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弦看到皇后的面色,就知道此事難成了。
皺了一下眉頭:“母后,畢竟她的身後有安家和趙家。”
“你太糊塗了。”皇后站起身,直直瞪着北冥弦:“蘭妃現在正當寵,你是瘋了嗎?”
這件事,若是傳出一點風言風語,太子這位置一定是坐不成了。
勢力是要有,可是這樣冒險,太不值得了。
“母后放心,兒臣自有分寸。”北冥弦也有些不好開口:“眼下,父皇因爲那包藥的事情,着惱了蘭妃,可能有些麻煩。”
“怎麼?”皇后眉眼一厲。
“母后不會再追究了。”今天北冥弦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只要皇后鬆口,皇上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了。
畢竟這件事,只是皇上皇后一句話的事兒。
趙靜梅的穿宮牌子已經被收回,也算是杜絕了此事再次發生。
“那也是虎狼之藥,你切不可與蘭妃再走在一起了。”皇后猶豫了一下,算是應下了太子,只是心下對安思更多了幾分厭煩。
不但搶了皇上的寵,還勾搭着自己的兒子。
一旦他們背後的勢力成熟,她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側妃那裡,你還是常提醒着點,李尚書很精明。”這坤寧殿倒是很安全的,皇后也沒有避諱什麼。
又猶豫了一下:“其實想要拉攏趙家,很容易。”
直視着北冥弦。
眸色微沉,黑不見底。
北冥弦也是浸淫在權利中心的,此時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忙擺手:“那個女人,兒臣不想多看一眼。”
“只要安撫了趙家,娶進來,養在宮中又如何。”皇后卻不介意的說着。
裙帶關係可是很關鍵的。
畢竟皇后沒了孃家的支持,就人單勢薄了。
甚至還耽誤了太子的前程。
“母后……”北冥弦有些不情願,娶一個北冥蕭不要的女人,他怕自己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將來你登基爲帝,一樣可以踩着所有人。”皇后現在也看開了,連安思都染指了,還怕天下人笑話嗎?
“既然母后如此說,不如讓父皇將候王府最小的女兒也賜給兒臣吧。”北冥弦心下一動,雖然這樣會讓老皇帝反感,甚至會防備自己。
不過,被安夏算計一次之後,老皇帝一直都在防備着他呢。
也不在意多這一筆帳。
皇后卻直接搖頭:“不可以,你這是給那個賤人找幫手。”
對顏貴妃,皇后是真的恨透了。
“對了,那個賤人是不是知道你與安思的關係?”皇后突然想到了什麼:“怎麼今天在華陽宮,她也出現了?還那麼巧的將茶水打翻在安夫人的身上?”
她已經細細思慮過這件事的,不會是偶然。
現在趙靜梅已經被擡成平妻,自然都要喊一聲安夫人了。
“一定要小心。”皇后一僵,自然是明白了北冥弦的沉默。
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握了握拳頭。
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本宮自會與你父皇商議另立太子妃一事,這些日子再不要與安思見面,程達那裡,你也要多督促一些。”皇后揉了揉額頭,這是她最在意的。
北冥弦要娶候王府的小女兒,自然得考慮太子妃的位置了。
這樣一來,顏
貴妃怎麼也不會整死自己的妹妹來爭太子妃之位了。
如此一想,皇后倒又積極了起來,權衡了後宮,前朝和顏家的勢力,皇后突然覺得這個顏家的小女兒是太子妃的最合適人選了。
沒有耽擱,立即着手安排去見老皇帝了。
顏正在城南的柳巷約見了趙太尉,此時兩人酒過三巡,將身邊的陪酒女子潛了下去。
“這幾日皇上在下旨查死士一事,似乎是三皇子提議的。”趙太尉每日早朝,對朝中之事自是瞭如指掌。
多日未早朝的顏正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點了點頭:“一定是三皇子發現了什麼,本王一直覺得三皇子是個不惹事的,眼下看來,非也。”
他這一天也挺忙,忙着拉幫結派,忙着暗裡的組織,忙着徐意,還要忙着趙靜梅。
今天看到趙靜梅哭成淚人的樣子,他都忍不住心疼了。
在安府安慰了好一陣,才讓趙靜梅又投在他的懷裡。
對那付身體,他還真是欲罷不能。
當在趙太尉並不知道這一切。
對於那個精明能幹的女兒,他倒是會扶持的。
“三皇子能與護國候走在一起,想來是臭味相投的。”趙太尉一臉的擔心:“當年太子的勢力還是如日中天,莫遠都不懇助他,可見這個人多麼的死性。”
他們都無法理解像莫遠這種耿直只忠心於老皇帝的人。
眼看着老皇帝沒有多少日子了,聰明人都開始考慮後路了。
“只要不查到咱們二人頭上,隨便他們怎麼查。”顏正倒是不怎麼在意,再如何,他的女兒在宮中正得寵,而且消息靈通,任何事情都會有人先一步通知他們的。
這一次查死士一事,是暗中動手的,就像收編鬼谷一樣。
和上次一樣,老皇帝也將這件事交給了北冥蕭。
而不是身爲太子的北冥弦。
“話不能這樣說,定要小心。”趙太尉是個謹慎之人。
死士,向來只有皇上身邊纔能有的,就連太子身邊都沒有。
養死士,是能皇帝權利的挑釁,絕對是不允許的。
顏正點頭應了。
隨即趙太尉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帳本推到了顏正的眼前:“這批兵器已經到了邊關,只看顏將軍那裡了。”
顏正看了一眼,隨即拾起來,放在蠟燭上燒了,直到燒成灰燼,才點了點頭:“放心,上將軍那裡照舊。”
不多時,老鴇又送進來兩個姑娘,顏正心情大好,拉着其中一位進了套間,臨走前還囑咐趙太尉一定要盡興!
