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瘋了。
但是她即將24歲了，進入社會只領略了現實殘酷的一角，就讓她覺得青春即將戛然而止，那種恣意妄爲、自由自在的青春，不用想退路不用想後果的青春會漸漸消弭。
那，就讓她最後瘋狂一次吧。
就當是最後一次傻傻的賭博，爲自己的青春做個祭奠吧。
“肖策，你愛我嗎？”顧琪身體軟軟的，問的話也是軟軟的，眼角甚至有些溼潤。
“愛！”所有的動作伴隨着回答也達到**。
事後，兩人倒是有些尷尬，肖策拿來了毛巾，一邊給她擦身體，一邊說：“顧，顧琪，我會負責任的。”手是哆嗦的，話也是哆嗦的，像個犯錯的小孩。
顧琪不知爲啥，噗嗤一下笑了，“你要怎麼負責啊？”
“我，我會負責到底的。我會娶你，如果你願意嫁給我。”肖策問得不肯定，對於顧琪今天的主動，他有點不肯定答案。
顧琪忽然想起她之前要說的事，她再次問：“肖策，你愛我嗎？”
“愛。”很肯定。
顧琪反倒笑了：“人家都說在這個地方，男人說的所有話都不要信。”
“我不是人家。”肖策連忙說：“顧琪，你也知道，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後來我回家了，才幾天，我就想見你。那個時候，我知道，我不想和你分開，不想看不到你，所以我到了S市來找工作，但是我一直沒找到。你之前就是說我做事不考慮後面，所以我沒找到一份好工作之前，我不敢來見你。有幾次我都想放棄了，但是想到你，我又捨不得，告訴自己再試一次，說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肖策頓了一下，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顧琪，像珍寶一般，“那段經歷，我沒和任何人說過，也是第一次向你提起，不是爲了博得你的感動，只是想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希望你相信我。”
這些話，他本不想說，男人落魄的樣子都想藏得深深的，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顧琪面前，他很容易脫去堅強的外殼，像個孩子般。
吻落下去的時候，顧琪順勢擁抱肖策，她想給肖策溫暖，她太懂這種看不到盡頭又苦苦支撐的感受，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體會。一次又一次打電話，一次又一次失望。
“可是，如果我馬上要離開了，你還會愛我嗎？”
肖策驚慌失措看着她。
顧琪讀懂了，“我又不是說我快要死了。”他什麼理解能力啊，關心則亂，只好這麼自我安慰了：“我們公司要調我去X市，你說怎麼辦？”
肖策和她肩並肩坐着：“顧琪，你是怎麼想的，我尊重你。”其實，他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插手說話。
顧琪似乎懂他，這樣謹慎小心，很像當年的自己。是不是每個先愛上的人，總是敏感些，所以愛得也格外辛苦。她不要愛自己的人這麼辛苦：“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當然不希望你走，但是高能是個好公司，能給你一個很好的平臺，而且你現在工作不久，立刻辭職找下一家的話，你辭職的理由不好說。”最主要，我不能說，你爲了我放棄這份好工作。
顧琪微笑，曾經多麼瀟灑隨性的肖策，連找工作都是隨隨便便的，現在也能想問題這麼周全了：“我想去，這次我調過去，是因爲我表現不好，被髮配過去的，我不服氣，是公司讓我待在一個我專業不對口的部門，但是別人也是這樣，也能做得很好，我覺得我也可以。”
“那你去，我全力支持。”說不難過是假的，人總是有點私心，但是他寧願放下私心，支持自己的愛人。
一閃而過的落寞，顧琪察覺到，她牽起肖策的手，十指相扣：“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都說異地戀是最考驗人的，如果我們能通過異地戀的考驗，”她甜甜一笑：“我就嫁給你。”
想法是突如其來的。
大概是上一段戀愛太經不住考驗了，這一次，她想，老天讓他們暫時分開，或許就是爲了給予這段愛情一點考驗，她決定順水推舟。
肖策的笑容咧到一半時，顧琪忽然來了個轉折句：“啊，不對，你要先解釋下你這
些天去哪裡了。”
喂，姑娘唉，你前面都幹嘛去了，都被人吃幹抹淨連下半輩子都快交付纔想起來問啊。
肖策忙說：“上週突然接到公司緊急通知，給我們做一個封閉式培訓，走之前我有給你打電話，但是打不通，本來想到那邊再給你打，結果上車後手機就被沒收了。”
悔啊悔，早知道她當初就不那麼矜持，在收到肖策詢問是否要做他女朋友的短信時，就應該飛奔下去表示接受啊。所謂至理名言，女孩子要矜持一點的話，真是害死人啊。
顧琪仔細打量了肖策一眼後，表示認可了他的解釋：“好吧，那剛纔說的作數。”
肖策抱着她，熱氣噴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溫香軟玉在懷，肖策不免有些心潮澎湃，忍不住有些小動作。顧琪怕再擦槍走火，前面是思念成災無所顧忌，現在平靜下來再來一次，還是有些彆扭，身體就不自然微微動了動。身上的手立刻停了。
肖策是個細心體貼的人。
“顧琪，你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我來送你。”聲音有些壓抑，肖策迅速穿衣，然後出門。
顧琪正要躺下，被肖策忽然跑回來給嚇了一跳。
“顧琪，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啊？這是哪出？顧琪好想風情萬種的走過去，用指尖輕輕托起肖策的下巴，用魅惑的聲音調戲：“老孃身子都給你了，你還來問這種問題。”
“我，我想確認下。”
肖策侷促地再次確認，有一種初戀男生的羞澀。是啊，她顧琪就是肖策的初戀。
以前在瞿銘身上從來不會看到這樣的侷促，瞿銘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能搞定，只要她好好依偎就可以了。
而他們兩可能以後互相依偎，互相依靠會比較多。
但是，顧琪竟然覺得，這樣感覺也不錯。被人需要，讓人緊張的感覺也不錯。
“是的，我願意。”
仿若在神父下，新娘堅定回答新郎一般。
而，明日，即將分隔兩地，接受愛情測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