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清如這邊,水吟走的匆忙她連送都來不及,只能苦笑着搖頭,早在日夕進來的時候就有宮人沏了茶來奉上,不過日夕並不急着,而是東走走西看看,這延禧宮她雖不是頭一次來,但還是覺得很新鮮,這裡比重華宮確實好多了,不光宮院大,裡頭的擺設也精緻大氣!
她一臉羨慕地道“宛姐姐你現在真好,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地方,什麼時候,我也能象你一樣就好了!”
清如笑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等將來你有孩子了,皇上一定也會封你爲貴嬪的,到時候你就可以搬出永壽宮啦!”她只當日夕是隨便說說,沒有往深處想,誰叫日夕僞裝功夫這麼高。
日夕走到矮几前摸着她送來的東西,背對着着清如的臉上掠過一絲陰狠,但很快又恢復了慣有的天真,她搖着那個撥浪鼓道“宛姐姐,你現在這樣每天不是坐就是睡,會不會很無聊啊?”
“當然無聊啦,可是沒辦法,所以纔要你們多過來陪我說說話,不然我一個人非得悶壞了不可!”
日夕側着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跑到清如面前展顏道“那姐姐你可以做些小孩子的衣服玩啊,雖然現在還早,可是等以後你身子重了就不方便做了,還不如趁現在多做點,將來好給寶寶穿。
被她這麼一提醒,清如也覺得在理,反正閒着也無事,倒不如找些事做,想到這兒,她命人去庫房裡找些料子來。隨即又對日夕道“反正你也在,正好陪着我一起做,你剪我縫。不管怎麼說你這個姨娘也要出些力才行。”
日夕高興地應下,接着又似想起什麼了道“對了。宛姐姐,我上次不是送了你一匹一品的雲錦嗎,你用了沒?要是不沒用的話正好拿來給做小孩的衣服。”
清如搖頭道“你那匹雲錦我倒是還沒用,不過用來做小孩子衣服會不會太浪費了,畢竟這一品的雲錦一年也不過幾匹。何況小孩子長地快,穿了沒多久就要換,還是不要了!”“哪有,哪有,就是因爲好纔要給小孩子做衣服,這個穿着多舒服啊,我不管,這個雲錦是我的,我就要給我的小侄女小侄子穿!”她拉着清如地手不停的搖着。大有不依不罷休地架式,清如拗不過她,只好同意“就你主意大.,電腦站新最快.好吧,就依你的話。我叫他們把東西拿來。你幫着我一起做!”
日夕高興地點頭答應了,她的高興是爲何。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這樣的日夕表面上是可愛的,實際卻是可怕地,佟妃知道了,但是她死了,死在了日夕的陰謀之下;水吟知道了,但是她已經無法離開沁羅香,從而要屈從於日夕的擺佈。
宮人的動作很快,幾匹綢緞很快就擺在了清如的面前,其中最上面一匹就是她被禁足時日夕所送的一品雲錦,隔了這麼久,它上面的香氣還是一絲未淡。
剛把布料剪好,日夕便推說身子不舒服離去,留清如一人在裡面。
雲錦……日夕走到外面冷冷一笑,宛貴嬪,這個封號已經到頭了,她不會再讓她往上走,哪怕是一步!
八月桂花香的季節慢慢過去了,轉眼已是九月,清如的身子已經有三個來月了,這樣地她身體越發慵懶,除了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外,便是不怎麼動了,倒是福臨常來她宮中,現在延禧宮離乾清宮近,他過來方便一些,偶爾也考考玄燁的功課,玄燁現在倒是越來越有做哥哥地樣了,不僅太傅誇,連福臨有時候也忍不住誇他。
不知是不是月份大了的緣故,清如開始有些腰痠腿軟地症狀,而且胎動也較以往利害幾分,雖叫自己別擔心,但還是難免有些慌張,同時想起有好幾日未召秦觀來把脈了,便去叫人將他請了過來。
秦觀坐下後細細一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發出“咦”地一聲,清如直覺事情不好忙問道“秦太醫,本宮的胎兒可是有所不妥?”手捂上腹間,那聲音如風雨中地小舟,驚惶難言。
秦觀見她緊張趕緊寬慰道“娘娘放心,沒有什麼大礙,微臣另外開幾副安胎藥吃了就沒事了,微臣只是奇怪,前幾日給娘娘請脈的時候還一切尚好,怎麼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差了這麼多,還隱隱有不穩之狀,似乎不太正常!”
