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我揪着頭髮,感到一陣陣絕望。
我甚至想回到之前父母隱居的海岸邊,尋找那隻萌萌的粉色小海豚,想看看它還有沒有找到龍涎香。
可是理智告訴我,這不太可能。
龍涎香實在太稀罕了,小海豚也只是偶然找到的,哪裡可能量產。
實在煩得不行,我只好掏出一根雪茄,慢慢的點燃,在煙氣繚繞中排解鬱悶。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三點多。
也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洛施他們纔剛剛到家。
我站起來,走到客廳看他們,三人都面露倦色。
“‘過山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洛施勉強笑道,“這次你的分成,創下了新的高度,大約有五百萬美金。”
“哇,好多錢喲,發達啦!”我故作誇張的喊道。
其實洛施不曉得,我幹掉一個“紅丸”的高層,就能賺到這個數字。
五百萬美元聽起來很多,其實我還沒放在眼裡。
滕青山心知肚明,頓時訕笑了兩聲。
洛施看來是真累了,沒再理會我,跟小紫回到了房間。
滕青山瞟了我一眼,悄聲問,“老大,你看起來有心事啊。”
“靠!”我挑起了眉頭,“你小子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懂?”
“那倒沒有,”滕青山嘿嘿的笑道,“其實據我觀察,老大一般不抽菸,只有心煩的時候才這麼幹。這回居然抽上了雪茄,顯然遇到的事情不小。”
“算你機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來吧,我正想問一問你,遇到這種破事該怎麼辦?”
“呃……是不是嫂子有了?”滕青山賤兮兮的問。
“滾粗!”我氣樂了,踢了他一腳。
滕青山嘿嘿的笑着,在地上打了個滾。
“說正經的,趕快吧。”我說。
一會兒功夫,滕青山知道了情況。
“還有這種事,”滕青山陰沉着臉,也顯得挺爲難,“龍涎香不簡單啊,據我所知,它是專門用來當高級香料的。香料公司將收購來的龍涎香分級,磨成極細的粉末,溶解在酒精中,再配成5%濃度的龍涎香溶液,用於配製香水,或作爲定香劑使用。它們的價格,差不多與黃金等價。”
“我當然懂,”我無語了,“我估計,若是要提升到化勁巔峰,需要上回得到的那種極品龍涎香,大約還要三十塊左右,又或者要上百公斤這種品級的。”
“難啊,太難了,”滕青山說,“現在的香水行業,已經不太需要龍涎香,因爲已經化工合成了它的種種成分,雖然不能完全替代,卻也差得不算太多。”
“千年紫芝怎麼樣?”我問。
滕青山果斷搖頭,“那個更沒戲。千年人蔘都少見,更別提這種東西,如果世上有的話,估計也是那種超級家族,或者是至尊人物能擁有。”
“那豈不是說,我提升無望了?”我鬱悶之極。
“我先在殺手論壇發佈懸賞,以市價三倍的價格收購,”滕青山說,“這樣的價錢,足夠讓人鋌而走險了,或許有人會去打劫香料公司。”
“這個可以有。”我眼前一亮,“我們不方便做的事,別人可以代勞。注意,只要極品的。”
滕青山思忖道,“一公斤黃金大約價值二十五萬華夏幣左右,如果極品龍涎香也是這個價錢,那麼三倍就是七十五萬這樣。一百公斤約爲七千五百萬。實際上並不算貴,差不多一千萬多萬美元。”
“沒那麼簡單,”我苦笑道,“咱們再看一看吧。”
“可惜啊,大約一百多年前,有家歐羅巴的捕鯨公司,得到了一塊重達455公斤的龍涎香,當時只賣了兩萬三千英磅,估計現在已經消耗殆盡了。”滕青山拍了拍大腿,惋惜不已。
“沒趕上。”我也一臉懊惱。
我嘆息着,滕青山也不住的搖頭。
發佈了這則懸賞之後,滕青山想了想,又發佈了千年紫芝的懸賞,也是三倍的價錢求購。按照他的說法,甭管世上還有沒有,先把消息放出去再說。
