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氣,都直直看着安夏,想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就算皇帝親臨,也未必敢這樣囂張。
這個年輕的公子卻口口聲聲指罵鬼谷。
這得多大的膽子?更要承擔多麼嚴重的後果?
迎客使的臉陣青陣紅,直直瞪着安夏,手指顫抖的指着她,卻無言以對。
這些說的都是事實,這些年來鬼谷的確狂妄不可一世。
北冥蕭站在一旁,抱着懷中的劍,一言不發,表情未變,要踢山,安夏這樣做也不算什麼。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成了針鋒相對了。
“你是什麼人?”半晌,迎客使才沉聲問道,他們一直都被人捧着哄着,哪有人敢這樣罵他們,的確是很惱火。
“你沒有資格知道。”安夏揚着頭,尊貴霸氣,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宛若神明。
“你,來人,將他拿下。”迎客使氣憤的喊着,要知道鬼谷可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在百姓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有人在這裡砸廠子,當然不能姑息。
“怎麼?說到你們的痛處了嗎?”安夏根本不在意,她就是來踢山的,這樣一鬧,正好能引出鬼谷的谷主。
人羣裡有人替安夏替着冷汗:“小公子,說句好話算了吧。”
“是啊,小公子。”最初迎來的老者也插嘴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只醫一位,我們就讓他們醫一位罷了,明日還可以再來。”
這些人讓安夏也有些無奈了,真的是讓人氣憤,怎麼都這麼奴性呢。
這麼多人還怕兩個迎客使不成?
“就因爲你們這樣,才助長了他們的氣焰,什麼鬼谷,醫術高超,我看是騙人錢財的地方罷了。”安夏繼續,一旁的北冥蕭就是抱着劍,也不加阻攔。
當然他卻盯着兩個迎客使的舉動,只要他們有一點點動作,他就會出手。
踢山,當該如此。
“還不將他拿下。”迎客使的臉漲的通紅一片,氣的不輕。
更是咬牙切齒的喊道:“還在等什麼……”
兩旁有幾個人便圍了過來,堂堂鬼谷,可是人才濟濟,當然不會在意一個挑事者了。
雖然安夏說的話有些過份,更是煽動人心,不過只要將安夏拿下,懲治一番,其它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安夏也沒動,卻是一旁的北冥蕭動了,手中的青峰劍卻沒有出鞘,面上寒氣逼人,幾個回手就將那些圍上來的人打得連連後退,那些人根本連安夏和北冥蕭的衣襟都沾不到。
逼退了那些人,北冥蕭又站在了安夏的身側。
衆人看得眼花繚亂,不過,等到反映過來的時候,鬼谷的人已經鼻青臉腫的站到迎客使身後了,都狠狠瞪着安夏和北冥蕭:“你們等着……”
這是開始放狠話了。
畢竟他們背後有着鬼谷強大的靠山。
“出什麼事了?”這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上來,身後更是男男女女跟了一大堆,年紀都不大,與安夏相仿。
那些年輕人都是中規中矩的樣子。
“大長老。”已經氣得發瘋邊緣
的迎客使忙迎上了老者:“這兩個人在這裡鬧事,還出手打傷了咱們的人。”
一邊指向安夏和北冥蕭。
衆人看到老者出來,更是低聲議論起來,這鬼谷除了谷主,應該就是這位大長老的權利最大了,現在安夏和北冥蕭將大長老引了出來,真是麻煩大了。
他們都已經想到了安夏和北冥蕭的下場。
迎客使添油加醋的將安夏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眼底恨意正濃。
老者聽後,眉頭一緊,纔看向安夏:“小小年紀,口氣不小。”
“實話實說而已。”面對大長老,安夏態度一點沒變,更是毫無懼怕之意。
更讓在場的人直抽冷氣,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甚至也都看向了安夏,想知道來人是誰,竟然如此大膽。
在這鬼谷,誰敢與大長老這般說話。
只是看到安夏的樣子時,都愣了一下,這樣一個娟秀書生,似乎與她說出來的話,截然相反。
真的讓人有些佩服了。
敢挑戰大長老的威嚴,還真是天下第一人。
“敢問小兄弟,你也懂得醫術不成?”大長老思慮了一下,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安夏的身分,纔開口問道。
“當然懂得。”安夏點頭:“素聞鬼谷之人醫術高超,倒是領教一番。”
“如何領教?”大長老的臉色又變了變,論到醫術,他相信天下無人能超越鬼谷,那些醫術稍好一些的醫者也都被他們請到谷中了。
各國宮中的太醫除外。
“這個好說, 這裡這麼多病人,你看看你能醫好嗎?”安夏的口氣也不小,一邊說一邊指着站在一旁忘記哭喊的人們。