北冥蕭正在御膳房,等着安夏。
他等不得安夏出宮,只能進宮了。
“你怎麼來了?”小太監模樣的安夏一進來,就驚了一下,上一次她弄暈了北冥蕭,這傢伙一定是來找自己算帳了。
站在那裡,直直看着安夏,北冥蕭也不開口說話。
一臉的威嚴。
看樣子,還在生氣。
安夏眨了眨眼睛,沒有上前,保持着兩人的距離:“蕭王要是沒什麼事,奴才就告退了。”
她可不想吃苦頭。
“慢着。”不等安夏轉身退出去,北冥蕭一個箭步上前,已經攔了她的去路。
若不是安夏反映夠快,就直接撞到北冥蕭的懷裡了。
“王爺有事?”安夏正了正臉色:“我很忙的
。”
“有事。”北冥蕭一擡手扯了安夏的手臂,一個縱身便出了御膳房,向皇宮的西北角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幾處宮殿亮着燈外,這邊已經漆黑一片了。
更沒有宮人進出了。
“又是冷宮……”安夏瞪着北冥蕭。
看着有些蕭條的大殿。
“這裡最安全。”北冥蕭倒不在意,當然上一次,他們二人險些在這裡被北冥弦當場捉姦呢。
這對安夏來說,不怎麼愉快。
安夏沒有再說話。
她是怕北冥蕭找自己算帳。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宮?”果然北冥蕭還是爲了這個問題而來的。
直接開口詢問道。
安夏在宮裡多呆一日,他的心就緊緊揪着。
他真希望安夏能放下這一切。
“洗涮我的罪名。”安夏也不猶豫,直接回答道。
她不想因爲自己毀了身邊的所有人,只要她將顏貴妃推出來,讓衆人知道那日在天牢,不是自己要害太子,而是被人污衊的。
讓街上的海捕文書消失無蹤!
更讓自己重獲自由。
至於太子妃之位,她現在覺得不重要了,因爲趙靜梅不敢再欺辱安夫人了。
如果她一直是待罪之身,會連累太多人,安家,魏家,甚至還有北冥蕭和莫遠。
她一定要打破這個僵局。
當然要想翻盤,並不容易,這前朝後宮,都有顏家的勢力。
“只要顏家完了!也能。”北冥蕭說的認真,一字一頓。
自安夏進宮,他就寢食難安,思慮了幾日,便從想顏正下手了,而且鐵帽子王爺也全力支持他,甚至還真讓他查出了一些貓膩。
將死士一事詳細的告訴了安夏,北冥蕭便不再開口了。
早就瞭解了北冥蕭的情格,安夏也不在意,倚在牆角,也思慮着這件事。
顏正勾結鬼谷,就已經有了野心,顏貴妃更與自己以天下爲賭,現在想來,應該是了,顏家父女想要的很多呢!
“先除掉趙靜梅。”安夏一咬牙,沉聲說着:“不過,不能讓趙靜梅死的太痛快,必須得讓顏正付出點代價才行。”
北冥蕭不反對,倒是很同意。
“拉安書成下水!”北冥蕭隨即說道:“餘下趙家就容易了。”
顏趙兩家一直走的很近,從顏心月和趙知秋的關係就能看得出來了。
“你說讓趙靜梅死在顏正的牀上怎麼樣?”安夏邪惡一笑,讓北冥蕭覺得脊背生寒。
雖然安夏是他名義上的皇嫂,卻與北冥弦沒有實質關係。
只是安夏說這話時,臉不紅不白的,真讓北冥蕭汗顏。
他先避開了安夏的視線,揹着雙手,輕輕點了一下頭。
“怎麼了?你覺得不妥?”安夏有些拿捏不透北冥蕭的想法,忙追問了一句。
北冥蕭也不擡頭:“按照你說的辦。”
聲音很小很輕。
安夏一僵,隨即大笑:“三皇子竟然害羞!”
安夏的豪爽讓北冥蕭無地自容了。
“好了,我會讓莫遠將藥送出去,一切,你來安排就可以了,我出來太久了,顏貴妃該還疑了,我得快些回去。”安夏沒有解釋什麼,至於她在宮裡的情況,莫遠那邊自然是清楚的,不必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