到突破口。她耐着性子,一點一點的引導,而那股氣也隨着她在重重迷霧中找尋出口!
她閉着眼,整個人好似處於某種虛幻的世界中。緊接着,她看到了一處出口,可真氣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並不斷膨脹,愣是不往那邊走,她一時間有些着急了起來,若是按照這樣的轉動速度,還要修煉上很久,才能突破這個口!
心中一急,用力一提,對着那個出口衝去!
可,只是一瞬,便血脈倒流,身上的血管近乎要爆炸!身上的氣流開始亂竄,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無論她如何努力去引導,都於事無補!
悲憤之間她險些破口大罵,真尼瑪倒黴!她這是標準的急於求成,然後撞上了傳說中的走火入魔!渾身上下彷彿有一把火在燒,要將她的經脈,身體都一點一點燒成灰燼,疼得要死!
而就在這會兒,忽有一點冰涼,點上了她的眉心。
旋即,就是寒冰般的真氣,緩緩從眉心涌入。將她體內一切躁動,一切不安的氣流全部壓住,並於最終,帶着那股氣流在她身上運轉了幾圈,終於成功的將之剋制住,併成功引導。
而後一點一點的分解,散開。
最終,像是一塊一塊冰,被擲到火堆上,成功的將澹臺凰身上的那股逆流壓住。
旋即,那人將按住她眉心的指尖收了回去。
澹臺凰想睜眼,但奈何經脈剛剛修復,完全擡不起力氣。只“咚!”的一聲,倒到了牀上……
耳邊傳來人低低的嘆息:“又要洗手了……”
聲線懶散,帶着一點點嫌棄,一點點無奈,還有一點點……憂心?
那人很快便走了,屋內只留下一點君子蘭的淡淡香氣……
澹臺凰歪在牀上睡了一夜,被子沒蓋。因着那人的真氣太過強大,引導之後,太過舒服,所以久久不願醒。
久久不願醒,又久久不蓋被子,還把下人都轟出去躲着一個人練功的結果,就是成功的患上了感冒!
一大早的,澹臺凰的寢宮中。
“啊欠!”一聲一聲的噴嚏,從裡面傳來。
澹臺凰悲催的坐在牀上,裹着被子擦鼻涕。順便回憶着昨天晚上的事,昨晚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之後……之後,感覺有旁人的氣息灌入體內,纔給壓住!
難道昨晚有人幫她?昨晚一定有人幫她!是誰呢?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她一定要將對方臭罵一頓!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走的時候就不能給人蓋個被子嗎?流點鼻涕咳嗽兩聲是小事,偏生她前世就有個一感冒就渾身發冷的毛病,沒想到穿越之後換了個身體還是如此!簡直難受透了!
而此刻,澹臺戟正坐在她的牀邊,語氣十足不悅:“多大的人了,晚上睡覺也會感冒!”
“啊欠!啊欠!”澹臺凰又長大嘴巴打了兩個噴嚏,險些沒把口水鼻涕射到澹臺戟的臉上,成雅趕緊遞上手帕給她擦鼻涕,她堵着鼻子十分鬱悶的道,“王兄,我可是病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教訓我!”
“那是你欠教訓!”澹臺戟雖然話說的不太好聽,但臉上都是關切。
就在這會兒,皇甫軒帶着東陵的御醫們來了,一個小小的感冒,竟然勞師動衆到整個御醫院的御醫都被帶了過來。
一路上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於是不少好事者又開始猜測皇甫軒的心思。
“大皇子,東陵皇和御醫們已經到了門口了!”下人進來稟報。
澹臺戟當即起身,出去相迎,心下卻有點奇怪,這皇甫軒派御醫來便行了,爲何還要親自來?而且他現下不該是在上朝嗎?
他方纔出門,澹臺凰就聽到門口的宮人小聲議論。
“你知道嗎?我方纔去御膳房給公主拿早膳的時候,聽見養心殿那邊的宮女說東陵皇今兒個一早,聽說我們公主病了,連早朝都免了,直接宣召御醫,並帶着一衆御醫就過來了!”一個宮女小聲開口。
又是一個宮女道:“真的嗎?哎,那你說這東陵皇是打得什麼心思?難道也喜歡上我們公主了?”
“噓!這話可不要亂說,不過我覺得很有可能,可惜公主都答應北冥太子了,東陵皇註定只能空想了!不過北冥太子也好英俊,給我們做駙馬也挺好!”
