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強表情明顯是愣了一下,身邊的女人在看他,所有的下屬都在看他了。
他淡淡一笑,說:“林總,要不要搞這麼大?”
我很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了,你的堂主、管家都加註了,我也只能如此了。大不了你加上一注,我輸了,六圈而已。”
張之強卻突然笑了,似乎有點陰險的味道,說:“要不這樣吧,我們來點更刺激的,行不行?”
我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他會出什麼損招子,但還是說:“講吧,也許行。”
他站起來,說:“好,這樣子。你與連喜三拳之賭,連喜要是輸了,我攜帶全場衆人,從莊園裡爬到那邊的卡子處,四百米而已。你要是輸了,帶着你所有的人也如此。如何?”
就這個方法,把我和相樹明、付曉曉都驚呆了,確實玩得太大了。羅軍醉得傻呵呵的說:“呵呵,呵呵……這個……這個有意……意思……橋……橋師,接……接……接……招……”
我一臉的爲難,面對張之強等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能點點頭,無奈道:“好吧,這個很刺激。玩得太大了!行,就這樣玩,越大越好。”
“好!爽快!”張之強一拍手,信心十足的樣子。看來,他們對於趙鐵錘真是信心爆棚了。
老子就賭了,賭一口氣。
當場,張之強帶着我們站到二樓的陽臺上,對着下面一揮手,然後叫人拿了喊話的麥克風,將他所有人都叫到了莊園前面的花園裡。
所有的四海會成員,那也是近四百的數量,黑壓壓一大片。他們聽完了張之強所說,全都歡呼了起來,似乎覺得我和我的人馬是爬定了。他們最終齊聲吼了起來:“趙堂主必勝!趙堂主必勝……”
尼瑪,聲音震了天。莊園本在高處,附近低處的別墅裡都有人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生了什麼呢!
我的人馬都驚呆了,沒想到竟然鬧出這麼個賭局來。但相樹明在陽臺上,站在我身邊,大聲引領我的人馬,吼道:“橋師必勝!橋師必勝……”
雙方人馬數量差距大,但我方人馬聲音剛勁,音量上倒也不輸於對於,氣勢上至少是不怕的。
好吧,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雖然趙連喜的拳頭硬,但我拼了命,也會戰下這一次的。
就這麼通知完畢,而且我們雙方還錄像爲證。
然後,我和張之強各自都帶着人從二樓下來了,來到莊園前面的花園裡。我和趙連喜選了一處突起來的大草坪,長足二十米,寬約五米,兩頭各有一叢茂盛的火刺榴花,開得正豔呢!
我和趙連喜在草坪上各站一頭,各自的身後,全是各自的人馬,都全神觀注一切。
全場安靜,只有風聲帶花香,似乎頭頂都沒有飛過海鳥了,似乎高地下方的海浪都輕聲了許多。
趙連喜長聲道:“林橋,你我約戰三拳。你就入鄉隨俗吧,按我們廣東的戰拳規矩,前兩拳,你我各轟對方胸膛一記,最後一拳,拳頭硬轟,懂嗎?”
我點點頭,說:“前兩拳,誰先轟?”
他道:“按我們的戰拳規矩,猜頭。拿火柴來!”
很快,就有一個潮汕佬拿了兩根長約有三寸的特製火柴來,交給了張之強。
張之強將之操作了一下,一根火柴頭上的火藥颳去了,然後與另一根分別握在他的左右手上。他將左右手背到身後,對我們道:“你們由誰來選擇呢?誰拿到火藥的火柴,誰就開第一拳。”
趙連喜很大方道:“林橋是客,由他來選吧!”
我淡道:“好,我選左手。”
趙連喜道:“沒問題,我右手。”
張之強兩隻手拿到前面來,兩手成拳,一併,向天先打開。
媽的,我的那火柴頭上沒有火藥,趙連喜的有,這就意味着,我的胸膛要先迎接他一拳。受下來了,我纔有機會攻他一拳;受不下來,我特麼就得帶着自己的人馬爬爬爬!
