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遠在天牢的時候險些被打殘,一直都躺在牀上靜養着。
莫遠的到來,讓他有些意外,掙扎着要坐起來,被按了回去:“你的婚期快到了,到時候,你這樣子,如何洞房啊。”
這玩笑開得魏思遠有些僵。
深深看了莫遠一眼,這小子竟然也會開玩笑了。
真不知道太陽從哪邊出來了。
“可以讓你代勞。”魏思遠也笑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心情好了一點,其實與霏雨公主的婚事一直都讓他很不爽。
他並不想娶那個女人,可是爲了魏府,不得不娶了。
莫遠險些吐血,臉都變了顏色。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來是有事吧,驛館那邊現在應該防守更嚴了吧。”魏思遠正了正臉色,他對驛館那地方是一點也沒有愛了。
當初自己就是想看看霏雨公主到底想怎麼樣,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嗯,這是上好的金創藥,你得快些好起來,顏縱月手下那些的將士還等着你呢。”其實莫遠除在了安夏面前,還是很能說的。
畢竟他與魏思遠是好友,他們之間也是無事不談的。
“快行動了嗎?”魏思遠也來了精神,之前安夏和北冥蕭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舉雙手贊成的。
現在,卻與安夏天人永隔了。
魏思遠想想,心裡就不是滋味,此時他更要努力完成她的願望了。
“是的。”莫遠點頭,他也希望快些動手。
不然顏家的勢力太大,真的很難壓住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眼下形式分明,他們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趙家也不會罷手的,我們可以當一陣子的看客了,他們斗的差不多了,我們再行動。”莫遠又沉聲說道。
他一心一意爲國,最恨叛黨亂臣。
對顏家所爲,也是恨之入骨了,特別是顏縱月與東離合作之事,讓他氣憤不已。
若不是北冥蕭壓着,他早就揭發顏家了,當然,他證據不足!
也因爲這樣,北冥蕭纔會壓着不讓他行動。
離婚期還有十天時間,魏思遠已經能下牀行走了,只是傷勢還未痊癒,他自然也記住了夜文祁,那日在天牢,他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
爲着魏思遠的婚事,魏老將軍和魏夫人也是百般不願意,卻不得不接受,這些日子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
所以,魏思遠這邊,只派了人護着,並不能時時親自照顧。
“我覺得霏雨公主不會就這樣甘心嫁進魏府的,表哥那裡可能會有危險。”正與北冥蕭在王府後院散步的安夏突然說道。
她這些日子倒是很淡定,更是很乖順的在府裡,哪都不去。
北冥蕭更是一下早朝就回府,能不管的事情儘量不去過問。
心思都放在了安夏身上。
更是變着花樣的給她從府外帶吃的帶玩的,生怕安夏覺得無聊,再跑出去。
“莫遠時刻都盯着驛館的情況呢,放心好了。”北冥蕭不給安夏任何一個出府的理由:“而且你的功力被化掉了不少,不如從前,這些事情,就不會插手了。”
他現在是全心全意保護安夏,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讓天香樓再派些人去將軍府吧。”安夏還是覺得不安心,霏雨可不是省油的燈,那個女子是被嬌寵壞了的。
她安夏不願意的事情都會千萬百計的破壞掉呢,別說是刁難任性的霏雨公主了。
從女人的角度出發想問題,安夏覺得霏雨一定會破壞這次的婚事的。
“好,我會安排的。”北冥蕭忙應着,讓天香樓出面解決,他自然是高興的。
要知道,天香樓的能力也不能小覷的。
魏思遠的傷勢有了好轉,便走出房間曬太陽,多日不見陽光,乍一出來,眼睛都睜不開,忙眯了一下。
卻是與此同時,幾把冷箭射向了他。
躲已經來不及了了,魏思遠沒想到這刺客來的這麼快,看來是隨時都盯着魏府呢。
撐着站在原地,準備反手接箭。
卻被一旁竄出來的暗衛一一接了,幾把冷箭又都扔還了回去。
“啊……”
聽到了慘叫聲後,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看着幾個暗衛,魏思遠也有些意外,魏鵬堂和魏老夫人聽到聲音忙趕了過來,都是一陣唏噓。
“看樣子,是有人不想你活着了。”魏鵬堂雖然也不想參與到和親當中,可是事情已經鬧到這樣,他只是簡單的覺得,魏思遠應該對霏雨公主負責。
魏思遠冷笑了一下:“是有人不想嫁給我。”
一邊握了拳頭,臉上露出一抹殺意。
“唉!”魏鵬堂也一臉無奈:“我們畢竟是朝臣,對方可是身份尊貴的公主。”
“那又如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進魏府,就是魏家的媳婦,若再敢傷我孫兒,我一一不饒她。”魏老夫人惡狠狠的說着,安夫人的死對她打擊極大,滿頭的白髮,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現在,更是要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的孫兒。
“祖父,如果可以,這門婚事就退掉吧。”魏思遠也想了一下,他也並不願意娶什麼公主。
魏鵬堂搖了搖頭:“只要東離那邊不提,我們萬萬不能退掉的,這是態度問題,也關係着兩國的關係。”
比較耿直忠誠的魏老將軍,直接反對。
“祖父,這樣和親就真的能解決兩國的關係嗎?其實你心裡也明白,一切都是暫時的, 我們是軍人,就要衝鋒陷陣,馳騁沙場,就算馬革裹屍,也好過現在這副樣子。”魏思遠從始至終都反對這門親事。
他早就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句話,讓魏老將軍也沉默了。
魏老夫人則紅了眼睛:“老爺,這個女人還沒過門,就想着如何整死思遠,一旦過門,這魏家不得鬧得雞犬不寧啊……”
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中。
魏府如遭大敵,霏雨公主這尊大佛,他們供不起。
無奈之下,魏老將軍只能找北冥蕭,試探口風。
“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消停的。”北冥蕭也懊惱不已:“魏統領無礙吧?”
