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至腹誹,皇上您捨得嗎?他頭疼,這明主子真是個膽大的,哎。
這時,外面腳步急促,“皇上,皇上……不好了,蕘妃,不,蕘美人那個自殺了……”
高至頭疼,這個主子也不是個省心的,進了冷宮不到兩個月,自殺了五次,每次鬥鬧着見皇上。
果然,宗決眼底閃過厭煩,頓了片刻,道:“擺駕冷宮。”
“遵旨。”
冷宮前,門庭冷落,荒草悽悽,破敗不堪。
宗決深吸了口氣,大踏步地走入。
“皇上萬歲!”幾個宮人跪伏在地。
高至上前一步,撩開門口那破爛的簾子,一股子黴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只見一個婦人躺在搖搖欲墜的牀上眼睛緊閉,手腕處瀝着鮮血,地上盛開着一朵血紅的花兒。
嬤嬤淚汪汪地叩頭,“皇上,您救救娘娘吧……皇上……”
蕘美人似乎聽到了聲響,慢慢睜開眼睛,那明黃色的衣袍映入了眼簾,她掙扎着爬起來,“皇上……”完全不顧手腕上正滴着血。
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那個張揚驕縱美麗的女子變得憔悴蒼白,與以前判若兩人。
宗決目光稍軟,道:“太醫呢?喚太醫!”
“是……”
“皇上,”蕘美人沾滿鮮血的手指伸了伸想要抓住對方的袖子又頓住了,跪在他的腳下仰起臉,滿臉的淒涼,還有殷切,“皇上,婢妾冤枉啊……”
宗決嘆氣,扶起她,道:“蕘兒,你何必如此?”
蕘美人道:“皇上,憐妃不是婢妾害死的,真的,婢妾從來沒有害過她……”
宗決道:“朕,知道,朕相信你。”
蕘美人聞言神經一鬆,再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鮮血,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太醫趕到忙着給她診脈,包紮傷口。
宗決負手站在院落裡,目光不經意地越過牆頭看向一處飛檐挑脊,似乎不經意地道:“那人如何?”
高至顯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道:“皇上放心,奴才都暗裡叮囑過了。不過,那位還是老樣子……”
宗決道:“那樣未嘗不是好事。”略頓了下,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裡面,“金氏一念之差淪落如此,然隨伺朕多年,朕唏噓,擢升其爲蕘良媛。”
高至應聲。
宗決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盤棋下得太久,自己也快沒了耐心了,那麼,就看看誰等不及了。
高至道:“已經催發了三份,可是,”他偷眼看了下對方的臉色,不自覺地嚥了咽,“那個,明主子說,她已經查到了一點線索,此時,正趕往壺縣……”
“胡鬧!”宗決猛地一拍桌子,嚇得他抖了抖。
宗決咬牙道:“朕不是說了嗎,朕會派人去徹查,她一個女兒家跑那麼個危險的地方……那是疫區!疫區!……”他喘了口粗氣,努力平靜下來,“再追一封,不許她進壺縣!……倘若抗旨,抗旨不從,朕,就要治她的罪!”
高至腹誹,皇上您捨得嗎?他頭疼,這明主子真是個膽大的,哎。
這時,外面腳步急促,“皇上,皇上……不好了,蕘妃,不,蕘美人那個自殺了……”
高至頭疼,這個主子也不是個省心的,進了冷宮不到兩個月,自殺了五次,每次鬥鬧着見皇上。
果然,宗決眼底閃過厭煩,頓了片刻,道:“擺駕冷宮。”
“遵旨。”
冷宮前,門庭冷落,荒草悽悽,破敗不堪。
宗決深吸了口氣,大踏步地走入。
“皇上萬歲!”幾個宮人跪伏在地。
高至上前一步,撩開門口那破爛的簾子,一股子黴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只見一個婦人躺在搖搖欲墜的牀上眼睛緊閉,手腕處瀝着鮮血,地上盛開着一朵血紅的花兒。
嬤嬤淚汪汪地叩頭,“皇上,您救救娘娘吧……皇上……”
蕘美人似乎聽到了聲響,慢慢睜開眼睛,那明黃色的衣袍映入了眼簾,她掙扎着爬起來,“皇上……”完全不顧手腕上正滴着血。
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那個張揚驕縱美麗的女子變得憔悴蒼白,與以前判若兩人。
宗決目光稍軟,道:“太醫呢?喚太醫!”
“是……”
“皇上,”蕘美人沾滿鮮血的手指伸了伸想要抓住對方的袖子又頓住了,跪在他的腳下仰起臉,滿臉的淒涼,還有殷切,“皇上,婢妾冤枉啊……”
宗決嘆氣,扶起她,道:“蕘兒,你何必如此?”
蕘美人道:“皇上,憐妃不是婢妾害死的,真的,婢妾從來沒有害過她……”
宗決道:“朕,知道,朕相信你。”
蕘美人聞言神經一鬆,再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鮮血,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太醫趕到忙着給她診脈,包紮傷口。
宗決負手站在院落裡,目光不經意地越過牆頭看向一處飛檐挑脊,似乎不經意地道:“那人如何?”
