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貴妃見鬼一樣的看着安夏,心裡忍不住多了忌憚,看來以後說話辦事要更小心一些。
這個安夏一身功夫了得,更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
“我已經派了大量的人手出去,更是在華陽宮裡安插了人,只不過趙靜梅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你說她會不會……死了?”
“貴妃娘娘。”安夏的聲音直接變冷:“這樣的玩笑我只聽一次。”
趙靜梅那個女人自私自利的很,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死去的?
“你知道的,本宮雖然是貴妃,可是在宮裡有諸多不便,爲了給你找人,已經是把錦繡宮裡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顏貴妃一臉的不情願。
安夏冷哼一聲:“你莫非忘了最關鍵的那個人。”
話音剛落,顏貴妃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她當然知道安夏說的是誰了,除了她那個爹爹還有誰?
專好人妻。
也不知道趙靜梅那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有哪裡好?
竟然讓顏正癡迷這麼多年!
每每想及此,顏貴妃就恨得牙癢癢。
在她心裡,趙靜梅母女就是狐狸精的代表,之前安思得寵的時候,老皇帝可是再也不來她這錦繡宮的。
“本宮會想辦法的。”最後,顏貴妃咬牙說道。
她知道安夏的手段,根本不是說簡單的安撫就有效果的,如果不能將趙靜梅交給她,只怕她真的會……
現在十一皇子已然是顏貴妃的命根,關鍵時刻,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差池出現的。
安夏離開錦繡宮,又去安思那裡轉了一圈,這些日子安思都在用藥,估摸着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不相信安思一旦得寵,趙靜梅還坐得住?
“娘娘,你的眼睛好了。”宮女一臉的興奮,畢竟安思關係着她們的身家性命。
安思也是極爲得意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現在兩隻眼睛外表看不出異樣,雖然只有一隻眼睛能夠看東西,不過這也讓她很高興了。
“哼,顏貴妃那個賤人,抱着十一皇子當寶貝,自己卻不能生,不是自己的永遠不是自己的,茶兒,你回頭從宮外多帶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進來,本宮就不信她能將狼崽子養熟了。”安思對着鏡子左顧右盼。
眼睛一好,她有信心遲早會扳回聖寵。
安夏在外頭聽了一會,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就從宮裡溜了出去。
反正安思的眼睛她治得好,就毀得了,不怕安思搞出什麼鬼名堂,比較麻煩的是趙靜梅一直龜縮着。
大仇難報,安夏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安姑娘,你可回來了,王爺在裡頭髮了好大的火!”一個僕人急匆匆跑了過來,見到安夏就好像見到了活菩薩一般。
“好了我知道了。”安夏擺擺手,朝着書房快步走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裡頭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安夏搖頭推門進去,暗想北冥蕭最近脾氣變得越來越壞了。
滿地的碎片,比起上一次更加嚴重了。
“出了什麼事情?”
書房裡,莫遠也在,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安夏顯然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好了。
北冥蕭緩了口氣,才慢慢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顏縱月是擅離職守,封疆將帥沒有聖上的調令是不得回朝的,而顏縱月打着的旗號則是要成婚。
大軍已經在京城外,老皇帝念在顏家軍功無數的份上,對顏縱月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顏縱月卻上書懇請封顏貴妃爲後。
城外橫亙三萬大軍,說好聽是班師回朝,難聽就是君令不授!
這等罪,無異於欺君了。
“顏貴妃這個皇后坐定了?”安夏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沒有想到這個顏縱月竟然如此大膽,簡直是個瘋子。
而一旦顏貴妃成了皇后,有着顏家的勢力,又有十一皇子,老皇帝一旦駕崩,北冥江山真的是要改朝換代了。
至於北冥蕭這些皇子,到時候肯定是淪爲刀下鬼了。
不,安夏搖頭,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讓顏貴妃得逞。
莫遠沉思了會說道:“現在宮中無人,顏貴妃一人獨大,皇上遲遲不下旨,肯定也是很爲難。”
一副不能爲君分憂都是他罪過的臉龐。
安夏看不得這個,走過去握住北冥蕭的手:“你先別急,屈屈一個後位,就算她一時得逞,日後也可以慢慢找尋良機讓她吐出來。”
北冥蕭艱難的搖了搖頭,遞給安夏一份地圖。
一直以來,安夏都只知道北冥是個很大的國家,但是在看完地圖後才發現,北冥雖然很大,卻很尷尬。
周圍的鄰國同樣勢力不小,而且接壤的土地又很多,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軍士去駐守。
外敵一旦有機可乘,入得關口,那麼面對的就是深入腹地,將北冥撕開巨大的豁口,半壁江山淪爲他國。
原來北冥蕭擔心的是這個。
“顏縱月,簡直該死。”看着地圖上的紅色箭頭,標示着顏縱月率軍離開的方向,安夏重重握拳說道。
這顏家,簡直是爲了皇后的位置在所不惜了!
