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猖狂是嗎?你很能打是嗎?那又怎麼樣。我敢玩命,你敢嗎?”說着,我收起卡牌,在指尖輕輕晃動,偶爾從白程眼前晃過,我都能明顯感到他身體一激靈。
我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老貓正在把玩剛捉到的老鼠一樣。
白程沒有說話,顯然是在後悔沒有儘早殺掉我,但是此時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因爲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不能殺掉白程,至少現在不能,我將卡牌抵在白程的喉結上,對姚謙說道:“馬上開車,送鐵男去醫院,他是你的同事,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去死嗎?”
“同事?哈哈!”姚謙就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大聲笑了起來,隨即收攏,“枉你在獸營呆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這麼白癡,我們的字典裡只有生存,沒有情義,更何況這個叛徒三番兩次壞我好事,我早就巴不得她死了。”
我說那白程呢?他的生死你也不管嗎?
說着,我手中稍微用力,卡牌的邊緣再次割開了白程脖子上的皮膚。白程畢竟是白程,儘管他出身顯赫,儘管他見多識廣,儘管他很能打,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而已,一見到血,整個人都慌了。
姚謙舔了舔嘴脣,眼中分明閃過一絲狠毒,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下去,二話不說,就坐上了駕駛座。
我雖然從沒見識過姚謙的身手,但他既然能夠作爲我們的教官,顯然也不是三腳貓的功夫,至少不會比韓鐵男差。因此格外小心,我挾持着白程,讓她抱起韓鐵男,三人一起坐在了後排位置上。
韓鐵男還在昏迷之中,嘴脣都沒有了血色,只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證明她還活着,但進氣多,出氣少,顯然已經是命在旦夕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小子究竟哪裡特別了,就連我親自訓練出來的特工都被你迷住了,三番兩次的爲了你背叛我。”姚謙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我心中掛念着韓鐵男的安危以及李欣然的下落,因此也沒心思跟他說話,可誰知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鐵男是我養大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她曾經是我手下最出色的特工,當初她設計刺殺白公子,私自放掉你,我已經饒恕她了,沒想到她竟然變本加厲,三番兩次的破壞我的計劃。”
我聽他話裡有話,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
原來姚謙和白程早就是舊相識了,而且白家之所以能夠在b市如日中天,姚謙有很大的功勞,他手下的那批人,打着清除社會毒瘤的旗號,其實就是在給白家清理競爭對手。
難怪其他人執行任務都是好幾人一組,而我刺殺白程的時候就只有我一人,而且韓鐵男還親自陪同我來了,其實這項任務根本就不存在,韓鐵男早就已經打算放我走,並且決定替我解決掉白程這條後患了。
韓鐵男,她什麼都沒有說,卻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想到這裡,再看到她這幅樣子,我也不免感覺到有些心酸。
姚謙繼續說道:“昨夜我聽說了火鳳ktv的那場鬧劇,本想着去收拾殘局,可趕到那裡的時候,人已經走光了,只剩下那個女人,這樣也好,也省的我們去找你了,於是我派人給你送信,讓你獨自一人來北華中學外,我想你也應該收到信息了,可是韓鐵男,哼,這個叛徒竟然趁我不注意把那女人帶走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動,說道:“我根本沒有收到過任何訊息,只收到了一個盒子,裡邊裝的是李……是一個件女人的胸罩。”
胸罩?凶兆!
哈哈,真不愧是我訓練出來的特工,這種方法都想的出來。姚謙氣極而笑,抓着方向盤的雙手也是青筋暴起。
原來李欣然根本就不是韓鐵男劫持的,而是被她救了,盒子裡的胸罩也是她故意留下的。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爭取一下,我是不是很傻……
想到韓鐵男說過的話,我鼻尖一酸,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可是藏在衣櫃裡的毒販又怎麼解釋?姚謙又爲什麼要向我說起這些?
