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初三的學生,最讓人期待的莫過於縮水成一週只有一節的體育課了。
體育課安排在了週五下午的第二節課,託體育課的福,下午第一節語文課上大部分的同學都神采奕奕,幾乎沒有打瞌睡的現象——當然,具體聽沒聽我就不知道了。
下課鈴聲一響,我們班同學就像被關在籠子裡好久的獅子被放出來了一樣,班裡一下就炸窩了。
語文老師默默看了一眼黑板一旁的課表,嘆息地說,“真給你們這幫猴孩子們憋壞了!”
我抱起足球,一馬當先地衝出教室,直奔球場而去。
初三的體育課是兩個班一起上,我們班和二班一起上。
等兩個班各自集隊,體育老師清點了人數之後,我們便解散自由活動了。
我們班踢球的同學都跟我來到了球場,二班的樑浩也帶着他們班的人來到了球場。
樑浩是個皮膚略黑,蓄着一撇淡淡的小鬍子且濃眉大眼的男生,踢球特別好,我們以前就一起踢球所以關係也同樣特別好。
“浩哥!我們班的人都齊了!就等你們班了,快點兒啊!”我迫不及待地朝樑浩大喊。
“浩哥賊穩當,別催了!”強子在一旁提醒着我。
樑浩帶着人來到我們面前,“怎麼分夥?”
“這還不好分?一班踢二班唄。”
樑浩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怎麼分纔不算欺負你們。”
我一下子就來勁了,“就一班踢二班了!看看咱們誰欺負誰!”
隨後,這場一班和二班之間的較量展開,最後我們班還是一比二惜敗給了二班。
我,強子還有胖子一屁股坐在草皮上,滿頭大汗地喘着粗氣。
樑浩也走過來坐在我們旁邊,拍着我的肩膀,“怎麼樣,我說怕欺負你吧。”
我還是不服氣,“我們只是運氣不好,下週一定贏你。”
強子也附和,“就是,要不是我傳那腳球陽陽射立柱上了,今天就是平局知道嗎?”
“就你傳的那個球我能趕上就不錯了好嘛!”我用肩膀扛了強子一下。
樑浩聳了聳肩,“隨便你們怎麼辯解,反正我們班贏了。”
又歇了一會兒,樑浩把我們三個拉了起來,一塊兒去超市買了瓶水,便回班繼續上課了。
回到座位上,我看了眼桌子上新發的兩張卷子,極度懊惱,“這纔開學幾天啊就髮捲子!讓不讓人過啦!”
“大概是怕你輸了球不開心,讓你做張卷子冷靜一下。”一旁的盛夏幽幽地解釋。
“你怎麼知道我輸球了?”我疑惑。
“傻呀,我看到了唄。”盛夏一臉嫌棄地瞥了我一眼。
“你也喜歡足球啊?”我頓時來了興致,偏過身子和盛夏接着聊。
“當然了!我可是卡卡的鐵桿兒小迷妹!”盛夏提起自己的偶像時,眼角眉梢都在笑。
“真沒看出來。”我還是不敢置信。
正當我還想和盛夏討論些什麼的時候,老朱突然帶着一股肅殺的氣息走了進來,全班瞬間鴉雀無聲。
“上課鈴聲都打了,聽不到是嘛?!你們這幫孩子怎麼不看着不行呢?!都上初三了能不能長點兒心!……”
老朱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導,全班同學鴨子聽雷一般地看着她。老朱說了一會兒終於感覺累了,喝了口水開始了她的英語課。
晚自習時,盛夏對着後門的門窗照着鏡子(門窗到了晚上從裡向外看是鏡子,看不清外面,但是從外面看裡面則非常清晰)。
我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有些看不下去了,幽幽地說,“別照了,大晚上的這個臭美。”
“什麼臭美!我眼眶好像被蚊子叮了我看一下。”盛夏不滿。
“你是想說蚊子都嫉妒你眼睛太大嗎?”
“學你習吧,煩人。”盛夏從鏡子裡白了我一眼。
忽然,我模模糊糊看到門窗外有人影,我又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下,趕緊慌張地對還在照着的盛夏說,“別照了!老朱在外面。”
盛夏一聽,趕緊別過頭來趴在桌子上,輕聲問,“她什麼時候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見的時候她就在那兒了。”我茫然地回答。
盛夏拍了拍腦門兒,“真倒黴。”
果然不到一會兒,老朱推門而入,直挺挺朝我們這桌走了過來。
老朱停在我身旁,怒氣衝衝地盯着盛夏,“我看你兩分鐘了知道嗎?”
盛夏寫着英語作文,沒有擡頭。
老朱看了盛夏一會兒,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離開了。
盛夏偷偷擡頭看了一眼,直起身來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看你還臭美不。”我忍住笑。
盛夏還是極力維護自己,“我沒臭美!”
和盛夏一桌這一個禮拜,真的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