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便上些菜來吧,兩葷一素,我家主子也餓了,快些上來,若是有做好的湯膳的話,也送一份上來。”愛夏吩咐着。
那店小二點了點頭記下了道,“那你們跟着我上樓去吧,我們客棧會送每位客人免費的熱水的,我等會兒就給你們送熱水來。”
說話之間,那店小二帶着沈暇玉他們到了那二樓的客房裡去。
那客房的裝潢遠不如之前的那家客棧,屋子也要小得多,不過好在的是還有一張軟塌,方便愛夏在這裡歇息,好貼身伺候沈暇玉。
“小姐,你先坐着休息一會兒吧,估計很快就能送飯菜上來的。”愛夏扶着沈暇玉坐下說道。
沈暇玉看着愛夏道,“愛夏,你的老家在哪兒?”
她想,與其漫無目的地到處尋找藏身之處,倒不如先去愛夏的老家避上一避。
“我老家啊……”愛夏想了想後搖頭道,“我其實也不知道,因爲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尚書府去了,就記得家中兄弟姐妹挺多的,別的都記不得了。”
聽見愛夏的這個回答,沈暇玉稍微有些失落。
不過愛夏又接着道,“不過福泉有老家。”
她似乎知道沈暇玉想說什麼,便在旁邊道,“福泉家道中落之前雖然也是京中顯貴,但是福泉的老家是容州一個鄉下的,小姐若是去了哪兒的話,那仇家定然尋不到小姐。”
容州距離京城有些距離,而和這苗疆也是相距甚遠。
沈暇玉想,躲到容州去的話,藍遠麟定然尋不見她,也不會往那邊去想。
她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那明日我們就去容州吧。”
“恩。這樣正好,我之前和福泉也有念頭,說回容州去做生意,因爲福泉說,人日後總是要落葉歸根的,總不能一直留在京城,而我反正也不知道根在何處,索性就嫁夫隨夫好了。”愛夏在一旁說道。
“姑娘,你們的飯食送上來了。”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愛夏起身出去將那飯菜端了過來,對那站在門口外的店小二道,“你什麼時候將那熱水給送上來?我家小姐還等着梳洗休息。”
“等會兒就送上來,這會兒正在燒。”店小二恭敬地說道。
愛夏道,“那便行,早些送上來纔是。”說完,她關上了門後端着菜走了過來。
“小姐,這裡的菜色還是不錯,不過可能也是餓了的緣故,光是聞上一聞就感覺到了餓。”愛夏將那菜放在了桌上後對着沈暇玉說道。
沈暇玉見愛夏站在一旁,便道,“現在出門在外,你還是坐下來吃飯吧。”
愛夏和易柏蓮不一樣,她不是個會逾越的丫鬟,所以沈暇玉不擔心她會不守主僕界限。
然而,哪怕沈暇玉這般邀請,那愛夏還是搖了搖頭道,“小姐你說哪兒的話,別說是在苗疆了,哪怕我們離開了本朝,去了爪哇,或者是大夏國,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呀!”
說完,愛夏將那托盤上的菜一道道地端到了桌上。
沈暇玉看着這一桌子的菜,她勾了勾脣道,“那好吧。”說完,她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等吃完了飯後,沈暇玉就放下了筷子洗洗休息了。
第二日很快就到來了。
沈暇玉睜開雙眸的時候愛夏都還沒有醒過來,她看着那窗外的天色道,“三日了……這是我離開你的第三日。”
說完,她緩緩坐起身來,發了半會兒呆。
這幾日沈暇玉常常發呆,她發呆的時候想的事情永遠都是和藍遠麟之間的種種。
但是往往越想越覺得難過。
“算了,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振作一些趕路。”說完,沈暇玉動手給自己穿上了衣物。
正當她繫好腰帶的時候,愛夏也醒了過來。
愛夏揉了揉眼睛,一見沈暇玉起身穿衣,她便立刻下牀走到了沈暇玉的跟前,有幾分驚慌道,“小姐,您起身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也好讓我服侍一番呀!”
“正打算叫你,結果你就醒了。”沈暇玉此刻已經穿戴整齊了,她走到了梳妝鏡的面前坐下。
愛夏會意地拿起了木梳來爲沈暇玉梳妝道,“小姐,那我們用過了早膳就去容州吧!”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道,“這裡去容州恐怕得一兩個月吧。”
“是啊,容州比京城都還要遠,不過聽說環境還不錯,我家福泉想得緊呢!”愛夏一邊梳頭一邊說道。
沈暇玉看着鏡中的自己,她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鏡中那個女子真的是她麼……
她記得往日的自己和藍遠麟在一起都是喜笑顏開的……怎麼現在又這般愁眉苦臉了起來,都不像是她了……
罷了罷了,不想了,想到那些事情,又讓自己難過了。
愛夏的手很巧,不一會兒後就幫沈暇玉梳妝打扮好了。
沈暇玉站起身來道,“我們下樓去用些早飯吧,反正也沒有帶什麼東西上來,吃完了飯就可以走了。”
說完她打開了房門出去。
“啊!”然而沈暇玉剛剛一出門就撞到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尖叫了一聲,正打算罵沈暇玉的時候,卻是匆匆看了沈暇玉一眼就走了,仿若逃命一般地逃開了。
那個女子蒙着臉,沈暇玉看不清楚她的樣子,但是……她卻覺得那個女人的眼睛有些眼熟……
那眼神……怎麼像一個故人……
“小姐,你怎麼呆愣在了這裡?”隨後跟出來的愛夏沒有見到剛纔的那個女人,她見沈暇玉這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剛纔我撞到了一個女子,我覺得她有些眼熟。”沈暇玉看着那女子離開的方向道,“只是我不記得,我不記得她是誰了……難不成是我想多了,但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好奇怪。”
“那她長什麼樣啊?”愛夏聽了沈暇玉的話後問道。
沈暇玉蹙眉思索了片刻後無力道,“不知道,因爲她輕紗掩面,我壓根就沒有看見她的臉,只是覺得她那眼神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