那個擡着棺材的部隊都已經安靜下來了。
此時安夏又挑起話頭來,衆人倒是有幾分期待了。
似乎安夏這樣一說,讓衆人了到了希望,她說的是醫好這裡的人,那麼就不必等到明天了。
大長老倒了沒有開口斥責,而是擡眸看了看在場的病人。
每日來求醫者都是絡繹不絕,各種各樣的病人都見過。
所以也不奇怪今天這些人。
倒是那口棺材也讓大長老多看了一眼,一邊看一邊對着身邊的一個弟子低語了一陣。
那弟子點頭向人羣中走過去,站到棺材前看了一眼,一臉的驚訝,然後忙退了回來,又附在大長老的耳邊將情況一一說了。
大長老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不怎麼好看了。
“如何,就醫治這位病人。”安夏有意挑了棺材裡這位,這可是相當有難度的。
那位已經是生死難料了。
這也是給大長老出難題。
“你?”大長老果然不能淡定了,然後冷笑一聲:“老夫從來不會醫死人,因爲鬼谷不是神仙,無法讓死人復活。”
“那你能醫好哪一位?”安夏挑着嘴角,帶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不明顯,卻讓人看着極不順眼。
讓大長老欲要發火,卻忍了。
畢竟眼前這麼多人,非富即貴,不乏各國的王孫貴族,大長老還是不能做的太明顯,鬼谷雖然倨傲,卻也不想與
天下人爲敵。
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除了死人,老夫能醫好所有人。”大長老咬牙說着,面對一臉挑釁的安夏,他的確有些惱羞成怒了。
“那好,我醫好棺材裡這個,你將這裡的其它人都醫好,我就承認你們鬼谷醫術了得。”安夏說的很隨意,在衆人看來,卻是猖狂不可一世。
好大的口氣!
連大長老也覺得面前的年輕人太不知輕重了。
不過話已經說出來,他也只能應戰了。
這樣一來,卻是打破了鬼谷這些年來的規矩,一時間也讓大長老有些不安。
或是谷主回來,可能也會責備一番。
一邊想着一邊看了看衆人,他們的確都是千里迢迢而來,而且都是極重的病情,拖上一天,或者就沒命回去了。
就像棺材裡這位,估計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衆人倒是很同意安夏的說法,都十分贊同的點頭:“好主意。”
他們現在不去管安夏的死活了,只要能醫好他們的病,比什麼都重要。
北冥蕭依然沒有阻止,他當然相信夜千曉的手段,她自己當初也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自己也是在死亡邊緣被安夏拉回來的,眼下棺材裡這位遇上安夏,倒也是命大了。
大長老猶豫了半晌,才用力點頭:“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讓他死而復生。”
一邊用力甩了一下袖子:“來人,請各位進山。”
這倒讓安夏和北冥蕭安心了幾分,第一步計劃成功了,只要能進到鬼谷,就有利於他們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公子,你要小心些。”最先到山外的老者又提醒了安夏一句,其實他是感激安夏的,若不是安夏這樣一鬧,他們今天未必能走進鬼谷。
再等幾日也未必能輪到他們。
餘下的人也都感激的提醒安夏。
這裡畢竟是鬼谷,不是什麼人都能叫囂踢山的地方。
敢來踢山的安夏是第一人。
“多謝老伯,放心好了,不過你們公子的病得快些醫好了。”安夏還是回以一笑,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三尺,人奪她一粟,她毀人三谷。
這是她的原則,絕不改變。
老者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無奈和擔憂,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什麼,嘆息着離開了。
擡着棺材的一家人都質疑的看着安夏,此時也停止了哭泣,進了鬼谷再哭,就是大罪了,根本別想得到醫治。
安夏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從容淡定的走在最後面。
“你給他醫病,是不是有礙風化啊。”北冥蕭還是問了一句,有些不快:“這事早晚會傳出去的!”
“那又如何,我是醫者。”安夏卻不在意,擺了擺手:“不過這件事,必須得保秘,你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得壓住,我懂醫術一事,絕對不能傳進宮裡。”
她上一次可沒有出手醫治北冥弦,以那個人的小氣,絕對會計較一番的。
她已經不再與北冥弦繼續糾纏了。
北冥蕭和莫遠都已經被她出賣了,下次也無可出賣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