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吃了兩份涼皮,撐到肚子痛,可也得吃下去,因爲此時司馬華雄坐到了她的面前,聽說她要了兩份涼皮,他也覺得不對勁。
不過進到院子一看,安夏吃的津津有味,那吃相還真讓人食指大動。
只是見到司馬華雄走來,安夏笑的更深了:“太子殿下想吃,可以讓下人去買,不許搶我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因爲戰爭,邊城禁夜,所以這個時候一定是買不到了,好在司馬華雄並不是真的很想吃。
大軍遲遲不到,他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外有強敵,他當然擔憂了,一邊瞪了一眼安夏:“就知道吃,從一覺睡醒到現在,你就沒有停過,早晚吃成豬。”
“謝謝誇獎。”安夏也不惱,她纔會不與司馬華雄這種生氣呢,不值得,反正她想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北冥的實力了。
不過安夏這樣,讓司馬華雄又惱火了,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女人,真是少見。
他偏偏就遇上了,還打不得罵不得,更殺不得,只能忍着。
看着安夏滿臉的笑意,司馬華雄真想殺人了。
“你能不能正常點,咱們好好談談。”司馬華雄終於忍無可
她與司馬華雄可沒什麼好談的。
忍了,正了正臉色,直直瞪着安夏。
安夏挑眉:“我很正常啊,是你不正常吧。”
她纔不管司馬華雄要做什麼,她很快就要與他說再見了,再見,就在戰場上了!
不過司馬華雄卻不放棄,瞪着安夏:“本宮的大軍今天就到了,你最好不要再耍花樣,否則你不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表情陰冷了幾分,那樣子,就是在說,你再敢耍手段,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讓安夏也輕輕眯了一下眸子,她知道,自己還有用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殺了自己的,不過一旦沒用了,就沒幾天活頭了。
當然,短時間內,自己還有用,他的大軍就算到了,也未必是顏縱月的對手。
不過她已經給自己鋪好了後路,不管怎麼樣,今天都要離開這裡。
只要她平安離開,北冥大軍就能毫無忌憚的攻打東離了。
還能與顏縱月一起,將東離包餃子。
想到這裡,安夏就覺得爽快,這個司馬華雄太過狂妄,早晚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安夏還是沒有一點反映,然後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她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非常好了。
他這樣威脅自己,自己都沒有發火呢。
“你……”司馬華雄真的要殺人了,恨恨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瞪着安夏。
而安夏還是擺了擺手:“再見。”
司馬華雄青着臉,站了起來,又狠狠瞪一眼安夏,然後站起身來,大步走出了院子。
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留下安夏一個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不過,司馬華雄離開後,她的表情又正色了幾分,手中捏了一個小瓶子。
而且安夏也沒有離開,就坐在院子裡,十幾個下人都圍了過來,一字排開站在她的身後,這應該是司馬華雄派過來了,就是爲了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今天夜裡,司馬華雄是想利用安夏,將顏縱月退出東離吧,所以纔會這麼小心翼翼。
“你們都沒什麼事?”安夏回頭看了看那些下人,挑了挑眉眼。
那些下人都齊齊點
頭:“太子殿下讓奴才們照顧好娘娘。”說的異口同聲。
安夏就點了點頭,笑了笑:“嗯,聽話,拿工具來,把院子翻了。”
“翻了?”十幾個下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安夏是什麼意思。
“翻土。”安夏又重複了一遍:“夏天到了,該種些花花草草了,這麼大的院子空着,真是浪費。”
聽到安夏的話,衆人都懵了,竟然讓他們翻土……
有沒有搞錯啊,現在天色已經大黑了。
這皇上的寵妃真會玩啊。
“快去啊,快去找些工具來,難道讓本宮給你們去找嗎?”安夏一拍桌子,很是火大的說着,她發起威來,也很嚇人的。
果然一衆下人都不說什麼,都散開去找工具了。
這若大的督府也沒有一件工具,雖然也有後花園,卻是他們這些下人拿不到工具的,所以找了好久,才又聚了回來,都低着頭,不知道怎麼向安夏交待。
沒有工具如何能翻地啊。
“這麼大的督府,連一個種花的工具都沒有,去叫管家來。”安夏纔不管那麼多,反正她不怕折騰,也不怕事大。
不多時管家就站到了安夏面前:“娘娘,有什麼吩咐?”