澹臺凰就這樣黑着臉聽着人家在門口議論她,當然,最讓她鬱悶的是她完全想不懂這個皇甫軒在搞什麼鬼,她生病了跟他有啥關係,至於不上朝親自帶着御醫來看嗎?他們兩個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吧?害得她現在成爲八卦主題,還是三角戀的那種!
自個兒宮門外的侍婢都這樣說,外頭傳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敢想了!說不準就是她朝三暮四,勾引誰誰誰之類的!
見她臉色不好看,成雅幾個大步出門,教訓:“都胡說八道什麼?小心公主撕了你們的嘴!”
接着,便是門外的侍婢們認錯告罪的聲音。
而就在這會兒,皇甫軒進來了,澹臺戟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再後頭就是東陵那一衆御醫們!
他一進來,燦金色的眼眸看向澹臺凰那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的模樣,先是一驚,旋即對着身後的御醫們冷聲開口:“都還站着幹什麼?還不上去爲公主醫治!”
太醫們趕緊稱“是!”,爲首的御醫戰戰兢兢的上前,拿着一塊絲帕,走到澹臺凰的跟前,恭敬開口:“傾凰公主,讓老臣爲您請脈!”
“啊欠!”澹臺凰又打了一個噴嚏,看着御醫那驚恐的臉,不耐煩的開口,“請什麼脈啊,直接開藥吧,不過就是感冒了!”
“感冒?”御醫不解。
呃,忘了這是古代:“就是風寒!”
“凰兒,還是先診斷!”澹臺戟不悅呵斥!
王兄發話,澹臺凰只得不情不願的把手伸出來,御醫用絲帕將她的手腕隔開,然後皺着眉頭摸着鬍子認真的診斷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眉頭舒展開來,起身開口:“啓稟皇上,傾凰公主只是染上了風寒,只要臣開上一副藥,喝上幾日便可痊癒!”
“那公主爲何發抖不止?”皇甫軒挑眉,顯然不信。
“回皇上的話,這是因爲傾凰公主體質偏寒,現下又染上了風寒,兩股寒氣衝撞之下,自然就會渾身發抖,臣也會開個藥方爲公主調理!”老太醫恭敬開口。
皇甫軒點頭,御醫當即到一邊去寫藥方,並吩咐人準備抓藥去煎。
澹臺戟便趕緊開口道謝:“麻煩東陵皇了!”其實他們此來東陵也帶了隨行的太醫,只是前夜那太醫晚上出去出恭,把胳膊摔了,故而纔派人去求皇甫軒派御醫來。
皇甫軒也客氣的道:“無妨,這是應該的!”
“哎呀,看來本殿下來晚了!”門口一道風流紈絝的聲線響起,緊接着,便是玉樹臨風的楚皇子殿下帶着自個兒的隨行太醫和銅錢進來了。
澹臺戟也當即開口打招呼:“楚皇子!”
“漠北大皇子不必多禮,銅錢——!”楚長歌先是回了禮,又對着身後的銅錢叫了一聲。
銅錢趕緊上前,遞上幾個盒子,開口:“漠北大皇子,這是百年海蔘,千年靈芝,還有萬年何首烏!”
這一報出來,所有人都驚了一下!這可是一件賽一件的寶貝!件件價值連城,尤其這萬年何首烏,當真是有價無市,可楚長歌這麼大方就拿出來了?
澹臺戟當即便覺得這禮物不能收,皺眉開口:“楚皇子,凰兒不過是染上了風寒,這些東西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如此厚禮,我們不可受!”
“什麼可受不可受的,本殿下別的本事沒有,寶貝卻是多得很!收下吧,公主病好了也需要好好調養不是?”楚長歌揚脣淺笑,一派風流。
這話是沒說錯,楚長歌的寶貝恐怕比楚皇的都多,因爲他們聽說的最多關於楚長歌的消息,總是楚皇的什麼寶貝又被他偷了……
“既然這樣,那本殿下就不推辭了!”澹臺戟揮手,他身後的人當即上前,將禮物收下。
澹臺凰這一場小小的風寒,先是讓東陵皇免了早朝,又是讓楚皇子送來如此厚禮,自然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於是,大家都開始紛紛猜測北冥太子的反應,畢竟昨日北冥太子圍着皇城那一跑,可謂是轟動全城,風靡天下,傾凰公主和他的婚事也幾乎是板上釘釘,現下就這樣跑出兩個人獻殷勤,這不是完全沒將人北冥太子放在眼裡嗎?