因爲實在太困,弄完了這件事之後,他就先去睡了。
我也躺下來,可是死活睡不着,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那令人蛋疼的龍涎香。
天剛剛亮,雪仍舊沒停。
洛施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梳洗之後,居然喊我陪她去賞雪。
附近除了冰凍的江河,還有好幾座山峰,賞雪倒不成問題。
洛施雖然實力稍差,但身體比普通女孩強得多,踩在雪地上行走得很快。
我倆很快攀上了一座高峰。
遙望着四面八方,盡是白茫茫的景色。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好美。”洛施很開心,從背後緊緊的抱着我。
“還行吧,就是有點冷。”我尷尬道,“我是南方人,有點受不了。”
“哇,原來你這麼嬌氣,”洛施打量着我,臉上笑盈盈的,“咱們來個約定好不好。”
“什麼約定?”我好奇道。
“以後你每年都要陪我賞雪。”洛施很認真的說。
在雪地的映襯下,洛施越發的顯得白皙嬌美,噴出的氣息也是那麼的香甜。
她嘴角微微揚起,眼神裡柔情似水。
我忍不住伸手環住了她。
她嗯嚶了一聲,輕輕把頭仰起,和我吻到了一起。
良久之後,我們才分開。
沒想到,執掌社團的大姐大,私底下也有溫柔的一面。
“你當我的男人吧。”洛施發出邀請。
“看情況再說。”我呵呵道,“你也懂的,我如今躲避追殺,狼狽得象條狗。等我站在這世界的巔峰,我會給你一個承諾。”
“一言爲定。”洛施很俏皮,跟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抱着她,佇立在風雪裡。
有那麼一刻,還真有點親密無間的感覺。
看着眼前的景色,我突然心中觸動。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到莽莽雪原裡去尋找,或許讓我找得到千年紫芝也不一定。畢竟,遠東地區有很多原始叢林,基本無人涉足的。
心中浮現了這個想法,我頓時有些激動。
只不過,我只是有初步的想法,並沒有具體的計劃,連紫芝的產地在哪,我都不太清楚。
南韓這邊,已經恢復了平靜。
我也不想滯留,和洛施他們一起,又踏上了東洋的土地。
登機,入境什麼的,都沒什麼問題。
很快,我只身前往北海道。
因爲我想去淺草寺,拜會一下宮島雄彥,想跟他請教幾個問題。
約莫兩天之後。
我再次來到了這裡。
廟宇如故,氣勢恢宏,雪積得非常的深。
只不過,登山的階梯打掃得很乾淨,讓我不至於走岔了路。
遠遠的,我就聞到了廟宇中的香火味道,心裡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畢竟,我曾在此地呆了兩三天。
在殿前拜了一下菩薩,我捐了些香火錢。
不過,寺裡的僧衆,並不認識我如今的形象,對我客氣而冷漠。
“我想見一下‘坊主’。”我說。
來了這邊那麼久,又有良子當老師,這點東洋話,我還是會講的。
“對不起,”一個僧人答道,“‘坊主’閉關謝客,沒人能見他。”
我微微一笑,拿出了更多的香火錢。
“麻煩替我通報一聲,就說船越家的人來了。”我又道。
僧人們對船越家族不陌生,只是沒見過我這副尊容,頓時將信將疑的。
還好,有個僧人看在我捐錢較多,就同意替我通報一聲。
一會兒功夫,穿着明黃色僧袍,身材高瘦如竹竿,一條腿似乎還落下了殘疾的宮島雄彥,居然親自出來了。
“前輩。”我恭敬道。
宮島雄彥反應超快,立即象是想通了什麼,朝我和善的笑了笑。
“這是一位故人,以後大家不用阻攔他。”宮島雄彥對衆人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