“本宮想在這片院子裡種些花草。”安夏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簡單直接。
管家忙點頭:“老奴這就是去安排,請娘娘稍等片刻,娘娘,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讓太子一個人吃吧,本宮不吃了,本宮要種花。”安夏執着的說着,她今天就是要種花。
聽這話,本宮真想哭,太子的寵妃真難侍候啊,天都大黑了,竟然要種花,能看到嗎?這根本就是折騰人呢。
可是明知道,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點頭應着,更是讓人去庫房拿工具。
下人們也都畢恭畢敬,不敢多說什麼,管家找來了工具,便都動起手來,開始翻地。
這地很硬,要翻得鬆軟要很大的力氣了,好在人數夠多,不過安夏的話也讓他們差點吐血,安夏說要在整個院子裡都種上花,還要好好規劃了下,種點漂亮的花花草草,才能讓心情好起來。
“你們想想啊,一推開門,全是花,多漂亮啊,想想心情都好了。”安夏坐在藤椅上,一臉嚮往的說着,那表情,讓那些下人不敢直視。
下人們只能賣力的翻土。
整整一個時辰,纔將整片院子的土都翻鬆了。
然後安夏將自己手裡的小瓶子交給他們:“這時花籽,仔細灑下去,不要浪費。”
然後撒花籽又用了半個時辰,那些下人可不敢惹怒安夏,那花籽極小極細,就像是粉沫一樣,而且若大的院子,只有小半瓶花籽,他們自然得極小心的撒籽了。
等到衆人忙完了,差多不也到了子夜時分了。
更是將那些下人累的頭暈眼花,一個個都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整個院子更是十分的安靜。
在暗處看了一會兒,北冥蕭笑了笑,然後縱身一躍,極小心的落到了安夏的身邊,安夏也聽到了異常,手中捏了一根針,側頭看到了是北冥蕭,又驚又喜:“是你,你怎麼來了?這麼危險,你竟然親自來了,你是不是瘋了……”
一下子就擔心了起來,更是拉着北冥蕭的手,四下張望着。
“他們都不在,我看過了。”北冥蕭笑了笑,擡手就將安睡摟在了懷裡,微微用力,這兩個月,他能活過
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見不到安夏,他真的茶飯不思,甚至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
癡情至此,讓莫遠都無話可說。
安夏也回手摟了北冥蕭,她也想他,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小夏,我想你!”半晌,北冥蕭才鬆開安夏,深情的說着,雙眼更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安夏,眼睛裡只有安夏,再無其它。
他的心也是一樣的。
安夏笑的十分燦爛,她覺得,這就是北冥蕭說的最好聽的甜言蜜語了。
因爲北冥蕭這個人實在,極少會說什麼的。
他一向都是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愛意的。
“我也想你,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司馬華雄隨時都會出現的。”安夏一拉北冥蕭的手,縱身就走。
她已經在院子裡住下了她研究的藥粉,過不了多久,這藥就會以這裡爲中心,四散開去,整個督府的人會慢慢的睡過去的。
當然,前提是司馬華雄不會來這裡。
出去的時候還算順利,司馬華雄一心惦記着東離的大軍,所以,只在院子的周圍安排了暗衛,便離開了,臨走時還囑咐管家多派些人盯着安夏。
也是因爲這樣,安夏纔會選擇今天離開的,安全係數比較高。
“你一個人來的?”出了督府,坐上馬車,安夏提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此時就倚在北冥蕭的身上,她也真的好想他。
此時,她感覺那麼幸福。
“嗯。”北冥蕭擡手輕輕攬着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眉眼,這兩個月不見,他的腦海裡只有安夏,甚至夢裡也全都是安夏。
若是夢到安夏笑,他這一天的心情也會好一些,若是夢到她的表情不好,或者其它,就會寢食難安,他的心情,全由安夏來決定。
“你這樣太冒險,你可是一國之君,身系北冥。”安夏擡手揉了揉北冥蕭好看的眉眼,她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這張臉好看。
“你也是一國之母啊,你一樣身系整個北冥,以後,一定要格外的小心,不能一個人亂走了。”北冥蕭沉聲說着:“還是讓容德回來吧,我才能放心。”
“這樣……”安夏猶豫了一下:“其實,只要攻打東離,以後這樣的情況也不會發生了。”
“斬草不易除根,就算攻下東離,也不能保證司馬華雄的手下不會針對你,所以,我決定,要訓練女侍衛,女暗衛,必須得隨時保護着你,不然我連上早朝都不安心了。”
他可不想再一次失去安夏了,他真的怕了。
讓安夏萬分的無奈:“後宮那麼大的牢籠就夠了,你還要派人隨時盯着我,我不能活了……”
那樣子,似乎很痛苦。
北冥蕭有些懵,他知道安夏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可是竟然這樣說,他真的無法淡定了。
“小夏,你有我。”北冥蕭只能展開帥哥攻勢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而且皇宮呆膩了,我們可以出去啊。”
安夏正要問,朝堂怎麼辦,北冥蕭又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娃,從小培養,趕緊接班,我就能陪你海角天涯了,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安夏點頭。
“那開始吧!”北冥蕭的笑意更深了,安夏卻推了他一下:“大戰在即,正經點。”
換來北冥蕭邪魅一笑:“這不影響咱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