那時,四海會全場一陣歡呼。
我的人馬很鬱悶,個個都爲我捏了一把汗。付曉曉在我的右側前,漂亮的眉毛快愁成一條線了。她那迷人的眸子,在上下打量着我,似乎無法相信我瘦削的胸膛能承受得住啊!
趙連喜就在四海會的歡呼中,慢慢的走向我,雙眼散着狼一樣的狠光。看樣子,他要蓄力盡全力,第一擊就將我打倒。
我也緩緩踏步,向他而去。那時,全場再次安靜,萬衆屏息、矚目……
沒一會兒,我們相距只有兩米,站定。
趙連喜低聲輕道:“林橋,你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比。今天,你死定了,你的女人,將會淪爲張會長的玩物。”
我輕聲淡道:“哦?爲什麼說我是傻比?”
他嘴角盪漾着陰殘的笑意,聲音壓得更低,說:“你應該還不太瞭解我們張會長,其實,他是個魔術高手。無論你選哪一隻手,你得到的都會是無火藥的火柴頭,你都會挨第一拳,而且我會打碎你的心臟,你活命的時間從現在就倒計時了。”
我面色生驚:“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無恥?”
他冷笑道:“因爲我們想讓你死。來吧,你只能接受這樣的局面了。”
我點點頭,看着他,冷道:“無恥的混蛋,你最好是這一拳用盡全力,否則我要是挺過了,第三局的對轟拳頭都不需要了。”
“哦?是嗎?”他眉毛一擡,然後緩緩的提起了砂鍋大的拳頭,還在上面吹了吹,說:“那就……試試?”
然後,他突然狂吼:“林橋,你這個死崽,蓄起你的力氣吧,讓你柔弱的臉膛承受我的雷霆一擊吧!”
當場,我咬着牙,憋足了一口氣,雙臂打開,高昂着瘦弱的胸膛。只能殊死一頂,怕死就真的輸了!
趙連喜馬上斜踏一步,狂吼一聲如山崩,砂鍋大的右拳狠狠的暴衝向我的胸膛。
那一瞬間,他額頭、脖子上青筋爆了起來,粗壯的右臂肌肉蕩起,碩大的拳頭破空呼嘯一聲,重重的擊打在我的胸膛上。
拳頭擊上我胸膛的剎那之間,我的反應快如閃電,狠狠的一收,緩衝卸掉他很大的力量,然後爆式的向前吐胸,狂頂。
饒是如此,這個猛貨的拳頭也像是一柄大鐵錘一樣,重重的平砸在我的胸膛上。
當場,我特麼控制不住身形,倒飛出五米多,落在了草地上。胸口一陣悶,暫時性的爬不起來。
四海會的衆人沸騰了,狂吼了,聲音如大海洪流。趙連喜站在那裡,拉風得要命,拳勢不收,一臉得意的陰沉笑意。
我的人馬驚呆了,高呼着橋師,全部朝我涌來。付曉曉跑得最快,嘴裡關切無比的叫着“橋哥”。
然而,我突然在草地上一伸手,止住了所有人的前來,然後捂着胸口,憋得一臉通紅,爬了起來。
眼中,趙連喜先前得意的笑容僵化了。他的身後,本來也是微笑張之強等人,也是笑容凝固了,無法繼續笑下去。
趙連喜狂躁了,看看我,看看他的鐵拳,吼道:“這怎麼可能?”
這個拳大力大度快的傻比!我心裡暗罵着,右手撫了撫胸口,淡道:“沒有什麼不可能!趙堂主,接下來輪到我一拳了,請問你準備好了嗎?如果現在認輸,我可以考慮觀看你們所有人的爬行表演。”
他氣得用力一扯自己的襯衣,撕爛了,竟然露出帶濃黑胸毛的胸膛來,好結實的胸肌啊!
他狂叫道:“來啊!林橋,你那小拳頭能把我怎麼樣?來啊,來啊!”
一邊吼,一邊狂拍着自己的胸膛,像一隻狂怒的大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