身爲被猜測主角的君驚瀾,倒很是淡定。昨晚回來洗手了十幾次,今兒個早上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又很洗了幾次。
待到他聽說澹臺凰染上風寒的時候,亦只是輕聲低笑,顯然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吩咐下人燉了藥膳,便帶着幸災樂禍的小星星童鞋,和一衆下人,往澹臺凰的寢宮而去。這一路上,小星星都在歡樂唱歌,那個跟它搶主人的女人病了,真是太好了!“嗷嗚嗚嗷嗷……”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百花香……
走了一段路,君驚瀾忽然閒閒開口:“小苗子,你猜那女人現下心裡在想什麼?”
“呃……奴才不知!”那個漠北三公主,心思古怪的很,他可猜不到。
太子爺笑出聲:“怕是在罵爺!昨夜救人沒有救到底!”
這也正是小苗子好奇了很久的問題,他偷偷的瞧了一眼君驚瀾的臉色,遲疑着開口問:“爺,您竟然知道漠北三公主今日會染上風寒,昨夜爲何不索性給她蓋上被子呢?”
反正內力都給輸了,手也回來洗了很久,也不多蓋上被子這一茬吧?
君驚瀾聞言,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後宮女們端着的一個盅,旋即,涼涼開口:“那女人昨夜罵了爺,也總該得點教訓,知道知道禍從口出。而且,她若不染上風寒,爺如何找到理由讓她把這罐子東西吃下去?”
太子爺說着,好似忽然想起點什麼,表情很有點遺憾。
小星星童鞋也馬上和自家主人想到了一起,那張狼臉登時變得十分嫌棄!——那女人的胸啊!
“爺,您確定傾凰公主會吃嗎?”小苗子很忐忑。
君驚瀾笑笑,很是胸有成竹,一字吐出:“會!”
事實證明,太子爺永遠都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中,從未出錯的!
等他們這一行人,到了澹臺凰的寢宮,澹臺凰已經被無數人探望過了,並且還有好幾個人來,還給帶了一碗藥膳給她灌下去,藥膳雖然比中藥好些,但還是苦得她險些作嘔,悲催的是王兄說她病了,還只能吃藥膳才能好得快。
澹臺戟剛剛親自去御膳房端澹臺凰的藥,君驚瀾就帶着自己的宮人踏進了寢宮的門。
澹臺凰一看見他,登時就想起昨晚他讓人送來的那張紙,馬上臉色就綠了,眼神又掃到他身後的宮人手上端着的盅,表情更加難看!八成又是藥膳,她趕緊開口:“端走端走,本公主不餓!”這死妖孽,明明他倆關係就是劍拔弩張,還來裝什麼關心,他也不嫌做作!
“哦?”太子爺微微挑眉,向身後看了一眼。
他身後的宮女馬上將那個盅的蓋子打開,一陣香味撲鼻,澹臺凰頓時心潮澎湃!
“公主當真不餓?”他懶洋洋的問着,神情很是戲謔。她現下吃了那麼多藥膳,現下聞着這東西,能不想吃?這也便是他到現下才來的原因。
若是換了個時候,澹臺凰是肯定不想理會他,也絕對不會吃他的東西的,但在吃了那麼多苦啦吧唧的藥膳之後,君驚瀾帶來的那香噴噴的不知道是啥的東西,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她飛快開口:“本來是不餓的,現在餓了!”
太子爺凝眸一掃,宮女當即將東西端到澹臺凰的面前。
澹臺凰飛快拿起筷子,夾着就往嘴裡送,啊!吃到肉的感覺真幸福啊,還有這個不知道是啥的東西真是太好吃了,他廚子的手藝真不錯啊!趁着王兄不在,趕緊吃,很吃了幾口之後,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這妖孽今兒個怎麼這麼好心?裡面沒下藥吧?
擡頭看向他,看他面上含笑,似乎心情不錯,她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你沒下藥吧?”
“沒有!”君驚瀾淺笑搖頭,擡步走到她身邊坐着。
澹臺凰將信將疑的低下頭,接着吃,越吃越是覺得美味,於是口齒不清的道:“這是什麼東西,味道真不錯!”
“木瓜燉雪蛤!”太子爺笑着答話。
澹臺凰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接着,又聽那賤人補充一句:“本太子給公主的豐胸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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