我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偶一回頭,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去醫院的路,前方竟然是一處已經廢棄的工業園。
姚謙將車子停了下來,率先走了出去,而後拿着手槍敲着引擎蓋,說道:“來見識一下你的心家吧,以後你就在這裡長住下去了。”
我心中一驚,難不成他竟然是想在這裡將我殺掉?難怪他一路上都在跟我說話,原來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還有一個姚謙,還狡猾的狐狸!
可是白程就在我的手中,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我將卡牌放在白程的脖子上,讓他擋在我的身前,一步步走了出去,“姚謙,你什麼意思,難不成白程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了嗎?”
“哼,一個紈絝子弟而已,要他有什麼用,況且我是他老爸僱來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一聽這話,我倒是沒有什麼,白程一下子就嚇癱了,“姚叔,你不能不顧我的死活啊。”
姚謙哼了一聲,說道:“廢物始終是廢物,白家的家產落在你的手中也遲早會被敗光,還不是如死了倒也痛快。”
姚謙的心狠手辣,簡直是我平生僅見,我心裡一亂,一時間也沒了分寸,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韓鐵男實在支撐不住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這裡荒無人煙,哪裡有半個人影,難不成我的小命就這樣交代了?
我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更何況身邊還有韓鐵男,想罷,我在白程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話。
白程先是一怔,隨即緩緩點了點頭。
我又問他我能相信你嗎?
白程說事到如今,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姚謙看的有些不耐煩了,“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死到臨頭懂的惺惺相惜了,看到我跟你父親的交情上,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但是這個小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程猛地一記肘擊,正好打在了我的小腹,我哀嚎一聲,直接癱軟到了地上。
“姚叔,快,快殺了他,他剛纔跟我說,要跟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你,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我怎麼能背叛你呢,快,快動手殺了他。”
我草!我就知道白程靠不住,但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不免感覺到有些噁心。
姚謙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聽了他的話,從我背後偷襲,說不定你們還真有一絲活路,但是現在……”說着,他嘆了一口氣,手槍緩緩抵在了白程的額頭,“但是現在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可以祈禱了。”
白程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好幾個顏色,豆大的汗珠也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貪生怕死的人,向來都沒有好下場。
白程死不足惜,但是他一旦死了,那麼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因此我也不再猶豫,小拇指一勾,一張卡牌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
機會只有一次,我絕對不能錯過。
想罷,我在地上滾了一下,順手將手上的牌扔了出去。
緊接着,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卡牌剛飛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隨即掉在了地上,本來十分平整的牌面已經變得彎曲了,裡邊甚至還包着一發子彈。
我的確很快,但姚謙更快,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隨後一槍,就將告訴飛轉的卡牌打落了,這槍法不由得人不讚嘆。
此時此刻我還能說些什麼,只有束手待斃了,我死了倒也沒有什麼,可惜韓鐵男……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向車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卻發現韓鐵男已經不見了,同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姚謙的身後傳來,“沒想到吧,這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緊接着,槍聲響起,姚謙甚至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眼中就失去了生機,他的嘴脣睜得很大,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韓鐵男站在那裡,儘管渾身是血,但身體卻站的筆直。
“是你告訴我的,做事有果斷,不能拖泥帶水,可惜你沒做到。”說着,他有在姚謙的身體上補了兩槍,這才作罷。
鐵男,你沒事?
我連忙跑了過去,心情簡直無法言表,可韓鐵男卻對我悽慘一笑,隨手掀起了衣服,我剛剛走動她身邊,看到一切後,腳步不由得頓住了。
她的整個胯部血肉模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其中甚至夾雜着白骨的碎渣,想必是從車裡飛出來的時候造成的,即便是鐵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也站不起來了,可她爲什麼會這樣?
“這可能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說着,她癱軟了下去,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插着一支注射器,裡邊全都是白色液體。
是冰毒!
韓鐵男倒在地上,緊握着的手掌緩緩鬆開,手裡攥得是一串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