“那要不要緊?”清如擔心地追問,深怕這個孩子保不住。
秦觀道“娘娘不必過於擔憂,這個發現的早,臣還是有把握使胎兒安然的,不過娘娘的心也要放寬才行,不然只會有害無利。”見清如點頭後他又道“娘娘您最近有沒有接觸什麼不應該接觸的東西,比如……麝香!”他說的很是小心,畢竟這個東西非同小可。
清如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道“應該是沒有,我宮裡用的東西都是經你檢驗過的,不大可能會出問題,而飲食方面也是小廚房裡自己做的,這麝香不可能會混進來!”
秦觀點點頭,既然沒有可疑的那他也沒辦法,只能叮嚀其一再小心,三四個月的時候正是最易流產的時候,一點大意不得,說完這些他便隨湘遠出去開藥。
前腳送走秦觀後腳福臨就跟着到了,瞧他的樣子似乎很是興奮,與往日大相庭徑,一踏進來他就叫道“宛卿!宛卿!清如聽到他欣喜的聲音,想必是有事,沿桌一撐想要起來,哪知腰肢痠軟竟是無力站起,子矜瞧着不對趕緊過來道“小姐,你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再讓秦太醫來診診?”
清如已經瞧見福臨的身影了,她抿脣搖了搖頭,搭着子矜的手勉力站了起來,迎上去行禮道“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腰還沒彎下已經被福臨扶了起來,他憐惜地道“朕不是早說過嗎,不用行禮,你還這般拘禮幹什麼,小心傷了咱們的孩子!”
清如不依地嘟起嘴“好啊,皇上就記得孩子,心裡都沒臣妾了!”
福臨心情似乎很好,哈哈一笑道“哪有,沒有宛卿哪來的孩子呢,在朕心裡當然是你最重要了,不說這個了,你快些坐下,朕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事讓皇上這麼高興啊?”在福臨的攙扶下,清如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問道,不知是什麼好事。
福臨眉飛色舞地道“剛剛收到八百里急報,你嫂嫂他們已經找到索額圖了,他沒死,還活着,你說這個消息應不應該高
“真的?”清如驚喜交加,要不是福臨按着,她就要站起來了,等了這麼久可總算等來了,皇天不負有心人,嫂嫂終於找到哥哥了。
“朕還會騙你不成,說起來這都是你嫂嫂的功勞,原本朕派去的人都準備放棄了,你嫂嫂硬是不肯,還到處去打聽,最後終於在一個破落的漁村裡找到了索額圖,你嫂嫂真是一個奇女子啊!”福臨慨然道。
“那哥哥他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福臨拍着清如的手道“你放心,雖然找到的時候身上受了不少傷,但總算神智還清明,不過他有傷不宜長途跋涉,所以要在那裡休養幾天再動身,很快你就能看到他們了,索相終於也可以安心啦!”索相便是清如的阿瑪索尼。
“那就好!就好!”清如喜極而泣,不僅爲自己高興,也爲在宮外的家人高興,福臨擡手拂去清如的眼淚道“你現在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可不能再哭了,不然將來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愛哭鬼,那朕的皇宮就要被你們母子倆的眼淚給淹了!”他的話讓清如破涕而笑,撫着福臨的臉嬌笑道“哪有皇上這樣沒正經的!”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福臨對這個孩子似乎特別的期待,那是在其他妃子身上沒有過的,湘遠若有所思地望着福臨與清如,她想到了什麼?
接連幾天服用了秦觀的藥,雖然效果不是很大,但總算比剛開始好了一些,不過這藥效似乎有點反覆,時有時無,腰還是不時的酸一陣,然有所好轉清如的心還是比原先安定不少。
秦觀後來又給她把了幾次脈,發現自己開的藥不盡如人意,逐又開始想其他的法子幫她穩固胎像,而清如自己也在各方面多加小心。
至於宮裡其他人雖然對清如頗多嫉妒,但不管是聰明的還是不聰明的都知道現在其是金貴之身,不敢對其輕舉妄動,至於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清如並不在意,無非就是趁她有身子不能侍寢的時候多霸佔着皇上點嘍。
除此之外幾宮的主子都沉着氣,貞妃還是如以前一樣安份的幫着皇后協理後宮,寧妃經上次之事已被嚇破了膽,雖恨清如卻也不敢再動歪腦筋,何況貞妃對她已經是愛理不理。
閒閒地又過了幾日,皇后派人過來通傳,說是有事相商請她去坤寧宮一趟,到了那邊只見皇后就坐在上面等着她來,免禮坐下後清如道“不知皇后召臣妾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