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玉沒料到子晴的家如此奢華舒適,讚歎不已,說道:難怪我娘和嫂子們回去誇姑爹找了有錢的女婿,沒想到妹夫如此闊氣。我們這一羣人裡,還就你嫁的最好。也不知秀英和秀水兩人過的如何了?”
子晴聽了忙說道:“我們可算不上闊氣,只不過比一般人略強了些罷了。真正的大戶人家,進去了才知道,我們和他們一比,什麼也不是。你若住下來,不如我明天找人去接了秀英和秀水過來,我也好幾年沒看到她們了,還真是有些想念。”
“好啊,我也幾年沒見她們了,我也有些想她們了。索性我多住一天也無妨的。”
衆人又坐了一會,小青小藍利落地上茶,子晴拿出了在京城廟會上買的小頭飾,讓她們每人挑了一樣,大家說了些閒話,也就散了。子晴走了半天有些累了,便懶怠過去了,只留下了.何氏在這住下來,陪她一段時間,何氏很痛快地答應了,子晴吩咐小青另做了飯食,送了進來,還沒吃上呢,沈家的男人們又全都進來了,子晴讓林安陪着轉了轉,好在他們只在外院和內院參觀了一下,並在內院門口見識了一下所謂的波斯地毯,沒有進子晴的臥房。
沈建仁一家和沈建山沈建水夫妻四個都留下來,子晴知道沈建仁經常不在何氏身邊,只怕何氏也是十分想念兒子的,吃過了飯,歇息了一會·便讓小青小藍扶着她倆過來了,陪着大家說了會話,打了幾圈麻將,索性留在曾家住了下來,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問過了秀英、秀水的住地,子晴吩咐林安跑一趟,然後又約了夏玉和秋玉、子萍她們過來,子晴把人都帶到了晴園,吩咐林安去接了王鐵山家的李氏過來備飯。
秀水她們是在快十二點纔到的,還沒進門就聽見了秀水的大嗓門高喊:“晴晴,聽說你想我了,成親也不告訴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接我來。聽說你家好大好漂亮,快讓我看看你家有什麼好東西?順便看看有什麼漂亮東西讓我帶走?”
及至看見子晴站在正房門口迎她,便“哇”的一聲,說道:“晴晴你真變闊氣了,都穿上了這麼好看的衣服,我都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
“這算什麼,子晴的漂亮衣服有的是,比這還好還漂亮的也有的是。你是沒見過她成親那一身,嘖嘖·要好幾十兩銀子呢。”秋玉說道。
“我不管,今天你要送我一身,我都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我怎麼也要穿回去顯擺顯擺。”秀水說道。
因爲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女性,秀英和秀水參觀了房子,吃過了飯,子晴就在內院的廳堂招待她們,大家坐在地毯上,說起以前的種種趣事·尤其是秋玉提起那次半夜唱歌和偷鄰居家的柑子事情,幾人想起來都忍不住大笑。
“還是小時候好,什麼都不用管,天天只知道瘋玩,現在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操心。一天到晚煩都煩死了。”秀水拿起一塊蛋糕邊吃邊說道。
“大姐,那是你好不好,我從小就要操心家裡的生計,要養雞,要種菜,還要帶弟弟妹妹。”子晴說道。
秀水聽了一個巴掌拍來,說道:“又沒大沒小的,什麼大姐,我是你姑,好不好?”
