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各自走向自己的戰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肖策說這件公司不錯，顧琪面試的時候，每答一道題都仔細考慮，力圖完美，出來的時候自我感覺也不錯。
回來依然是坐火車，依然是靠窗邊。她正準備插着耳機聽會音樂再看看外面風景，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竟然還是那對老人家，在火車廂的另一端，老爺子洪亮的聲音一整節車廂人都能聽見。依然是那些話，提醒老伴別滑着掛着閃着。
顧琪淡淡的微笑。第一次的時候，她也覺得這對老人家行徑有些奇怪，老太太像是有些愚鈍。而這次看的時候，卻想他們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想着如何照顧好對方就成，根本不會管他們這些外人是怎樣的眼光吧。
電話響起時，顧琪正望着那對夫婦，看着老爺子將東西放到行李架子上，而老太太要等老爺子放好才肯好好坐下，她微笑着接起電話：“喂，你好，我是顧琪。”這是她這個學期養成的接電話習慣。
“喂，是我啊，肖策。”
顧琪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哦，剛纔沒注意看來電。我和你說，我看到一對夫婦，這次來的時候在火車上就遇到了……他們的感情真好。”
“你希望像他們那樣嗎？”
“誰不希望啊……”顧琪纔開始覺得爲什麼她和肖策的話題又轉到了關於愛情上面來，她有點想去撞窗戶的衝動：“呃，你今天面試得怎麼樣？”
“別提，基本沒戲，我好死賴活求了半天才讓進去，結果人家考官正眼都沒瞧我一眼，就因爲我不是研究生，說起來，那些研究生真的比我們多懂了許多麼？”
肖策明顯很不服氣，顧琪有些想笑：“我哥哥是研究生，他說其實他們只是多做了幾個半成品的實驗品拿出去騙項目錢，真正能力也沒增長太多。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哥哥安慰我。”
“你呢？面試得如何？”
“還行，不過要回去等通知。”
“你別說，面試了這麼多場次，我還真怕聽等通知這幾個字。”
顧琪非常能明白。
肖策繼續侃：“你看，每次不要你，招聘方都會這樣來說，你回去等我們通知吧，或者說你的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但是和我們的要求不符，上次居然有個面試官還和我說‘你的能力太突出了，我建議你不要來我們公司，我們公司太小了，對你的發展沒好處’，講得無比苦口婆心啊，整個面試都在給我做思想工作，我真懷疑那個HR是不是對手公司打入的間諜啊。”
他們都面試了太多場，聽到的看到的有不少奇葩有趣的故事，要講可以講個三天三夜。
顧琪聽着肖策高低起伏地調侃聲調，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的相處感覺，覺得踏實多了，又看到車上老爺子扶着老伴到這邊來，可能是扶着去廁所，覺得很溫馨。
“不過，你怎麼會跑到鄰市去面試啊，你會去鄰市麼？”
“不知道。沒辦法，沒什麼機會，兔子急了跳牆，見到有什麼就都投了。”
肖策差點脫口而出，那怎麼前幾天有個工作沒投，又想想可能顧琪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好纔沒投。他抱着試探的口氣，小心緊張地問：“那你想哪個地方工作？”
顧琪立刻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心思：“不知道。”又覺得自己回答的太簡短了：“以前特想留在X市，讀了四年書，覺得很舒服，但是找了這麼久，發現挺難的，現在就只能廣撒網了。”
“哦。”沒有得到明確答案，回答的有些悶悶的。“哎，對了，你真的希望有剛纔那樣的愛情嗎？”
肖策再次重回話題，不由讓顧琪崩緊心神：“呃，也不是，也是，”覺得自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整理了下思路：“我希望有那樣的愛情，同時我也希望有一輩子的知己，對了，前些天，我看了個動畫片，就是講的女主角和男主角關係很好，他們從小長大到，讀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
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然後在同一個城市工作，這樣的友情也很讓人羨慕。”
“不可能啦，人家都說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純友情的啦。”
“你怎麼知道沒有？那你給那麼多女孩子做擋箭牌，和她們難道不是朋友？”顧琪反問，咄咄逼人。
“當然，當然是朋友。”他肯定不能說他和那些人不是友誼咯，但是他和她們並沒有很交心的交流，而唯一要交心的這位，卻讓他正在是否要跨出友誼那條線上猶疑不定。但是他咬定：“反正我覺得你說的像剛纔動畫片裡那兩人那樣，肯定不可能維持單純友情。”
“切，你沒有，怎麼能這世界上也沒有呢？”顧琪有些生氣了，她要咬死在這個結論上。
“那你說你個動畫片的結局是什麼？”
“它一個星期放兩集，還沒出呢。”
“那你告訴我名字，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顧琪是很想應戰的，但是她也很沒有把握。她不過只是舉個例子要表述可能存在這樣的例子，怎麼就變成了一部動畫片就決定了這個定論？誰知道那個作者是個寫友情的還是寫愛情的，她怕肖策會要點什麼賭注，而那個賭注她給不起：“纔不要和你賭。”
肖策有點小失望，但又有點鬆口氣，他其實也怕，他都沒看過那個動畫片，誰知道是偏友情還是愛情的：“那你告訴我名字唄，我也好看看。”
顧琪把名字告訴對方，還被肖策小小笑話了一把，說這麼大了居然還喜歡看動畫片，顧琪直罵他沒見識。
“不過我還是打賭，那兩人肯定互相喜歡對方，但是又怕對方當自己是朋友，所以不敢提出來，這樣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肖策還是很執着在這個話題上。
“你懂就好。”
所以不要說出來，說出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顧琪很直白的話，有一種瞬間將肖策所有的路封死的感覺，肖策深感後悔，自己埋了坑掉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