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事不好了!”趙公公顧不得禮節,直衝御書房。
“什麼事如此驚慌?”齊璟眉頭微蹙。
趙公公雖然有些慌亂,但並未因此失了理智,他快步走到齊璟身邊,壓低聲音道:“皇上,棠姑娘此時就在瑞寧宮,她氣息微弱,傷的很重。”
齊璟原是沒有在意,但一聽“傷的很重”,齊璟立即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趕往瑞寧宮,在去瑞寧宮的路上齊璟向趙公公簡單尋問了下棠多令的情況,他的心懸了起來。
當齊璟趕到瑞寧宮的時候,已有幾位太醫在爲棠多令診治,見齊璟到來,行了禮之後,一位年紀較長的太醫向齊璟走了過來。
“微臣見過皇上。”老太醫恭敬地道。
“免禮。她怎麼樣?”齊璟向內室看了一眼,並未看到棠多令。
“已經沒有大礙了,都是些皮外傷。傷的雖重並沒有危及性命。”老太醫鎮定地答道。
齊璟舒了口氣,轉身走到李瓔身邊,無言地給她安慰。他知道現在的李瓔一定很傷心,棠多令如同她的親妹妹一樣,如今她受了重傷,身爲姐姐定是不會好過。
“她會沒事的。”齊璟堅定的語氣給了李瓔無比信心,她相信棠多令會沒事的。
經過一夜的折騰,棠多令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看到牀邊的李瓔,立即抓住她的手:“瓔姐姐,皇上呢?”
李瓔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一時未能理解她的話,棠多令只能又重複了一遍。
李瓔立即起身,尋來齊璟,棠多令一見齊璟,眼淚便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嗚咽地道:“救……救救漸離……”
“你說什麼?”齊璟一聽蕭漸離的名字,整顆心冷了半截。
李瓔一直輕拍着棠多令的背,讓她將氣順過來。棠多令穩了穩情緒,道:“我們在半路遇上埋伏,對手很強。我們打不過他們,素王妃他們……全都……被殺了……漸離一直在拼命保護他們……可是對手實在太強,僅僅以漸離和齊瑾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那些人……”
“他們都死了嗎?”李瓔艱難
地問,她並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棠多令點點頭,又道:“我和漸離跌落懸崖時,漸離扯下了那羣人裡其中一人的腰牌……發現那竟是姜國禁衛軍的腰牌……”
“姜國禁衛軍?”姜國的人是怎麼找上門來的?難不成這裡有內奸?李瓔困惑地看向齊璟,發現他正一臉陰沉地看着棠多令。
“你說,所有人都死了嗎?”齊璟的聲音很低沉。
“漸離爲了保護我,而撞傷了頭,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其他人都死了。”棠多令黯然道。
“你說殺你們的人是姜國禁衛軍?”看來這一切是姜國早已部署好的,姜國竟然敢如此挑釁他,真是活膩了。
“是。”棠多令神情篤定,“是漸離在昏迷前叮囑我一定要來找你,將事情告訴你。”
“是這樣嗎?”齊璟起身,若有所思。
“多令,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李瓔安慰地道。
李瓔想扶棠多令休息,但她就是不肯休息,雙眼帶着怨恨地看着齊璟:“他現在在郊外的密室裡,我希望你能把他接回來,這是你該做的。”
“你說的對,這的確是我應該做的。”齊璟話落時,人便已消失在李瓔的視線裡。
齊璟在離宮的同時,叫趙公公暗中前往天牢察看,當他將蕭漸離帶回皇宮的時候,趙公公正好也由天牢出來。
齊璟沒有驚動任何人,在讓趙公公嚴守這個秘密的同時,將蕭漸離暫時交由他來照顧。
齊璟黑着臉再度返回瑞寧宮,李瓔告訴她棠多令吃了藥已經睡了。齊璟便同李瓔一起走到花園裡,緩步而行。
“怎麼樣了?”李瓔小聲詢問。
“內奸是我手下的一個門人,方纔趙公公查過名冊,唯獨少了他。如今看來他已經跑了,看來事情可以下定論了。”齊璟雖然早就察覺到事有的異常,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本事如此之高。
“他的本事不小,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我擔心,姜國會突然對我們進攻。”李瓔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如果姜國存心與齊國作對,
其結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料,“但他們找上母妃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如果他們存心想開戰,根本不需要蒙面。”
“事有蹊蹺,必須儘快查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因爲齊璟並不知道對方的目的,這樣的情況對他很不利。
“他們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處心積慮,而他們的目的一定是想搶佔我們的國土,所以……我想他們會不會是想施計坐收漁人之力?如果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將齊國收入囊中……”李瓔在分析所有的可能性,一時沒注意前面的路,更沒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齊璟停了下來。
李瓔硬生生地撞上突然停下來的齊璟身上,吃痛地揉揉鼻子,眼耳口鼻皺成一團。
原還想關心一下她是否被自己弄傷,但看到李瓔那可愛的模樣時,齊璟不禁失笑,所有關切的話也被成功吞回腹中。
李瓔有些不滿地看着在一旁嘲笑她的齊璟,一雙鳳眸瞪着他,無聲地質問。
齊璟寵溺地拍了拍李瓔的頭,像寵孩子一樣:“弄疼了?怎麼不小心?”
這是不是就叫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下來,她又怎麼會撞到他身上?這些話李瓔只能在心裡憤憤地想,這種小女人的想法,她說什麼也不會讓它出口。
見李瓔神色恢復如常,齊璟也沒有再說什麼,直問道:“你說他們的目的,是想引起我們的內亂?”
“嗯。”雖然面對齊璟的突然提問李瓔有些迷茫,但她在第一時間理解了他這話的意思。
而後,便是比這夜更爲寂靜的沉默。李瓔無意中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一輪明月,回想自己與齊璟度過的第一個中秋竟是在追捕與逃亡中度過。
“在想什麼?”看着對月出神的李瓔,齊璟問道。
“沒……沒什麼……”像是被人看穿心事,李瓔有些困窘,有些心虛。
“今天是滿月呢,與我共度的第一個中秋竟然是在逃亡,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啼笑皆非。”齊璟不會忘記,那一夜她面對危險時的沉着與冷靜,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本章完)