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暇玉大概是明白了整件事情。
沈弄玉假懷孕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直接將她的名字從皇家玉蝶裡除名,而且被趕出了王府的她又被侯府裡的人驅逐。
此刻的沈弄玉不僅無家可歸,甚至一無所有。
想到往日張揚跋扈的沈弄玉此刻淪爲過街老鼠,沈暇玉不由得有些感慨,她的雙目之間也有幾分複雜的神色。
“小姐,您怎麼了,該不會是還同情二房母女吧?”愛夏知道,二房母女現在一人死,一人淪落街頭的情況着實是可憐,但是一想到他們之前那囂張,欺負自家小姐的樣子。
愛夏覺得他們這算是惡有惡報。
所以自家小姐完全不用這樣的。
“沒有,只是想起往日的一些事情覺得感慨而已。”沈暇玉輕輕搖了搖頭,她雙目放空地看着外面的景緻說道。
或許是藍遠麟的金瘡藥管用,沈暇玉完全感覺不到小腿處傳來的疼意了,她對着愛夏道,“愛夏,我們在這個屋子裡覺得無聊,出去走走可好。”
“當然好呀!我最近也一直在王府裡,起先覺得這王府比我待過的尚書府和侯府還要大,還要好看得多,但是待久了,始終還是覺得沒有外面的世界精彩!”愛夏對着沈暇玉笑了笑。
沈暇玉聽着愛夏這意思似乎是想要離開這王府去大街上走走。
她無奈地笑道,“愛夏,我們就在府裡走走吧,外面挺冷的。”
“別呀小姐,我可在王府裡面待了好久了,也沒有個伴兒出去走走!”愛夏帶着幾分撒嬌的意思道,“還是以前在侯府的時候自由,小姐,你就帶我出去走走吧!”
沈暇玉腿上的傷其實已經不痛了,但是沈暇玉還是有些顧忌阿蘭,畢竟阿蘭這顆定時炸彈還在。
“小姐,你在思考什麼呀!我們這一次就不去那些小巷子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是在京城的大街上,一定不會發生事情的!”愛夏對着沈暇玉保證道。
沈暇玉的心思稍微動搖了一下,愛夏說得似乎也對。
阿蘭再厲害,京城裡這麼多的人,她也不敢當衆下手,更何況還是大白日,只要他們不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就好了。
沈暇玉看向了阿蘭,她道,“真的想出去?”
阿蘭漆黑的眸子裡寫滿了渴望二字,她如實地點了點頭道,“非常想去,小姐你就帶我去吧!”說完,還對着沈暇玉笑了一下。
沈暇玉見阿蘭這個樣子的確是非常想去,她只好無奈地笑了一下道,“那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十八衚衕那邊看一下首飾,最近才發了月錢,想買一個鐲子戴戴。”愛夏對着沈暇玉說道。
沈暇玉點了點頭,十八衚衕那邊是京城裡有名的商街,主要就是賣金銀首飾的地方。
因爲那裡的鋪子都太值錢了,所以那條街是絕對安全的,看守巡邏的官差不少。
“好吧,看你這麼想去,那我們就去吧。”說完,沈暇玉擡起手輕輕點了一下沈暇玉的額心。
“恩恩!”愛夏這會兒連連點頭道,“那小姐,我們走吧!”說完,愛夏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暇玉的手出門去了。
沈暇玉現在已經是藍遠麟的妻子了,不再是沒出閣的女子,所以她不用帶着輕紗上街了。
而且沈暇玉覺得,若是她帶着輕紗上街,那其實更容易招惹注意纔對。
於是她就這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儀容跟着愛夏上街去了。
“姑娘,這裡看這裡買勒!”十八衚衕那邊熱鬧非凡。
不僅僅裡面的金器鋪子生意好,就連那外面也擺了一些製作金器銀器的小攤子。
沈暇玉看着那些金器鋪子,她突然想到了藍遠麟他們苗家人的銀飾。
沈暇玉走到了其中一個小攤子的面前拿起了一個銀手鐲細細看着,這個銀手鐲的銀看上去不像是纔打造出來的手勢。
那銀色微微有些發黑了,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
“姑娘好眼力,這個鐲子可是古董啊!值不少錢,不過看您是個有緣人,十兩銀子賣給你怎麼樣?”那小販對着沈暇玉說道。
“什麼?十兩銀子!”愛夏聽了這小商販的話,連忙雙手叉腰看着那人道,“你怎麼不去搶呢?這個鐲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破舊之物,哪裡值得了十兩銀子,還古董呢!古董都是一些花瓶啊,名家的畫之類的,您當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古董嗎?”
愛夏好歹以前在尚書府裡做大丫鬟,見過的寶物也不少,這個鐲子她知道有不少的念頭,但是尚且劃分不上古董!
“額,姑娘這看上去倒像是個行家。”那小販被愛夏的咄咄逼人逼得沒有話說了,於是他咬了咬牙道,“這樣,姑娘,我見你喜歡這個鐲子,五兩銀子怎麼樣?”
沈暇玉似乎沒有聽見那小販的話,她將這鐲子在自己的手裡比了比。
這鐲子上面刻着一些簡單的小花,看上去很是好看。
這個鐲子雖然陳舊,但是總給沈暇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於是她勾了勾脣道,“店家,這個鐲子多少錢。”
“姑娘這是要要了?”那小攤販高興地問着。
沈暇玉點了點頭道,“恩,就這個了。”
見沈暇玉要這個鐲子,愛夏從沈暇玉的身後走了出來,從自己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了五兩銀子遞給了那小販道,“喏,五兩銀子。”
“小姐,我幫你拿着這鐲子吧。”愛夏走到了沈暇玉的身旁說道。
她不知道沈暇玉爲什麼要買這樣一個陳舊的鐲子,這個鐲子怎麼看怎麼都不值五兩銀子。
“不必了。”沈暇玉淺笑着將那鐲子戴在了自己的手上道,“這樣不就方便多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愛夏竟然覺得這個鐲子待在沈暇玉的手上後似乎變得光亮了許多。
“沈暇玉,你這個賤人!”就在愛夏發愣的時候,遠處突然撲過來一個女人,走到沈暇玉的面前來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啊!”沈暇玉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