好在之前都安排好了暗衛在魏府,不然,魏思遠可能真的會出事,畢竟有傷在身。
搖了搖頭,魏鵬堂老夫鐵青:“如果東離不嫁……”
“老將軍,這件事不可能再有變數了,皇上那裡定不會同意的,畢竟思遠是男子,而霏雨還是閨中待嫁的公主,東離那邊不會改變主意了,現在是公主本身的問題,我們想些辦法過了這幾日,等到她嫁進將軍府,找個理由,將她身邊的人全部打發掉,一個女子就翻不出天去了,到時候,一樣就全心全意與思遠過日子的。”
北冥蕭也是爲了大局找想。
雖然霏雨公主刁鑽了些,可沒有人幫她,她也就只能安安份份的。
魏老將軍還想說什麼,北冥蕭又繼續道:“娶回去之後,要如何對待她,就是思遠的問題了,只是佔了統領夫人的身份罷了,後院的門一關,讓她一個人去手摺騰,思遠想再娶誰,娶多少,都沒有人在意的。”
意思明顯不過,這是和親,只要娶了就行。
娶了之後如何,就不會有人過問了。
而且這個年代,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平常事。
現在,蕭王府的後院還關着幾個側妃妾室呢。
只是前院,從來都見不到她們的影子,甚至北冥蕭也是後院的門一關,任他們自生自滅。
這些都是王府的標配,無法改變的。
魏鵬堂也恍然大悟了,他前腳一走,安夏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嘆息一聲望着他的背影發呆,她又記起了安夫人:“的確是後院的門一關,便什麼也不用管了。”
在安府,就是如此,安夫人更是慘死。
她怎麼都無法釋懷這件事。
“小夏!”北冥蕭有些心疼,上前將安夏摟在懷裡:“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找到趙靜梅的。”
這已經成了安夏的心病。
見北冥蕭如此,安夏的心緒又好了幾分,擡眸對上北冥蕭,正了正臉色:“霏雨公主開始刺殺表哥了吧,這只是剛開始,我們不能大意,那個女人十分惡毒。”
“嗯。”北冥蕭也慶幸將那個女人給甩出去了,否則她一心要嫁進蕭王府,可能真的會無法收拾,以安夏的性格,絕不會善了,到時候,可能會鬥個你死我活,北冥蕭自然是站在安夏這一邊的。
別說和親了,可能北冥和東離直接就成了千古敵人了。
“有莫遠盯着。”北冥蕭倒不怎麼在意。
“我想進宮一趟。”安夏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能。”北冥蕭也回答的乾脆,毫不猶豫:“太危險了。”
安夏就知道如此,擡手摟了北冥蕭的脖子:“我又不是第一次進宮了,每次不都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開始撒嬌,這可是女人對付男人的利器。
一直以來,安夏都是不屑於用的,只是對北冥蕭用太多次針了,得改變一下策略了。
“蕭,很快就回來,我保證。”安夏膩在北冥蕭懷裡,繼續。
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想去找顏貴妃嗎?”北冥蕭也無奈了,他的小夏難得沒有對他下黑手。
“對,顏貴妃現在一定恨死了趙靜梅了。”安夏的笑意更深了,更像一隻狐狸,她設計了這麼多,全是爲了找到趙靜梅。
“她與……大哥一直都有聯絡,你去見她,很多人都會知道你假死一事了。”北冥蕭再無奈,也是堅決不同意:“這樣做太危險了,一旦傳到皇上耳朵裡,這北冥,怕是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顏貴妃聰明的緊,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安夏有些不耐煩了,手中已經捏了一根針,卻是不等動作,北冥蕭奪在了手裡,更是反手刺在了安夏的手腕上。
沒反映過來的安夏看着手腕上的針,僵了一下,便覺得全身麻木動彈不得了,不多時,就沉沉睡了過去。
將安夏抱回房間,北冥蕭更是細心的替她蓋好錦被,吩咐左右好好保護她,便出了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