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拉着她的手,憐愛地說:“依依,有空就來郊區陪陪我吧,我很喜歡你的。只是這路很難走,想必要求有些難爲你。”
凌依依看着她滄桑的面孔,想起自己飄零的身世,心事是悲傷的,生活是惆悵的。不想拒絕老人家的心意,再看陸遠舟期待的目光,她微微頷首,他的臉立即舒展開,輕輕舒了口氣。
“‘奶’‘奶’,如果有空,依依就來陪你,再說路不是很遠,依依年輕,當是鍛鍊身體。”她捧着老人家的手說。
她的手粗糙,血管暗綠,青筋凸起。經依依這麼一說,灰暗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生氣,生活好像有了盼頭。
…………
廖可和李鋒約定,週末在中學陪練,他可以繞道經過凌依依工作的小店,透過車窗看了眼,很仔細的尋找,除了一些生疏的面孔,凌依依不在其中,心莫名的失落起來。
他穿了身風衣,鈕釦敞開,‘露’出黑‘色’的‘毛’衣。
運動場的角落裡,李鋒和李可兒早早的等在那裡,見廖可緩緩走近,李可兒興高采烈的撲了過去,跳上他的肩頭。這樣親暱的動作,李可兒不是第一次,所以不必大驚小怪。
李鋒過去和他擊了掌,下一個週五,將是兩個學校的聯誼賽,對此,李鋒可沒準備讓他,雖然這之前,李鋒一直刻意輸給他。
“廖可,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全力以赴吧。”李鋒狂妄自大的說,嘴角揚起輕視的笑。
廖可不以爲意,他拿起有一定重量的球拍,說道:“別說沒用的,技術上見真功夫。”
李鋒打出一個帶着弧度的球,在臺子上跳躍了一下,迅速的改變了方向,他不甘示弱,反手帶球壓了過去。李可兒在一旁暗自捏了把汗,她不是在爲哥哥擔心,而是看見廖可逐漸處於下風。
雖然廖可盡力挽回,但整場球,他一直處在被壓制的狀態下,劣勢的他只得一次一次失掉球。李可兒氣得直跺腳,瞪着眼看着哥哥,她罵道:“真是沒趣。”
歇息的時候,廖可坐在球檯上,李鋒去校外的雜貨店買了三瓶飲料,邊走邊喝,**順着嘴角滑下去。廖可的外套已經褪去,‘露’出黑‘色’的‘毛’衣,汗水溼了他的髮梢,一縷一縷的貼着額頭。
李可兒賢惠的給他捶着肩,專注的看他溼溼的面龐,卻有幾分‘性’感,輪廓裡分明有男‘性’獨有的剛毅。
李鋒將飲料扔了過去,他一把接住,不偏不倚,寧開瓶蓋,咕嚕咕嚕的灌進肚裡,解了體內大量流失的水分。李可兒將外套給他披上,她說可不能因爲不舒服而把衣服脫掉,感冒是件麻煩事。正如很久以前,他們去了湖泊划船,她大病一場。
“沒那麼脆弱。”他將外套搭在肩上,大搖大擺的走開。
李可兒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說的晚上一起吃晚飯呢?”
“沒胃口,下次吧。”聲音飄來,虛弱無力,他看上去有幾分寂寞。
“說謊,沒信用。”她輕聲道,心裡油然而生出不痛快,撅着嘴,李鋒見她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揉’了‘揉’她的劉海,說道:“我陪你去,我們去吃可兒最喜歡的……”
哪知李可兒一聲不吭,循着清冷的校園小道,一滴水珠從禿樹上墜落,恰好滴在她的額頭,擡頭一看,是整個冬季的蕭瑟,枝椏輕輕的搖晃着。
“可兒。”李鋒追着她的身影,一路跑開去。
廖可清楚的知道,他是沒機會戰勝李鋒的,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兩校聯誼賽時,他會在李鋒的收下一敗塗地,多麼丟臉的事,他一邊驅車一邊琢磨着。
那道身影怎麼那麼熟悉,旁邊是不是陸老師麼?他們有說有笑的穿過城市的街道,旁若無人,單車的輪子飛快的旋轉,車輛擦肩而過。廖可刻意將車輛靠近,她的側臉,的確是凌依依。他的心猛‘抽’搐了一下,駕駛着豪車絕塵而去,將他們的幸福遠遠拋在了腦後,在拐角處,他停了下來。
緩緩搖下車窗,看着凌依依跟陸遠舟走遠,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卻是落地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