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讓誰給張國榮代課（中）
走到果園的入口，我停了下來，不肯再往裡走，問彭葦：“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你認爲我會騙你？”
“不，我只是奇怪，你不是不喜歡王永強嗎，幹嘛還這樣？”
“哈哈，我不喜歡他，並不代表他不喜歡我啊，何況消息的來源並不一定是他。”彭葦笑着說。我腦子裡閃過董老師仰面躺在彭葦
上的
景，也閃過彭葦看見董老師她
上時不愉快的表
，再想到昨晚的
形，心裡愈發看不懂彭葦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我看着彭葦，彭葦瞟着我：“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
“我看不懂你，”我直接說，“爲什麼告訴我這些？說吧，我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事
。”
“是嗎？”彭葦看着我，嘆了口氣，“我和你講一件事吧。”我點了點頭。“你知道我最快樂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我搖搖頭，她眼看着別處，面無表
地說：“我也不怕你笑話，是我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那時，我已經知道自己長的漂亮，我們班有三四個男孩總圍着我轉，他們上學接我，放學送我，爭着搶着給我背書包，幫我幹任何事。那時，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我的姥爺，我的舅舅，妗子，還有那些所謂的表姐表兄都不喜歡我，但有人喜歡我，有人幫我辦任何事。我特喜歡那種被別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喜歡那種被人喜歡的感覺，那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刺激。你也許永遠不會明白，那時的我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這種
況幾乎持續了將近一年，我以爲沒有人知道。到後來，我才知道學校早就傳開了有關我的傳言，我不說，你也能猜測出是什麼內容，但我不在乎，我就喜歡那種感覺。我甚至一個人跟那幾個男生偷着出去看電影。那個時候，我覺得我瘋了，我跟他們做什麼我也不在乎。”說到這，彭葦停了下來，並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升入初三後，我最要好的一個女同學把我的事告訴給了班主任，她是出於好意，我並不怪她，因爲她事前勸過我，我聽不進去。先是我們班主任找到我，然後是我姥姥，再之後是我媽，我們班主任甚至把那幾個男生都找去，勒令他們不許再理睬我。”彭葦忽然停了下來，用手習慣
地掠了一下耳邊的頭髮，“走吧，進果園轉轉。”
我默不作聲地跟着走進果園，兩個人走了好一段路，彭葦也沒有開口，我不得不問了一句：“後來呢？”
“我還以爲你沒有聽我的話呢，哈哈，既然到那份上了，還能有什麼後來？幾個男生都真的不敢理睬我了。從那以後，我不理睬任何人了，包括那個和我要好的女生，乾脆獨來獨往。再後來，我媽就把我接回來了。”
“你說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過了一會兒，見彭葦的神色確實是正常的，我便試探地問。
彭葦貓腰揪了一根小草，在手裡撕扯着，“高中三年，我是在我媽眼皮底下過的。”“你爸呢？”我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彭葦說：“我爸是當兵的，大小是個官，管什麼用？一年到晚也見不到一次面的。家裡還有一個小弟，任
得很，我們在一起總是吵，我媽總是偏向他，說我是當姐的，要讓着弟弟。算了，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高中三年實在沒什麼可說的，那時，我最大的變化就是把自己封閉得很嚴實，甚至對我媽也不說一句心裡話。我也不交朋友，不接觸男生，渾渾噩噩過了三年。考上大學，離開家，我才感覺到自在。看着別人都搞對象，談戀
，我也想嘗試一下，但就是沒有感覺，心動都不動一下，我也沒辦法。如果再進一步的話，我甚至有反感。”
我還是不明白她說的這些與我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我知道，心裡的同
心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氾濫了。毛病啊！
“我是不是不會戀
了？我追問我自己。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後來，我才發現我最懷念的還是初中時的那段時光。那也是我逆反心理最強烈的時候。”彭葦苦笑着說，看了我一眼。我嘆了口氣，明白彭葦的心裡了，跟阿江一樣，也算有些扭曲的心理吧。我不喜歡這種氣氛，便故意“哈哈”一笑，說：“明白了，你願意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你，都圍着你轉，是不是？”
“
，什麼所有的男人啊，多難聽，難道像綠豆蠅一樣的男人我也讓他喜歡我？”
“到也是，那樣的話，你說你成了什麼？”
“老才啊，我們宿舍的人都說你說話損，我還不相信呢！今天我才知道，你罵人真的不帶髒字的。”
“哈哈，我告訴你一句話吧，男人雖然花心，但不會喜歡花心的女孩，明白嗎？昔
夕已，不可重來，還是正視現實的好。”
“酸死我了，臭書呆子，我又不是讓你
我，不讓你對我負什麼責任，你緊張個什麼啊。我只是不甘心你們都那樣對待我。”
“你們也不只是我一個人啊，你怎麼不找別人，也讓別人喜歡你啊？”
“老才，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便宜你也佔了，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得，打住，我一向認爲，男女之間的事，對於男女雙方都是一種享受，千萬別說誰佔誰的便宜，那樣就沒意思了。”
“哈哈，看你小樣，我又沒往你
上賴，你招的什麼急？心虛了吧？”看着嘲笑表
的彭葦，我不由有些尷尬。彭葦接着又說：“你看你們幾個男的，趙一江向來獨來獨往，除了偶爾理睬小郝。張英整天黏着孫建軍，孫喜玉捧韓風清，張國榮纏着你的郝紅梅，剩下王永強雖說和你們住在一起，但早中晚總跑家吃飯，你說，我不纏你纏誰？何況，你又不讓我討厭。”
這是什麼邏輯啊，我的頭都有些大了，實在有些跟不上彭葦的思維，“你可以找你們女生啊？”“找她們？孫建軍不會陪我吧？張玉，小郝和你的郝紅梅是三位一體的，誰能插進去？”彭葦說，我看了她一眼，“不是還有韓風清嗎？”彭葦撇撇嘴，“她，哼哼。”看來彭葦對韓風清的意見還頗爲不小，女人之間的事，我也沒興趣打聽。
“老才，你應該感謝我纔對，人家纏着你的紅梅，我纏着你，這不是也給你爭口氣啊。”彭葦面露壞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