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澤的聲音不大,只有他和沈暇玉能聽見,而忙着幫沈暇玉解開桎梏的愛夏自然是沒有聽見了。
蘇君澤和藍遠麟不同的是,藍遠麟身上更多的是蠻夷的肆意妄爲。
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切只順應他的內心。
他也不會管這件事情別人怎麼看,再放肆的舉動,只要他喜歡,他也會做。
但是蘇君澤不一樣。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立刻鬆開了沈暇玉,並且主動和沈暇玉拉開了三步遠的距離。
“小姐,我們快點走吧!”愛夏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就有些奇怪的男人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開了自家小姐。
於是她主動伸手去拉着沈暇玉。
沈暇玉微微蹙眉,她輕輕握住了愛夏的手,轉頭看向她的時候,那擰緊的眉頭已經鬆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輕鬆的笑意。
“愛夏,這位蘇公子是我的故友,我們許久不見了,剛剛蘇公子只是在和我開個玩笑而已。”蘇君澤畢竟私下來找她也不是第一遭了。
若是他真的想害她的話,也不必等到今日了。
沈暇玉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按照蘇君澤的話做。
“是嗎?”愛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見這個蘇公子氣質溫和,舉止有禮,也不像是個壞人,再加上自家小姐也這麼說了。
愛夏的防備心也放下來了。
她對着沈暇玉道,“那小姐,我們快點回侯府去吧,就算是故人,但是這會兒時間也晚了,若是被發現了就不大好了。”
“不會的。”沈暇玉輕輕的搖頭,她看着愛夏道,“你就先回去吧,我和蘇公子有話要交代一下。”
“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讓小姐孤身一人在外呢?我……”愛夏是死活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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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暇玉想該用什麼辦法哄走愛夏的時候,愛夏的頭微微一揚,那雙目閉上,直接暈倒了過去。
“愛夏!”沈暇玉驚訝地睜大了雙眸。
蘇君澤順手接住了暈倒的愛夏,這個時候,蘇君澤的身後突然出來了一個黑衣人,他對着蘇君澤微微頷首。
“把她送回侯府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蘇君澤直接把手裡的愛夏丟給了那個黑衣人。
“你要做什麼?”沈暇玉看着愛夏倒在了那個黑衣人的懷中,那個黑衣人沒有理會沈暇玉,直接帶着愛夏足間一躍,立刻離開了這個巷子。
“放心吧,我不會蠢到動那個丫頭,然後驚動藍遠麟的。”蘇君澤說這話的時候,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知道,藍遠麟在沈暇玉的身旁是安排了人的。
他若是想接近沈暇玉,是沒有之前那般容易了。
“那你現在來找我,究竟是想做什麼?我是不會和你合作,做任何對不起遠麟的事情的。”沈暇玉蹙着眉頭,她不去看蘇君澤,而是直接把這些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蘇君澤的目光落到了沈暇玉的身上,他的眼神一動不動,在月光下,帶着幾分奇怪的神色。
這目光看得沈暇玉很不自在。
沈暇玉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她蹙眉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沈暇玉,你很像一個人,你知不知道?”蘇君澤突然開口的話讓沈暇玉一愣。
沈暇玉直接搖頭道,“不知道。”
準確的說是,她現在不知道蘇君澤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她對着蘇君澤道,“蘇公子,我像誰,這些事情我都不想知道,還請你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呵呵,不打擾你的生活。”蘇君澤聽了沈暇玉的話,突然無奈地笑道,“若是不打擾你的生活,那麼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蘇君澤的話其實也不假……
那一次,阿蘭是鐵了心地要用蠍子蠱來折磨她,沈弄玉也是真心想要她的命。
“那一次的事情,瑕玉多謝蘇公子。”沈暇玉對着蘇君澤微微福身。
蘇君澤不等沈暇玉福完身,他主動伸手把沈暇玉扶了起來道,“還有今日你牀上的蠍子,你以爲糯米水就這麼好解決嗎?”
聽到這句話,沈暇玉猛然擡起頭來,驚訝道,“你來過我的房間?”
今日她牀上有蠍子的事情,恐怕藍遠麟都還不曾知道,怎麼蘇君澤知道了。
蘇君澤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一眼沈暇玉,隨後伸手拿了一個小瓶子給沈暇玉。
那個小瓶子瓶身光潔,看上去做工精美,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你一個人在侯府,我實在放心不下,這裡面是一隻小蠱蟲,可以對付阿蘭的蠍子。”蘇君澤也知道阿蘭最擅長的蠱術就是蠍子。
沈暇玉不解地看着蘇君澤,蘇君澤現在的舉動,又是在幫她。
爲什麼蘇君澤現在閉口不提交易的事情,難道他是在等她受了夠多的優惠,然後纔好開口提嗎?
沈暇玉那一雙水眸裡全是疑惑,她小聲道,“我不明白。”
“這個有什麼不明白的。”蘇君澤無所謂地一笑道,“我不過是想你安全,至於藍遠麟和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說完,蘇君澤定定地把手中的瓶子強塞到了沈暇玉的手中,他擡頭,那柔和的月光落到了他的眉宇之間,他緩緩道,“沈姑娘,你忘記我曾經和你說的話了嗎?我對你,終究是喜歡的,若是你哪一日反悔跟着藍遠麟了,或者是想對付阿蘭了,我都心甘情願爲你。”
蘇君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只是這一番話裡多了幾分堅定。
沈暇玉搖頭,她看着手中的瓶子道,“我不明白。”
她不相信蘇君澤是真的喜歡她,也不需要蘇君澤喜歡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好意,她真的不敢要,也不想要。
她走上前,把瓶子遞還給蘇君澤道,“這個東西你拿回去,我是遠麟的人,別人男子的東西,我不能要。”
“拿着吧,會用上的。”面對沈暇玉的拒絕,蘇君澤只是擡起手揉了揉眉心道,“你這性子,和她也一模一樣。怪不得我這般喜歡你了。”
這般直白的話嚇得沈暇玉後退了一步,沈暇玉搖頭道,“你別說這些話了,現在已經快到半個時辰了,我要回去了。”
這般輕薄直白的話,說出來,只會讓她感覺到羞愧和無法聽下去。
她的心裡只有藍遠麟,別人的示好,她壓根也不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