小青在一旁嚇得忙說:“這位姑奶奶,您說話歸說話,可不能動手動腳的。我們奶奶的身體原有些不好,可不能磕了碰了,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們爺還不得拆了我。”
“什麼呀?我也沒怎麼你,你瞧你現在,做了闊太太還真不一樣了,成了瓷器人了,一磕就碎了,你瞧你丈夫,既這麼着,你就讓他時刻把你捧在手心裡得了。他人呢?表姑來了還不趕緊出來迎接?”秀水問道。
“出遠門了,不知道表姑大人您要來,只好委屈您了,好賴您多擔待些了,等將來他再親自補請您一頓。”子晴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場,衆人也都鬨笑。
“記得我們那時候逼問子晴,說要嫁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說了子晴也不說,後來逼急了,子晴半天才說了一句,要嫁的人只能娶你一個,可是如今看你家的樣子,這麼有錢,他只能娶你一個?”秀英問道。
“你是沒見過子晴的丈夫,對她這叫一個好,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子晴一場傷寒,半個多月,我那侄女婿愣是抱着子晴半個多月沒出屋,你們是沒見過那樣,連我二嫂見了都佩服。還娶小老婆呢,子晴一咳嗽,他就慌的不知該做什麼了?至於子晴平常的吃穿用度,哪樣人家不是精心留意,剛一成親,就有兩個貼身丫鬟侍候着,還有兩個小廝,隨傳隨到。你看看人家這好命,同是女人,怎麼差這麼多呢?”秋玉說道。
“那是必須的,我們晴晴差哪了?說出來都是優點,人長的這麼漂亮不用我說,關鍵是這麼能幹,又唸書識字的,算賬比誰都快,子福中了進士,子祿、子壽都是秀才,這可是真正的書香門第,能嫁他一個沒根沒底的外鄉人,知足吧他,他要敢欺負我們晴晴,還得看我們這一大家人答應不答應?所以呀,我們晴晴也算是苦盡甘來,老天爺有眼。”秀水說道。
“子晴是先苦後甜,你們是先甜後苦,我是從來沒有甜過。”子萍很少開口,突然說了一句這個。
秀英姐倆和文玉並不瞭解子萍的現狀,只不過,從穿着和精神面貌來看,也知道子萍過的並不如意。
“不如我們還來唱歌吧,這回園子大,可以使勁地唱,影響不了別人,今天人更全,我還想聽那天晚上的歌呢。”子晴說道,少女時代的記憶總是充滿了溫馨和留戀。
秀英秀水聽了立刻響應,說道:“好啊,好啊,自打那一晚以後,再也沒有那樣放肆的時刻,可惜了我還時常想起呢,說再也不會有那樣開心的歡歌笑語了。”
“這有什麼,今天你想唱多少都滿足你,好容易今天人全,不如,我們也來個比賽,看看誰的歌聲最好聽,最響亮,還有,誰會的歌最多?”子晴說道。
“好啊,呆一會我們再來一個唱歌接龍比賽,誰要接不下去了,就被淘汰了,可是要鑽桌子的,最後剩下的,不如也來一點什麼彩頭吧。”秋玉說道。
“行啊,我沒意見,比就比,我們把自己的荷包都拿了出來,誰是第一,誰先挑,看中了誰的就拿誰的,將來看見這荷包,就當想起了今天,怎麼樣?只是,誰做裁判呀?”秀水問道。
“這個好辦,讓我的兩個丫頭在門外聽着,看看是第幾個人唱的最好聽。”子晴道。
“不行,還不如我來做裁判吧,我這麼大的歲數,跟你們攪和這個幹嘛?”夏玉說道。
“你才比我們大幾歲,說這個幹嘛,大家趕緊把荷包解了下來吧,我相中了子晴的,可比我的精緻多了,還有秋玉姐的,也不錯。”秀水笑道。
“就是,大家都玩,獨缺你一個,多不合適?我可先說了,誰要不玩,我可不依。”秀英說道。
“那咱們幾個還不把子晴的房頂掀了?”文玉說道。
幾人把荷包真解了下來,放在了矮几上,子晴幾個抓鬮,排先後順序,這時,秋玉忽然說道:“要死,我一個大肚婆,哪裡能運氣唱歌,我可比不了,哼哼還差不多。”
“你這一說,我也唱不了,不過,我本來也不會唱歌。”子萍說道。
“那我們奶奶也不能唱了。”小藍說道。
衆人看向子晴,子晴一笑,大家說道:“好呀,你還不說,我看你的丫鬟就不對勁,磕了一下哪裡真能碎了,原來是因爲這個,這也難怪了。”
“那就先不比誰的嗓子大,咱們比唱歌接龍吧。”子晴笑道。
秀水是第一個唱起來的,子晴聽的這種地方小調,像採茶戲,回味悠長,很有韻味,一時間大家都放開了,子晴居然是第一個被淘汰下來的,接下來的是夏玉,子萍,最後留下里的自然是秋玉,她從小就愛唱歌,嗓子還好,這要放到了現在,興許也是一個原生態的歌唱家了。歌聲混着笑聲飄蕩在晴園的院子裡,久久不曾散去。
“剛纔怎麼說的,輸的要鑽桌子,子晴,對不住了,嘿嘿,我還真想看着你怎麼從桌子底下爬過去?你說,你家老公要知道了,會怎麼樣呢?”秀水笑的好狡黠。
“不要吧,難道你們真的要逼我一個孕婦去做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不如我請你們大家吃晚飯?”子晴假裝可憐。
“這有什麼?你家的桌子好高,你現在還沒顯懷,你慢慢爬,我們不着急,正好慢慢欣賞。”秀英笑道。
正僵持着,沈氏、蕭氏和何氏進來,說道:“老遠就聽見你們鬧騰,虧了這園子大,不然,人家可真以爲裡面住了一羣瘋子。”
“可不是一羣瘋子,今天還真是開心了,可惜時間過的好快,我們也該散了吧。”秀英說道。
“便宜了子晴,算你先欠着。”秀水指着子晴笑道。
沈氏忙問欠什麼,幾個人都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