邊疆千里沃土,一旦被鄰國得知北冥的狀況,想必不會放過。
“拖不得,如今每一天都是巨大的危機。”莫遠經驗豐富,更是對當前局勢有很高的見解。
難怪北冥蕭會如此的憤怒,換做是誰,想必都是一樣的。
正在這時,一隻白鴿飛了進來。
北冥蕭一伸胳膊接住,從白鴿腿上拆下一個紙條,看完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什麼事?”安夏直覺一定是大事。
不過北冥蕭卻顧不得那麼多,把紙條往安夏手裡一塞,什麼話也沒有說,大步就往外頭走去。
安夏急忙打開,看完卻不禁笑了,朝着莫遠催促道:“你快去把北冥蕭攔住,他應該是要去進宮,告訴他我有辦法了。”
莫遠毫不遲疑,追了出去。
好大膽的顏縱月,竟然又上書一本,求娶安書成之嫡女安夏爲妻。
事情一發生,就在朝廷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安夏之前是太子妃,雖然太子死
了,而她一直也是個名存實亡的太子妃,根本與太子沒有什麼實質關係。
老皇帝看在北冥蕭的份上雖然放過了安夏,可不代表安夏可以卷頭重來啊。
她嫁給任何男人,都是對皇家的褻瀆。
這一點,任何人都是心知肚明。
不過北冥蕭卻是不在乎的,也是因爲老皇帝對他的縱容,所以北冥蕭十分大膽的將安夏視爲禁臠。
如今可好,蹦出個顏縱月,居然敢和他搶,也難怪北冥蕭急的跑去宮裡。
不過安夏卻很開心。
她正愁着沒法對付顏縱月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如此心意,不可辜負啊。
莫遠輕功好,追上北冥蕭不是問題。
安夏收拾了一番,換了女裝,就出城去了。
城外頭,原本寬闊的空地,現在已經是密密麻麻的駐紮的都是帳篷,不少軍士忙碌着生火做飯。
更多的士兵是在帳篷前懶洋洋的曬着太陽,比起邊關的嚴寒,京城這樣的天氣簡直可以媲美暖冬。
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夏就被攔住了。
“什麼人,不知道這是軍營嗎?擅闖者,死!”兩根長矛橫在了安夏的身前。
安夏微微一笑,朝着二人低頭施禮,柔聲道:“麻煩二位軍士前去稟報顏帥,就說安家安夏求見。”
“安家安家……”兩個士兵對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夏。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安夏是誰,不過卻從安夏的衣裝打扮覺得安夏肯定不是尋常女子。
畢竟那衣服比他們睡過的頭牌姑娘的都要好看。
至於安家,京城可是有個安太師啊。
當初安書成以才文動天下,是以安這個孤僻的姓氏也變得聞名起來。
兩個士兵謹慎的朝着安夏呼喝了幾聲,一人轉身就走進了軍帳,跪倒將外面的事情一說。
顏縱月正在飲酒,聞言大笑一聲,“哈哈,本帥早就聽聞安夏不同凡響,沒有想到竟然敢上門來,走,去迎接未來的夫人。”
隨着顏縱月的放聲大笑,通報的士兵捏了一把汗,幸好沒有把人趕跑了,不然日後還不得被顏帥剝了皮啊。
“安夏?”顏縱月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看着安夏。
他多次在顏貴妃的書信裡得知安夏此人,見面這還是第一次,原以爲安夏是個平庸至極的女子,沒有想到卻獨有一種英氣,讓人忍不住就想親近。
安夏一橫眉,見到顏縱月也沒有太多意外。
顏家兒女,姿容都是上乘,顏縱月雖然是男子,可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那張臉有幾分顏貴妃的樣子,倒也不難認。
“顏帥打算站到幾時?”安夏皺眉。
這顏縱月怎麼說也是世家公子,從她出現就直勾勾看着自己,似乎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太過失禮了啊。
顏縱月一拍腦門:“沒錯,沒錯,安姑娘說的是,裡面請請請。”
要是北冥蕭在這,估計得被氣死。
安夏毫不客氣的邁着大步,就走進了帥帳,四下打量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