高至顯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道:“皇上放心,奴才都暗裡叮囑過了。不過,那位還是老樣子……”
宗決道:“那樣未嘗不是好事。”略頓了下,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裡面,“金氏一念之差淪落如此,然隨伺朕多年,朕唏噓,擢升其爲蕘良媛。”
高至應聲。
宗決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盤棋下得太久,自己也快沒了耐心了,那麼,就看看誰等不及了。
因爲憐妃的死讓國公府愁雲慘淡,國公爺臥牀多日,來往國公府探病的人絡繹不絕。
這一日,管家剛送走一批客人,便見一對主僕正施施然而來。
那主子不過二十多歲,容貌俊美至極,通身貴氣逼人,跟隨的那人則面白無鬚,神情恭謹。
他迎上去賠笑道:“兩位是哪府的大人?小的也好去通報我家老爺。”
那隨從將一張門貼遞上,燙金的門貼着一龍飛舞,他唬了一跳,再擡眼對方已經步入了內院。
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簌簌發抖。
府邸裡靜悄悄的,丫鬟奴僕往來都躡足緩行,神態肅然。
這時,兩個相貌有幾分相似,面容清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趕來,見了那主子忙叩頭行禮,“皇上,臣迎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宗決擺擺手,親切地道:“朕着便衣而來就是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兩位愛卿起吧。”
兩人謝恩起身。
宗決道:“國公爺可好?”
崔大郎忙道:“勞皇上垂問,家父尚好。”一邊引着對方往正廂房去。
房間裡簾幕垂掛,裡面充斥着濃濃的藥味,通過撩起的紗帳只見一個形容槁枯的老者正斜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眼袋鬆弛。
聽到動靜,他懨懨地擡起眼,卻嚇了一跳,忙喊了聲皇上便顫巍巍地扶着丫鬟要下牀行禮。
宗決忙扶着他,道:“老國公免禮,朕平日忙於政事未能及時來看望國公,朕心甚是不安,國公且躺着便好。”
崔國公眼裡含淚,道:“臣不敢,臣不敢,臣感謝皇上的厚愛……”
宗決
坐在牀前的椅子上親切自然地詢問了他的病情和起居,侍立在旁的崔家兄弟時不時搭上一兩句,君臣間氣氛倒是融洽和諧。
突然,聽得帳後有窸窣之聲,宗決眸光閃了閃,聲色不動。
咿呀一聲輕呼,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崔大郎喝道:“什麼人?膽敢窺伺聖駕?”
帳子被撩起,從裡面走出一個清麗少女,一身素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嫋嫋婷婷,氣質嫺雅。
她有幾分侷促卻不驚怕,跪地行禮,道:“小女瑩娘參見皇上,不甚驚擾了皇上,瑩娘該死,皇上恕罪。”
崔國公惶切道:“這是小女瑩娘,多日來一直在身邊伺候,今兒不想聖駕到此不及避讓,驚擾了皇上,臣惶恐。”
崔家兄弟也忙着跪倒謝罪。
宗決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起來吧!”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有幾分悵然,“朕曾聽憐妃提過一次,可惜了……”
提起憐妃,父子三人面露悲傷之色。
崔瑩娘起身站在一邊低着頭,籠在袖子裡的手指有些僵直。她壓住那如雷的心跳,斂衽一禮,親手倒了杯茶舉過頭頂,輕聲道:“小女無狀衝撞了皇上,借茶向皇上賠罪。”
宗決沒有什麼反應。
一時間,房間裡的空氣有些沉悶讓人窒息,崔瑩娘保持那樣的姿勢,手指微微顫抖,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宗決輕笑兩聲,將茶接過來輕啜了口,放下,不再看她。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宗決又停留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起駕回宮。
目送對方的身影遠去,崔家兄弟對視一眼轉回了房間,卻見病怏怏的崔國公已經坐起來,雖然臉色依然灰敗,但精神好了很多。
崔瑩娘正端了碗燕窩粥在喂他。
兄弟兩靜靜地站着。
須臾,崔國公吃了半碗,道:“瑩娘,你去吧。”
“是。”崔瑩娘低眉垂眼地退了出去。
“父親。”崔大忍不住道:“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崔國公睨了他一眼,道:“做什麼?當然是未雨綢繆。大郎,你以爲皇上升了你的官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朝堂裡有多少人盯着我們崔家你可知道?”
崔大郎道:“兒子兢兢業業,崔家一片赤誠忠心,皇上是看在眼裡的。”
崔國公冷笑道:“你小看了咱們的皇上了!他啊,是誰都不相信的!”閉上眼睛,“姜陽壺縣越縣旱災蝗災嚴重,民心不安,再加上賑災糧款的失落,背後之人是唯恐天下不亂。至於皇上,恐怕對誰都生了疑心了”
崔大郎悚然道:“難道皇上懷疑崔家?可是……”
崔國公道:“你做與沒做不是你說了對方就相信,崔家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目中戾氣一閃,“無論如何,崔家不能陷入被動之地!…”
崔二郎靈動些,道:“父親想要送瑩娘入宮?”
崔大郎驚道:“怎麼可以?父親,妹妹她屍骨未寒……”對方一道厲光讓他嚥下了後面的話。
崔國公嘆了口氣,淡淡地道:“朝堂與後宮向來有着不可分割的聯繫,既然憐兒不在了,崔家就再送一個女兒吧。”
崔二郎鎮定地道:“父親所言極是,聽說前幾天蕘美人晉升了蕘良媛,皇上這是看金家的面子呢。”
崔大郎啐了口,恨恨地道:“那金氏害了妹妹卻安然無恙,我呸!”
“所以,”崔國公道::“崔家得有個女兒在宮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